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晚来临
考试周到了，没课了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之中。
这下终于有了和高中不一样的实感了，以前是每天学习新知识之后都会有练习进行巩固和反馈，一直保持着对自己的成绩和水平的认知，但是大学没有，大学都是小组作业和展示，除了期中考试，对自己会什么一无所知，学的知识也很散落，时间跨度太大，期末考试的占比还很大，图书馆和教学楼人直线上升。
大一上学期全是专业基础课，专业词汇量极大，一点儿也不轻松。这几天全寝出动都是整天整天的在教学楼背书。
除了背书之外，年末的圣诞晚会学生会也在准备中。
崩溃了，在这个关头。
还好学长学姐们私下都说会分享复习资料和重点。
这时候1班又有女生找到了沈月澄说之前看到了她表演过古琴，邀请她晚会一起表演，跳舞和演奏。
是美女诶，沈月澄想着都有资料和重点了，不担心了，果断答应了下来。
“虽然有考试，可是她是美女诶，她跳舞好好看，我还想给她拍照。”于是又抽着时间一起排练练习。
每天见美女，缓解备考压力，拯救心情焦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了，六门考试熬过了四门，头发掉了好几把，圣诞晚会也来了。
前期准备很痛苦，但是是学院多年老传统了，分工十分的明确。最累的依旧是外联部和生活部。
赵琦负责去租借衣服，拉着沈月澄陪她一起去了，借口是她也要上台表演，刚好在现场试出最好看的。
“你不找借口我也会陪你的，琦琦~”
“呜呜，你真好。好感动，但你不要突然这样叫我，好奇怪~~”
“好的，赵二傻。”沈月澄换好衣服跟着她去了。
张斯羽除了在复习就是手机聊天拉赞助。
“气死了，拉个五百块，已经陪聊一天了！！好烦！”出去的时候听见的她碎碎念的话，回来的时候又听了一遍。
为什么最累的部门是竞争最激烈的？
沈月澄在思索这个问题。
不过一直没有什么答案
有一些想法，但就她个人而言说出来她都觉得不符合逻辑。
那就用热爱吧。
爱不符合逻辑是符合逻辑的。
司露一去体育部玩了一天，男朋友在一个学校一个部门就是好啊。
张斯羽羡慕得不行。
晚上她兴高采烈地回来，另外三个人已经累瘫在床上了。
“月亮你不是没啥事吗？”司露一的口音在一个学期下已经随俗。
“我心累。”
“月亮跟我一起去借衣服了。”
“我们就搬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去吃饭玩儿去了！”
无人回应，不扔鞋过去已经是看友情的份上了。
“好嘛好嘛，不要疲惫了，我这次出去听了贼多八卦，快出来，我给你们说。”
“唰-----”三个接着的床帘拉开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斯羽，我俩上次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在一起了，当时估计刚谈谁都没说。”
“是不是我就说吧。”
赵琦诧异：“她不是我们生活部的吗？啥时候的事啊，我昨天还看见她跟我们部另外一个男生一起走回去的呢，就两个人。”
“谁知道呢。”
“真的，而且我们部有人喜欢你，斯羽，你放心我已经给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哈哈哈哈哈哈谁啊？”
沈月澄继续躺着，她每次都会非常积极吃一手瓜，但是从来不参与讨论，因为对她来说基本上都是不认识的人，如果出声询问的话会耽误吃瓜的速度，她就单纯像听故事的，贼有趣，也能帮助她记记人名。
生活才是真正的狗血剧。
“哦哦哦，那就好。”
“而且我听说周屿栽了，今天喝酒在那里真心话大冒险，一个女生暗恋他问他真心话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说有，但他不敢追。”
“？？？我靠周屿说不敢追吗？谁啊，不会暗恋n年那种小说剧情吧。”
“不知道，但是男生他们那边说什么别的学校的，反正那女生水很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不会是宋微吧，他俩不是才分手没多久吗？之前他们两个不是还被叫去一起参加活动。”
“那个不是学生会安排的吗？你这么说挺有可能的，听说之前确实是宋微提的分手。”
周屿是处女座的
处女座的男生会暗恋别人的吗？
好像确实挺擅长暗恋的。
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槽牙，是不是长虫牙了？
“不知道，反正那个问的女生也挺尴尬的，我问郑祁，他俩舍友他都不知道，只说有喜欢的女生确实是真的。”
“我前两天刚看一个小说，男主就是暗恋女主十几年，还是姐弟恋，超甜哇。”
“原来帅哥也是会暗恋的。”
“因为还有更好看的小姐姐哇！”
太困了，沈月澄听着听着睡过去了。
新闻部在圣诞晚会需要做的就是现场宣传、晚会时拍照写稿子最后公众号总结。
这次晚会怎么都得去，沈月澄就没抢前期宣传了，和别人一起领了现场拍照。
她不是很喜欢看晚会这类活动，表演时长占比太小了，颁奖介绍感谢太长。
安慰着有点紧张的同伴：“没关系，别紧张，你就在进音乐的时候注意一点，快了慢了一点点儿都没事，我可以适当调速的，反正是我弹不是cd机。”
拿着相机，她们新闻部需要后台照，还没上台她得多拍几张。“来，不要担心啦，别动，你这个角度超级好看！等一下----”
“第三组入场的时候，我们得调整一下了，麦克会往中间和前面移一些。”
“啊，那照明怎么办？我谱子到时候别看不清了。”
“不会的，就是因为那儿摄影师前面说得调整，打光也会往前面一点的。”辛勤工作的郑祁，体育部的男生都得负责搬演出器材。
郑祁看过来，和她对视，他们两个虽然中间有一个司露一，关系各自很亲密，但他们两个并不是很熟，而且莫名有一点尴尬。
无话能找
郑祁先开口了：“你是第六组，你们也是会变一下。”
“啊好的，没问题。”她反正没谱看。
自从上次对司露一坦白了之后，两个人散步的次数增多了，一周可能就会出来散两三次步，即使司露一谈恋爱后还是这样，考试结束之后又恢复了活动。
“终于考完了。我能睡个整觉了。”
“我也是终于明白什么叫两星期学一学期的知识了。”
从学校往外走，绕着河边走了一会儿，聊些有的没的。
青春嘛，展望的都是以后，因为现在什么也没有。
司露一兴高采烈跟她讨论上次准备晚会的时候她们体育部发生的好笑的事情。
沈月澄和她隔着一定距离，停在一个垃圾桶附近，沈月澄抖抖烟灰笑着仔细听她说话，也回着话。
月亮还有很多样子，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沙雕快乐，面对不熟的人的时候又特别胆小害羞，但每次晚上和她散步看到她这样的时候
就觉得她很陌生和神秘……
像抓不住的人，另外一个世界的
虚无缥缈的
“对了，你上次接拍去的那个地方是哪儿？我忘了。”
“那次？你是说北四环的那个湿地公园吗？”
“对！”
“可以去去看，风景超级好看，你要不和郑祁去，可以叫我。”接着补充：“它那儿从入门口进去，你记着往右边走，那边有个特别好看的庭院，然后有块有点凹的草坪，那个色彩，绝了。”
司露一很喜欢和她聊天，不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她虽然很外向，但是真的交心的朋友一点儿也不多，但她和沈月澄就是熟得很快，很难得地三观如此的相同，喜欢的东西也很一致。她有趣又可爱，而且能理解你的每一个想法，和她聊天非常的舒适。
她私心最希望能成为心理医生的人。
兜里的手机响了
边掏手机边奇怪道“谁给我打电话？”
没有备注的电话，但是显示的是北京来电。
接通
沈月澄转过头回避，长长吸了一口，对着空气慢慢吐出，在寒冷的冬天一圈一圈扩大飘向空中，再慢慢消失。
又和呼出的气混在一起，无法分清。
“月亮……”
“嗯？”回头，灭了烟扔进垃圾桶，等着气味散点儿。
怎么了？
“周屿给我打电话了，问你在哪里？”
“周屿？”明显疑惑的表情，但是又有些微妙。
“对啊，周屿，你们两个很熟？他说他打电话打不通你，问我你在哪儿？”
司露一大脑在疯狂转动，只有震惊和迷惑，脑海里从未有两个人从未单独说过话的记忆，甚至还停留在上次两人剧本杀一队赢了，当时还是明显不熟的样子。
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周屿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冬天太冷，出现幻象了吗？
“周屿？”月亮还是那一句话。
司露一看着她慢慢掏出手机，垂眼看了一下，脸部线条绷紧一瞬，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慢慢又抽出一根烟，点火。侧脸在灯光下，发亮，形成虚影。
清冷地不沾一点儿烟火气，站在面前都有一种很远很远的感觉。
这边手机还没挂，司露一问“月亮，告诉他嘛？”
沈月澄又吐出了一个烟圈，脑海里全是刚刚手机锁屏显示的十个未接来电，点头，冷冷地说“告诉他吧，”
挂了电话，给共享了位置。
司露一已经被好奇心挤爆了，挂掉电话，刚开口：“我共享位置了，他马上过来。月亮，说出来你的故事！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月亮自然地又变成了最熟悉的样子，边发抖跺脚边笑着吐槽“不会吧，周屿不会要我们在这么冷的地方等吧，冻死。”
司露一眨眨眼，没再问追下去，也笑着吐槽：“十分钟过不来就是两具冰尸了。”
可能两个人确实也没有什么，在学校月亮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和自己呆在一起，好吧虽然自己最近忙着和男朋友玩耍，但是这毫无迹象的事情。
他俩谈恋爱了吗？不可能啊，毫无交集。
但月亮这个语气又太过亲昵，只能等周屿过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脑海里无数个狗血故事还是控制不住地一个接一个的闪过，莫名有点焦急地等着周屿过来，想吃瓜。
周屿不负她望来得很快，看到她们，慢慢地走过来了，看上去也不太像喝醉的样子。
司露一站在前面，刚打算开口质问周屿。
周屿一过来，直接就扑上去抱住月亮。
沈月澄吓了一大跳，接住他，熟悉的海风味涌入鼻内，混杂着酒精的味道。
“卧槽，周屿你在干什么？”这是属于性骚扰嘛？看月亮惊慌的样子，司露一也吓了一大跳。
沈月澄略推了推周屿，低声“你抱得太紧了。”周屿稍微松了一点，靠在沈月澄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她尴尬地看着司露一，手穿过周屿的腰，做告饶状“要不你先回去吧，不好意思了，别告诉其他人，我明天一定告诉你所有事情。”还好离学校也没有很远，一公里的样子。
司露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点点头“行。”这个样子，有些话感觉不需要问了。
刚转身，突然跳了起来回头：“不是吧！月亮，不会一直传的周屿喜欢的女生就是你吧，传说中周屿为了你买醉去酒吧痛哭。那个传说中外校的骗周屿的女海王？”
沈月澄正在忍受着周屿喷在脖颈侧边温热的鼻息。笑“流言传得这么夸张的吗？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诶，应该不是我。”
太冷了，太压抑了，抑制不住的话语慢慢流了出来。沈月澄觉得自己想要倾诉一番了。对着她挑眉，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也可能是我。”
“所以你俩真的私下认识很熟？！”
沈月澄扶了一下周屿，笑得更开心了，果然是个开心果。
摇了摇头，否认“不熟。”
司露一彻底迷惑了“啊？”两个人谁能清晰地告诉她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需要完整地时间线、明确地时间点来详细地了解整个过程。
“不是……我的意思是”
太冷了，我可能失去理智了
沈月澄对好友眨眨眼睛，无辜的神情却吐出来令人震惊的消息。“嗯认识比想象中熟一点，而且睡过了。”
“？？？”司露一呆滞了一秒钟，反应过来“我艹！”
沈月澄连忙解释：“不过我们真不是互相喜欢的关系。我们目前毫无关系，确实真的不太熟。”看司露一半天没反应，也没再爆炸信息输出，看着她有点呆滞的脸，有些紧张地等待着某种宣判。
司露一愣了半天，反应过来指着她身上的周屿，笑：“没有吧，等一下，你喜不喜欢周屿我不知道，我看周屿倒是很喜欢你的样子。”
沈月澄连忙摆手“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只是……你知道我们就是419关系。”
司露一觉得月亮的关注点好像很奇怪，但首先反驳“他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你啊，你那么可爱！而且”用下巴示意沈月澄身上的周屿“这样子你说不喜欢你，狗都不信。”
司露一打量着眼前这一对，眯着眼睛有些生气了“还有419都出来了，沈月澄，你到底有多少秘密。这就是你对待你好朋友的态度吗”
沈月澄皱巴巴一张脸：“唉，没有。可能是我还没说清楚吧，我们没什么关系的，你先回去，我明天，不，今晚回去就告诉你，你记得先帮我保密！郑祁更是不要说！”
“拜托拜托。”
司露一还是很奇怪，但看月亮有些撒娇又为难的样子“好，我先回来了，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好奇怪
看着她走远了，沈月澄无法抑制地又叹了一口气。
有一个知道了，总感觉事情会闹大啊……
拍拍一直乖乖埋在自己颈间的周屿“周屿？你没睡着吧？”
周屿被叫醒，还懵着，脸更凑近沈月澄的脖子，撒娇般地蹭了两下。嘴唇微微碰着侧颈的皮肤，温热和凉意相碰。
痒
这样子是不对的。
沈月澄把他轻轻推起来“要不你今天还是回你自己的房子吧？我不记得路了，你醒醒我送你过去。”
周屿没喝醉，他只是太想念沈月澄了。
无法抑制的，多少次擦肩而过，那些无人知晓的夜晚的故事。
涌上来的爱意和委屈
不想离开她的怀抱
他已经彻底认清了
他征服不了月亮
但他向月亮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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