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主人，你今天可以对我好一点吗
纪风就不明白了，陆南天家里也算浓云中数一数二的家族，也不至于缺那条傻鱼掉的那几个珍珠吧？老惹人家干什么，简直是贱透了。
回了办公室之后，戚冉一出去，纪风就用星际通讯给傻鱼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出现了傻鱼那张漂亮的像瓷娃娃一样的脸。
“你怎么回事？”看着傻鱼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纪风训斥的话没说出口，皱眉问道，“怎么又哭成这样？”
他一开口问，傻鱼就又要哭，被他威胁了好几句才忍住。
傻鱼哭的抽抽搭搭，说话也说不出来，撅着屁股在抽屉里找了半天的纸，最后在一张手纸上给他写了几个字——“屁股疼，特别疼，忍不住要哭。”
纪风握着笔的手顿住了，脸色微变，心说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陆南天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
“陆南天干的？”
一听他提陆南天，傻鱼哭的更厉害了，珍珠噼里啪啦地掉了一桌子，然后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强迫你犯法吗？”问出这句话的瞬间，纪风就后悔了——陆南天好歹也是星际总警署的老大，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做这种事情犯法。
傻鱼一听，直接炸了毛，在镜头前愤怒地阿巴阿巴了很久，好像是在骂他，最后消了气，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愤怒地推到了镜头前——“风哥你说什么呢！他没有那样，他只是欺负了我，把我尾巴上的鳞片给拔光了！”
纪风瞬间失去了兴趣：“”
他才不想听这些幼稚的要死的故事。
这个陆南天怕是真的病得不轻。
“真的特别疼！”傻鱼气呼呼地把尾巴拿到镜头前给他看，上面果然一片光秃红肿，“一片都不剩，它们那么漂亮，我最喜欢了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纪风看了看，发现傻鱼尾巴那里的确秃的让人想报警：“提醒你一句，杀人是犯法的。”
傻鱼对着镜头露出了鲛人族锋利的牙齿。
是真的很生气了。
纪风敲了敲屏幕，“行了星子，其他的我不管，你和他的恩怨要赶快解决明白，可不要影响了我们两方的合作。”
“风哥！！！”傻鱼被他的绝情伤害了，又掉了一桌的珍珠，然后在手纸上写了好多谴责他的话，后面还加了大大的感叹号。
掐断联系之前，珍珠噼里啪啦地在镜头前跳跃，响的很是清脆。
可傻鱼看着傻乎乎的很温柔，可却不想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次日陆南天来找他的时候，竟然戴了个帽子，脸色不太好看。
纪风心眼一向很坏，跟他扯了几句事务，趁这厮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摘掉了他的帽子。
平时不戴，今天一戴，肯定有鬼。
于是纪风就看见这厮被剃了一刀的后脑勺——头发缺了好大一块。
傻鱼助理在门外笑的那叫开心，还跟他们招了招手。
纪风一个没绷住，也对着脸色黑如锅底的陆南天笑出了声。
那一天，陆南天和他们的私人恩怨彻底拉开了序幕。
但这第一局他们实在赢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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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送走陆南天之后，纪风瞧着街上虚幻的白雪，才发觉如今已经到了冬日。
——距离小狗上学，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
原本小崽子上学的事是他特意安排给傻鱼的，不想让戚冉掺和，可惜阴差阳错，傻鱼一开头就因为陆南天欺负人的事犯了个大错。
所以戚冉就名正言顺地把这份活抢走了，还训斥了傻鱼好一阵子。
纪风当时就冷眼在一边儿瞧着，没吭声。
他知道戚冉的性子，这人心眼小的很，赶上他那阵子交给星雨禾不少事，戚冉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认为傻鱼得了他纪风重用，挑战了他这个秘书长的权威。
权柄下移这种事，他当然不肯。
狼崽的事情归戚冉管之后，纪风也没想太多，也懒得为这种事耍心思，索性也就随了他去。
这三个月以来，纪风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小狼的身影，训狗游戏玩得很顺利、很让人舒心。
除了小狼越来越黏人之外，他没觉得有什么不痛快的。
可眼下瞧着大门口的日历，纪风才觉得仿佛缺了什么一般。
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没有关心过小狗的上学生活，小狗也从来不主动跟他提。
这种事情或许可以说是他的小狗听话，可是再听话，也不该一句都没有。
真的一句都没有。
兴许是因为之前太忙了，纪风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现在一闲下来，他才发觉不对劲。
这三个月以来，在小狼上学这件事上，戚冉还未曾向他报告过任意一条消息。
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傍晚时分，金黄色的光芒洒在浓云的地面上，戚冉递来的饭他没有着急吃，而是居高临下第瞧着小狼背着书包下飞艇的身影。
五点三十分整，小狼像往常那样乖乖地回了大厦。
纪风默不作声地看着，却眼尖地看见了小狼尾巴上红了一块。
他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他给戚冉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小狼的情况，戚冉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老大，小孩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小狗恢复力很强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纪风语气冷了下来：“我是在问你他怎么受伤的，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戚冉，你是想告诉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把这个任务教给你，你真的做好了么？”
戚冉那边又沉默了一阵子，才恭恭敬敬地跟他道了歉，承诺立刻安排人给小狼医治，然后好端端地给他送过来。
“戚冉。”掐断联络之前，纪风的语气温柔的有些恐怖，“你小时候玩过娃娃吗？”
戚冉一顿：“玩过的。”
“那你喜欢吗？”
戚冉笑了：“老大，男孩子不会喜欢布娃娃的。”
“的确，可不喜欢是不喜欢，如果有不识相的人把你的娃娃拽坏了，你会生气吗？”纪风笑的很轻，仿佛在刮人的骨头，“你一定会生气。”
戚冉不笑了，他听明白了。
“我很讨厌别人弄坏我的娃娃。”纪风捏着通讯仪，轻声强调道，“即便是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动，否则我会记他一辈子，知道吗？”
戚冉没有再多说什么，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是。”
六点十分，尾巴上捆着绷带的小狼乖乖地出现在了十一楼的电梯口，像往常那样在进门之前扣上了项圈。
纪风彼时穿着一身常服，他把手随意地搭在一边，眯眼看了一会小狼，而后朝他招了招手：“项圈取下来，像个人一样走过来，我问你话。”
小狼一愣，眼巴巴地瞧了他一会，有些不知所措地解下项圈，慢吞吞地朝他走了过来：“主人。”
如此乖顺的模样，却头一次让纪风感觉到了胸闷。
“尾巴，怎么回事。”
小狼的尾巴抖了抖：“摔了一跤。”
纪风脸上的笑意微微停滞，伸出手掐住了小狼的耳朵：“最近不是很听话么？现在怎么又不乖了？”
小狼垂下眼：“我很乖的。”
听话让这只小浪获得了想要的东西。
可撒谎却不行。
一只狼能摔到尾巴，谁会相信。
“你再说谎，一个月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小狼低头沉默了一会，竟然大着胆子朝他伸出手：“抱！”
“”纪风沉稳的眼神中略有错愣，指尖的动作停了好一会才气笑了。
但他这次没有拒绝，而是把小狼从地上捞起来，垂眸把他抱在怀里，像世间所有的好哥哥那样，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小狼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低声道：“一年了，主人。”
“什么一年了。”接二连三地被打断问话，纪风心里已经有了火气。
“你收留我，一年了。”小狼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语气黏黏糊糊的，“主人，今天可以对我好一点吗？”
有那么一瞬间，纪风的身体僵了一瞬。
今天可以对我好一点吗——这是从纪长夏嘴里说出来的话。
如此卑微的语气，一时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世的时候，每一年的“生日”纪长夏都会缠着他，无论他哪天在干什么，这只小狼都会巴巴儿地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甚至连厕所都跟着去。
那时候的纪风虽然恼火，却实在不舍得跟他发火。
他说过——“只要是过生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生气。”
平日里他对纪长夏已经很好，这样的“生日”，更是会对他特别的优待。
过生日的小狼很会撒娇，平日里没提出的那些要求，他都会缠着他让他答应。
“今天能跟你一起睡吗？”
“明天我不去相亲可不可以。”
“把戚冉那家伙派去婆娑之海做任务行吗？”
“你让我抱一会吧。”
“今天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吗？”
纪长夏提出这些要求的时候，语调很轻，可语气里却饱含自信，一点卑微的味道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他纪风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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