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人犹未归,风雨伤秋。
萧白楼将客栈内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掌柜和伙计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上首之人气势凛然,身后一并仆从亦是孔武有力,倒不似凡俗之人。
“人齐了吗?”萧白楼开口问。
掌柜点了点人数,硬着头皮道:“人齐了…大人有何吩咐?”
萧白楼的手搭上腰间佩剑,漠然道:“我家大小姐今晨走失,只要你们看到过她的人提供行踪,我不会为难诸位。”
掌柜的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忙不迭地催促伙计:“有没有看到那位小姐?”
伙计们纷纷摇头。
萧白楼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倘若萧宝凝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用活了,直接将人头奉给王爷便是。
“大爷,您家大小姐是不是穿着紫衫,穿着黑斗篷,皮肤特别白的那个?”角落里传来的弱弱的声音引起了他们注意。
萧白楼将人拎出来,厉声问道:“你看到了?”
那伙计不过十三四岁,看上去极瘦弱。
面对萧白楼的质问,这伙计顿时有些害怕。
他抱着自己被揪住的衣领道:“今晨小人倒泔水的时候,倒是见过一个女子外出。小人平素起得最早,寅时便起来了。这个时间通常无人,所以小人多看了几眼。”
萧白楼放开他的领子:“你继续说。”
小伙计点点头又道:“小人见她衣裳料子好,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又见她皮肤白得很,就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凑巧她也看过来,小人便看到她样子了。”
“小人还未见过这样美的人!”伙计似乎沉浸在了回想中,“但这位小姐好凶,只瞪了小人一眼,便吓得小人再也不敢看她了。”
萧白楼与瑶妆对视一眼,觉得此人应是萧宝凝无疑。
“那她去哪儿了?”
伙计摇摇头:“她出了门便向南走了,小人总不能见到一个美人就追着人去吧?”
向南?
萧白楼摊开了永州舆图。
永州向南再行八里便可以出城…难不成她要出城?!
最坏的结果来了,若她出城,定然是要去随州。
萧白楼叹了口气道:“在我们寻找到大小姐之前,希望诸位不要离开客栈。我并非是劝阻,而是命令。”
掌柜和伙计们见他带来的人的确像是有本事的,便点头应下了。
萧白楼立即动身,带了一队人冒雨而出,直向城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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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凝撑着伞走了一路。
平素她出门有轿辇,亦很少在雨天出行。
如今她却冒雨撑着伞挺着肚子步行数里来到了城南。
兴许是走得太久,她觉得自己两只前脚掌和小拇指隐隐作痛,还有湿漉漉的感觉。
想来是将脚磨破了罢。
纵然如此,她也要自己去找人。
因为她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件事。
萧宝凝避开众人,于天亮前便来到了城门口。
守城士兵拦的向来是企图混入城中的灾民,像她这样衣着精致还要出城的人并不多见。
“出城?去哪儿?”士兵盘问道。
“随州。”萧宝凝淡淡道。
士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疯了?随州已经淹了你还要去随州?!”说话间他打量着这名女子,“我看你是个体面人家出来的,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里人商量,非要去那等地方?!”
萧宝凝漠然地望着他道:“我要去找我夫君。”
士兵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似乎比常人要大许多。
见眼前的美人如此执着,饶是他也不禁有些感慨——他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倘若自己的媳妇长得漂亮又对自己上心,此生便无愧了。
“你走吧。”士兵将她放行,“随州东部地势高,那处没有被淹没,如果真要找,去那处看看,兴许还有人。”
萧宝凝垂首道:“多谢。”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永州随州相隔,萧宝凝又走了几里路,终于抵达了随州东。
随州城门已被大水冲毁,只东部城区尚有几处院落完好无损。不过谁也不知道下次永河决堤是否就在明日,所以城中百姓已全部迁走。
当然,多数都去了永州,少数去了其它地方,更有极少数在此次水患中丧生。
这边的几处院落也是随州城中大户人家,早在永河出事的时候便举家迁往随州。
萧宝凝按着舆图上画着的线索,走近那扇朱红色大门。
她用力推门,而门像是从里面销上了一样,无论她如何努力均是纹丝不动。
萧宝凝觉得自己可能找错了地方,便去了隔壁院子。
隔壁的院子主人似乎走得匆忙,大门都没有关。萧宝凝轻而易举地潜入其中。
这家院子并不大,左侧一处竹林,连带着一方小池塘,池塘边有个八角凉亭靠着围墙而建。正中间是正堂,后面三处居室,虽然小却五脏俱全。
萧宝凝走得实在太累,便走向了距离她最近的凉亭。
她将伞和包袱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在石凳边。
因为身子重,不方便脱鞋,她只好又站起来将靴子脱下放到一边。
果不其然,亵袜的两边已经被血浸湿。
萧宝凝艰难地脱下袜子,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帕子替自己细细地清理去血迹。
处理好了磨破的伤口,她又取出棉布条想给自己的伤口缠上。
而她一弯腰,便感觉自己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只能摸着小腹,静静地等这一阵儿过去。
自打她离京一来便是一路奔波,如今又走了整整十几里的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她是如此,那么肚子里的孩子此刻也定然不好受。
谢书宁给的舆图想来应不会错,可能是她自己走错了地方,或者…
今天孩子好像很不老实,一直在动弹。
虽然知晓四下无人,可她依然有些羞赧地环视了下四周,便解开斗篷撩起襦裙探进腹部。
她冰凉的手指贴着肚皮,能清晰感受到那个小生命的不安。
萧宝凝安抚似的摸着他,想让他动作稍稍小一些,这样自己便不会那么遭罪。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过了他的母亲。
“这么能闹腾,一定是个男孩儿。”萧宝凝喃喃道。
她在外面又坐了会儿,感觉歇息得够了,便拿起东西挪步去房中。
哪知她刚一站起赖,便听到刚刚敲过门的隔壁传来了一道娇俏的女声。
“哥哥,开门!”
------题外话------
自疫情以来,很多人的计划和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这一年多以来我和我周围的人遭遇了不少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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