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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认怂


  傅梦临什么也没听进,神情茫然恍惚,又带着绝望。

  萧承夜沉默片刻,出声道:“梦临,你还有我。”

  傅梦临正仿佛着,没有反应。

  苍澜微微侧首,轻叹一声:“她这是受了刺激,现在听不见你说了什么,得等她回过劲来。”

  “嗯。”萧承夜点了点头,站在傅梦临的身侧,为其挡了迎面劲风。

  而就在几人不远,已有几名各宗内修为高者追赶而至,因是傅清风受了重伤,并未前来,追来的倒是其师妹傅灵犀。

  萧承夜看了她一眼,抽出腰间的竹笛吹奏,笛声扰心,使得来人灵力一滞,停下了攻势与追赶,灵力于修行者至关重要,如此萧承夜却是不曾下杀手,苍澜一面御着云,一面单手掐诀,回手丢去威力十足的雷霆将来人震退。

  那些人伤得不重,自然也就不会善罢甘休,便仍是穷追不舍,还联合着列阵,欲将几人困住,并一齐斩杀。

  眼下傅清风那道追杀令在傅梦临身上,这二人处处护着傅梦临,在这些人看来,必是与傅梦临一伙的,傅梦临是魔族余孽,那么这两人便不是魔族之人,也是想要危害修界之辈,自然不会留。

  如此攻势愈猛,几人原本修为便高,如今联合起来,萧承夜的笛声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使得苍澜不得不行至二人之后,凌空与几名修为高者打在一处,全力一搏,这厢萧承夜在一旁做辅,又得防着有人趁他吹笛御敌之时,对尤未清醒的傅梦临下杀手。

  始终将杀意投在傅梦临身上并寻着机会下手的,正是傅灵犀。

  说来傅梦临这小师妹,大抵是恨惨了傅梦临将其师尊杀害,又在她师兄毫无防备之时,将她师兄重伤至此,险些丢命,却又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这样,多人的目光是首要解决袒护傅梦临的两人,而她却是一直针对着傅梦临,萧承夜神色不善,退去两人之后,便吹奏笛曲使傅灵犀灵力有阻,在其无还手之力之时,一掌将其拍下,之后笛音四起,尤带肃杀,听得除傅梦临之外,在场诸人皆都捂着耳朵,头痛欲裂,便连苍澜也皱着眉头将耳朵一堵,拍下几人便又回到云上,御着云往魔宗的地方逃去,这般,那几人保命都堪忧,是不会再追来了。

  不过苍澜脸色不好,愈想愈是气愤,掏掏耳朵骂道:“臭小子,敌我不分!竟然连我也一起算计。”

  要是真身在此,同样会受这魔音所扰,那么他一时恍惚,就不能让那些觊觎已久的东西趁隙而入,如此一败,傅梦临再一死,那么封印离必破,愈想愈是心惊,看着萧承夜便更没好气。

  萧承夜抬眼回看,也不认错,淡然模样好像都是应该,看得苍澜险些没忍住手,将萧承夜给丢下去,转过身去寻着记忆中魔宗的方向奔去。

  萧承夜将傅梦临的发丝捋顺,轻唤了一声,未得回应,原本灵动的双眼,眼下正无神,他叹了声,原本一行经历便足以将再是开朗之人心中缚上一道枷锁,如今刚回宗门,又逢如此变故,他能力有限,眼下只盼傅梦临能扛得住了。

  片刻抬起眼来,看向身前苍澜,道出心中困惑:“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她,”苍澜哼了一声,语音肃然道:“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可不就正中了某些东西的下怀,这世道就不会如现下这样太平了。”

  随后,苍澜回首看向萧承夜,目光深长,“无礼小子,你说,本尊说得对也不对?”

  萧承夜抿着唇,微微低垂着眸子,眼睫的阴影打在眼上,心绪难辨。

  “你来这里,就不怕魔族封印出现纰漏,让魔族逃出封印吗?”片刻,萧承夜道。

  苍澜一哼声:“孤陋寡闻的小子,我这是分身。魔族未灭,封印尤在,本尊的本体怎可能会不顾封印便来外界。”

  萧承夜:“哦。”尤其冷漠。

  苍澜听得一噎,心道不同个小娃娃计较,片刻,就傅梦临此事出声,他道:“被下了追杀令的,通常是能危害整个修界的人物,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人找过来,不死不休。”

  苍澜啧了一声,“那小子够狠,竟会下追杀令,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姑娘身份特殊,又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就算那小子不下追杀令,其他的宗主也会下,只要是个排得上号的宗门之主,就有权利下追杀令。”

  沉吟一息,“如今,先暂且去我魔宗避一避,有本尊出面,即便身负追杀令,那帮小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魔宗现在成了什么样。”

  萧承夜目光投去,沉默着没开口。

  苍澜不知,早在他被忽悠着阵守了封印之地的时候,修界免除了上古魔族的危害,整顿之后,因着正魔两修修炼方法不同,理念不合,也是有个别魔修修些歪门邪功,危害百姓,便又开始相战,这一回,没有魔尊撑持,原本修为高的魔修也因封印魔族与一些正道之士一同以命封印魔族,就此牺牲,到底修界之中,道修占了泰半,因此魔修落败。

  一战之下,存活下来的魔修四散,有的魔修被撵回了魔宗老巢,有的隐藏魔修身份躲躲藏藏,总的来说不太好。

  苍澜说至此,便陷入过往回忆之中,御着云,也不再说话。

  萧承夜看着傅梦临,血色的眸子带着温和意,道:“梦临,你大抵忘了,你我初遇时候,并不是我救下了你……”

  他话音顿了顿,目光又温和几分,“但我仍记得,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萧承夜指尖续着灵力,在傅梦临眉心一点,见那双桃花眼缓缓阖上,身子也跟着软倒,便就势由着傅梦临靠在自己肩头,坐在云上,又将外衣褪下,轻柔细致的披在她身上,为其挡风御寒,看着已然熟睡的面孔,“你忘了,我却会记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忘。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即便你为世人所弃,颠沛流离,我也不会让你独身一人,沉沦的路上,我来作陪。”

  苍澜冷冷出声:“小子,你要记着你今日说了什么话。”

  似乎对萧承夜带着莫名敌意,却不曾动过手。

  萧承夜抬头,望着苍澜的眸子重重一点头:“我记着,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

  苍澜嗤笑一声:“可真是朵奇葩。”

  画面又归模糊,便又回到了魔宗之内,傅梦临心中沉痛,却不曾表露分毫,她开始在魔宗之内找起书卷,在暗格之内翻出古籍,之后拿着白烛,将白烛点燃,围在萧承夜身周,看着烛火明又灭,固执的引燃,又用描魂笔绘出一道道繁复法阵,直到她灵力耗尽而跌坐,方才停笔。

  她靠在萧承夜的身边,埋着头低声哽咽,待到灵力恢复,便又开始画阵,一道接一道,也不知道日升月落几轮,那阵法终于画成了,原本不知何时熄灭的烛火在一瞬之间有三两只忽然燃起。

  随着烛火燃起,萧承夜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仍旧是暗红色泽未变,却失了神采。

  到此,寒笑笑迷迷糊糊惊醒,瞪着眼傻了好半晌,直到觉出一丝冷意,方才悠悠回神,将不知何时踢下床的被子拾起,抱被又懵了一会儿。

  她想了想,脑子里仍旧是一团浆糊,伸手扒拉扒拉头发,疑惑着喃喃自语:“怎么回事?”

  她蹲在床上傻了许久,方才将梦捋了捋,就如他早前期盼的一样,萧承夜活了,只是活得……怎么说呢,像个空壳行尸,没有魂魄的那种,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了……还是会有变数,这梦要是真的,那么萧承夜现在……其实可以说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寒笑笑大胆猜测,这人应该是在魔宗,如果傅梦临是在魔宗的话,毕竟萧承夜做下承诺,一直守着傅梦临,傅梦临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那……既然萧承夜已死,那么心魔幻境里,心魔傅梦临所说的傅梦临已死这个,极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这样……难道傅梦临死了之后还有个空闲期不成?她不是还活得好端端的么。

  或者……等等,捋一捋,傅梦临是参加招收弟子的考核混进去的,那么现在是原定女主伪装之后,接近傅清风开始复仇的剧情已经在发生了?

  突然有种快赶上直播了是怎么回事?

  到底梦里能不能尽信不知道,她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同样茫然,是她看书只看了半截,所以前期埋下的伏笔都没理顺么?还是说……其实打一开始就是她想多了,白晓忆也不定就她这么一个,完全误会了?

  唔,说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些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若依梦里的角度,中间那些话,应该是傅梦临听到的,而萧承夜与苍澜两人的对话,明显的话里有话。

  且若苍澜是个好的,那么那些意味不明的话语总有个来头,如此,萧承夜的来历就该细究。

  不过中间还是少了些内容,就萧承夜身死之后,后面还有内容,保不齐这连续剧一般的梦,还能将萧承夜为什么死的放一放。

  寒笑笑心中有些抓狂,且不说这还有没有什么背后之人操控梦境什么的了,就被迫追剧,还回回总缺那么一段要紧的,不说清道明,简直魔鬼!

  当下一甩被单,心中将一个贴上操控者标签的小人肩头握住,使劲儿摇晃着连声发问,到底想干什么?

  她就是一个剧情都没看完的读者,为什么要难为她?

  就算她被迫把“剧”追完又怎么样?这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追完剧就能回去了?

  寒笑笑摇摇头,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片刻甩甩脑袋,叹了口气自我妥协了,心道还是随遇而安罢,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不管结果怎样,总会有的。

  想一想保险起见,她决定麻烦自家徒弟一件事,让傅衡之将这木匣子代为转交,她不知道剧情发生到哪儿了,但总的离傅清风远点有利无害就是了,而且她猜得不错的话,这两人不是朋友嘛?傅衡之人不错,也对木匣不感兴趣,应当不会拒绝,如此,也就是她再欠了傅衡之一份人情,不过债多不愁,她半点不方。

  这般出神,眼角余光瞄见一个小纸人在门缝中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来,似乎是见她醒了,便蹦至床上,在她被窝上跳了跳,引来她的目光,而后便翻身蹦下床去,至门缝中挤了出去。

  过片刻,小纸人们推门而入,拿的拿木梳端的端的水,便是要服侍她洗漱穿戴的意思,望望窗外,一弯残月似乎抬手可摘,空中伴有星子几点,暮色沉沉,正是夜间。

  寒笑笑有些哭笑不得,到底还是收拾了妥当,之后便喊了一名小纸人,想着问一问眼下傅衡之是否已然睡下,去探一探,免得贸然打扰,扰人清梦,她这厢醒来是睡不着了,小纸人得了话,一点头,便跳过门框往隔壁去。

  万没想到,过了片刻,是傅衡之前来,他在屋外敲了敲门,问:“笑笑,寻我有事?”

  寒笑笑有些诧异,但见这人衣衫整齐,应当还未入睡,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疑惑道:“衡之不休息?”

  “不用,”傅衡之道,“修者并不需要睡眠。”

  说得她好像是个假修者。

  寒笑笑干干一笑,将人邀了进来,只让人站在门口吹冷风总归不妥,随后便关了房门,将方才小纸人抬进来的一壶温热茶水沏了两盏,一盏递与傅衡之,一盏自家捧在手心抿了口。

  而后,在傅衡之疑惑的目光注视之下,翻出了放在乾坤袋中的梨花木匣,将其摆上桌,推给了傅衡之。

  她道:“衡之,你和你们清虚剑宗的宗主,傅清风,是熟识对吧?我就是想请你帮我把这匣子交到傅清风手上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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