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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摇铃


云檀一点都不胆怯地理论道:“纪丞相此言差矣,奴婢并不是要对丞相府指手画脚,而是想让夫人过得舒心,过得舒服。”

        “奴婢以为,夫人跟普通百姓家的妇人不同,她是当今圣上的妹妹,是楚国的昭仁公主,即便是嫁进了丞相府,也不能成了为夫家操劳过度的黄脸婆——”

        风南仪实在听不下去,起身说道:“我夫君待本公主甚好,不曾让我操劳府中琐事,十指也不沾阳春水。你既已试完了毒,就去汀兰阁跟着绿芙一起备茶叶,明日别的大臣要来府上拜访,你且帮衬着她们。”

        云檀倒也识趣,应道:“奴婢遵命,我这就去汀兰阁。”

        话音刚落,云檀便盛气凌人地迈着步子走了,仿佛是丞相府的监管,根本没把风南仪放在眼里。

        风南仪舒了一口气,缓缓落座,心想着耳根子总算能清净一会儿了。

        并非是她要纵容云檀这般恣意妄为,而是眼下委实没有别的法子,楚明秋派云檀和绿芙来丞相府,为的就是每日变着花样的来折腾她和纪元衡。

        目前襄阳城的兵将暂时不能调动,至少再需两个月的时间,明景哥哥方能够有把握跟楚明秋拼搏。

        想到这儿,风南仪托腮叹息了两声,姑且让云檀折腾几天,即可迎来曙光。

        纪元衡面无表情地提起银箸,问道:“夫人今夜还用我去汀兰阁么?”

        估摸着是从云檀和绿芙入府的那天开始,风南仪人前人后地都粘缠着纪元衡,甚至要求他在汀兰阁住下。

        纪元衡或多或少地也明白风南仪的用意,那云檀和绿芙整日寸步不离地跟着风南仪,一言一行跟尚宫局的侍女分毫不差。

        况且风南仪在平章坊见的人是楚明贤,若云檀和绿芙是从尚宫局出来的,也怪不得她们二人的胆量如此之大。

        风南仪可怜巴巴地问道:“夫君舍得让我一人独守空房吗?”

        纪元衡的手顿时一僵,闷声说道:“莫要胡说八道。”

        云檀和绿芙轮流夜里在汀兰阁前守着,他和风南仪不得不在同一所屋檐下歇息,只是风南仪说话越发没个轻重,言谈都变得轻佻了。

        让纪元衡不知如何招架。

        风南予似是因为得逞而笑出声,她歪着脑袋,问道:“那夫君为何还要问我用不用去汀兰阁呢?”

        纪元衡沉默了半晌,选择回避风南仪的问题,道:“夫人说要送我香囊,怎的到现在还没见着影子?”

        这语气极其理直气壮,仔细品味一番,像是在埋怨风南仪怎么还不送他香囊。

        风南仪低头从腰间取下一只青白相间绣有竹叶纹的香囊,递给纪元衡,然后絮絮叨叨道:“昨日绣好了字,本想等今儿早上送给你的,可朝年说你出府了,方才云檀这么搅和,我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只香囊的味道不浓不淡,入鼻清香怡人。

        风南仪问道:“夫君猜猜香囊上边刺的是什么字?”

        纪元衡偏过头,目光直视着风南仪,轻哼道:“本相看起来像是蠢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出来吗?”

        “……”

        风南仪用干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说道:“夫君聪明伶俐,跟蠢不搭边。”

        在旁人看来,两人像平常夫妻在打情骂俏的,但在云檀和绿芙两人的观察下,昭仁公主和纪丞相还有可疑之处。

        偏房内的桌案上放了两盏油灯,只见绿芙拿着竹筐坐在云檀对面,说道:“圣上嘱咐咱们务必要把缅铃这等物件儿送给昭仁公主,可咱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把如此私密的东西直接交给公主吧?”

        云檀啧了一声,抓了两把倭瓜子,边磕边说道:“这有什么的?别的女子想用像缅铃这等的好东西都用不上呢,既然圣上让咱们去送,定是有他的考量,你若是觉得难为情,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就是了。”

        绿芙神情凝重地把竹筐放下,问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在守夜的时候似乎都没有听见房内有动静,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云檀嗑瓜子的动作慢了半拍,寻思了片刻,点头说道:“此事确实有些奇怪,纪丞相年轻气盛的,即使不能夜夜有动静,最起码也要隔三差五地跟公主恩爱一夜。”

        绿芙赞同道:“宫中的嬷嬷不是讲过么?咱们圣上为何要三年选一次秀女?不就是为的这档子事吗?还有先皇在位之时,我跟着的贵妃娘娘曾说过,男女之间少不了闺房之乐,耳鬓厮磨,可昭仁公主只是跟纪丞相言语亲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确定了今晚要把圣上备的缅铃和秘戏图送到汀兰阁。

        若房内还是毫无动静,那么她们就有必要向圣上禀报,昭仁公主和纪丞相的感情全为虚假。

        是夜,夜深人静,月色在楼梯间渡上层层银灰色绸缎,明朗而皎洁。

        浣瑶正为风南仪往木桶里添热水,室内升出一团雾气,光线朦胧,衬得风南仪的肌肤胜雪,莹洁光滑。

        浣瑶特意地瞧了瞧站在屏风那侧的云檀,将声音刻意变大:“启禀公主,丞相说有两个刑部的旧时好友在净思斋喝酒,估计再有半盏茶的时辰就来了。”

        风南仪则是慵懒地嗯了声,说:“那待会去端来一碗醒酒汤,以免夫君头痛。”

        “奴婢遵命。”

        这边的云檀手中端着一盘用红布盖着的黄釉印花鱼纹盘,她讽刺的勾起唇角,昭仁公主到底是年轻,以为让浣瑶说些迷惑他人的话就能骗得了她。

        云檀在后宫伺候了不少厉害的主子,都偷偷的学着闺房秘术,渴望着哪一天得到圣上的宠爱,民间女子何尝不是这样?生怕一个不留神,丈夫就带回来小妾。

        倘若昭仁公主依旧是跟纪丞相玩着嘴上功夫,一夜无事,这足矣摆明公主在蒙骗圣上。

        风南仪还未换上衣衫,云檀就端着盘子进来,笑道:“启禀夫人,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

        风南仪用丝带绑了绑腰身,问:“深更半夜的,你准备了什么?”

        云檀故作神秘地向前走了几步,向风南仪靠近,把盖在盘子上面的一层布揭开,贴心的说道:“回夫人的话,您拿去看看。”

        洁白的羽毛包裹着一颗跟核桃似的铃铛,旁边放着一本男女裸露的册子,引人无限遐想。

        风南仪的脸颊转瞬涨红,若是单纯的放了一颗铃铛,她倒不至于浑身不自在,可铃铛和册子放在一起……算是什么回事。

        云檀笑道:“奴婢给您放这儿了,夫人若是不懂,就让纪丞相教您。”

        言尽于此,云檀知趣地站在房外守着,而房内的风南仪却犯了难,盯着桌子上的铃铛和令人羞恼地册子,又望了望浣瑶。

        浣瑶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说:“奴婢还要去和寻春她们备茶叶,公主若是累了,就先歇息。”

        说罢,她快步出了厢房门,在心中默默为公主祈祷,能够躲过这一关。

        这件事除了公主自己,无人能够帮她了。

        此刻房内很是静谧,风南仪如坐针毡地等着纪元衡回来。

        出于好奇,风南仪随意地翻了两页画册,画的净是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景,她猛地合上画册,把它丢到角落的木箱藏了起来。

        整理好情绪,她又仔细的观察着那颗铃铛,手一滑,铃铛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震的风南仪不知所措。

        “吱呀”声响,房门被人推开。

        纪元衡穿着玄色衣袍,腰间佩戴香囊,面容冷峻,他刚送走刑部的两个捕快,那两个捕快的酒品极其差劲,在净思斋发起了酒疯,碰碎了三五个花瓶,是以,他心里正不痛快着呢。

        然,现在映入眼帘的是风南仪的手里握着一颗铃铛。

        纪元衡问:“夫人拿着铃铛做甚?”

        窗户上的影子动了动,明显是云檀在侧耳倾听。

        风南仪的心一横,晃着铃铛,轻笑道:“夫君不知道这颗铃铛是做什么的吗?”

        纪元衡摇了摇头,实诚地问道:“挂在房门的?”

        风南仪思忖片刻,解释道:“这颗铃铛是用来寻欢作乐的。”

        “后天是夫君上朝的日子,以后闲暇的时刻少之又少,莫要再浪费了良宵。”

        纪元衡挑了挑眉,纵使他再迟钝,也该明白风南仪话里的意思。

        他缓步走到风南仪的面前,把铃铛置于手心,贴在风南仪的耳边,低声说道:“夫人懂得未免太多,真是令人苦恼。”

        “不如夫人来教我,应该怎么做。”

        风南仪的耳朵直发痒,她绝不相信纪元衡的说辞,母妃曾说过,男人对房事向来是无师自通,也不知道纪元衡是怎么能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你……当真不懂?”

        纪元衡未用言语来回答,而是吹灭了灯盏,横抱着把风南仪放在软榻,用极轻的声音问:“公主这是瞧不起谁?”

        “蒙混过关当然是懂得一二的。”

        在窗外的云檀捂嘴憋笑,怪不得这几日昭仁公主没有动静,原来纪丞相是个木头。

        竟连勉铃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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