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幼年死神初显神通
三个孩子已经在大人寒暄的时候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孩子间没有太多社交辞令，很快达到互称名字的阶段开始闲聊。
工藤新一开始了他的推理秀：“看长相，繁云应该有俄国血统？但是学日语应该已经有几年了，说的很好。”
繁云想了想自己的剧本设定，点了点头。
“胳膊是摔伤的吗？看石膏的老化程度和上面的痕迹，应该已经有一个月以上，很快就可以拆掉了。”工藤新一骄傲地伸手一指，“我说的对吧？”
“嗯，正解。”繁云维持人设好奇地问道：“新一君怎么知道？你也会占卜吗？”
“占卜什么的怎么可能嘛，这是推理啦推理。”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不要迷信。”
毛利兰的关注点则不太一样：“也？繁云认识会占卜的人吗？”
“我就会哦。”繁云指指自己，“占卜很准的。”
“真的吗，可以给我占卜一下吗？”毛利兰惊喜地提出请求，顺便镇压了自家竹马抱怨无聊的抗议。
“那么请把右手给我吧。”繁云牵起毛利兰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第一次参与面对面占卜的毛利兰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繁云：“这样就可以了吗？不用其他道具什么的吗？”
“只是简单的占卜而已。”对面的女孩比她矮了不少，声音幽缓。
不过几秒，她抬头，毛利兰和一双明亮澄澈的蓝紫色眼睛四目相对。
“别担心，你的父母依旧爱着彼此，也爱着你。但想让他们和好需要契机，在那之前保持你自己的步调就好。”
毛利兰惊讶地睁大眼睛，对面的女孩挂着浅浅的笑意，言语间充满诚挚，手上传来温暖的温度令人安心，让人不禁想去相信她的话。
而且，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父母的情况的？！
算了下时间，发现毛利小五郎已经和妃英理已经分居，繁云忍不住多安慰两句：“你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女孩，遇到什么险境都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别担心，总会有人守望着你。”说到这里，繁云看了眼一旁的工藤新一，“你的守护神一直都在呢。”
“嗯，谢谢你。”毛利兰露出温暖的笑容，“繁云真厉害啊，占卜一下就让人安心了。”
工藤新一牵住青梅的另一只手，他依旧不相信占卜，但是这样的结果让小兰很高兴，他还不至于情商低到去打扰这份快乐。
小兰的兴致显然被调动了起来，她看向自家竹马：“新一也来占卜一下吧？”
“我就算啦。”工藤新一摆摆手，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
繁云瞥了他一眼，忽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工藤新一，父亲是作家，母亲是名演员，喜欢的运动是足球，崇拜的人是福尔摩斯，将来想做侦探吗？”
死神幼崽露出错愕表情：“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看一眼就能明白的事吗？”繁云无辜地看了眼他的手，“有在学小提琴吗？”
工藤新一大为震撼，头脑风暴刮了起来：对方和自己是邻居，家庭成员的名字可以在门牌上看见，而自己的父母都是名人，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至于爱好方面，刚才他已经暴露出是推理爱好者，而足球运动员的腿部肌肉会比较发达特征明显……
综上所述，工藤新一得出结论：“果然是在推理吧！”
“不，是占卜。”繁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些都是看面相就能算出的东西。”
“占卜也是需要依据的吧？”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还是推理嘛！”
在他看来分明就是对方在瞬间发现信息，然后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得出结论，所以以为自己是在占卜罢了。归根结底还是在推理！
有这种天赋不要浪费啊！推理能力也是需要锻炼的！
“我是水母，水母没有脑子，没有脑子就没法推理，所以我没法推理，只能占卜。”繁云信口胡说着看向毛利兰，“小兰喜欢水母吗？”
“嗯，喜欢哦！”小兰点点头。
女孩子们的话题就这么被引走了，徒留工藤新一体会着逻辑被打乱的迷惑，疯狂打出问号。
两位家长见孩子们聊得开心，一拍即合，干脆合流一起逛。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开始抗议，总之在工藤有希子的提议下，大家决定去商场里的一家家庭餐厅祭五脏庙。
餐厅里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只有一群看起来像是同学聚会的人。
招来服务生点了餐，大人们开始聊起日常和孩子们，孩子们则好奇地到处张望着。
繁云看着那群聚会的人：年纪差不多奔三，明显都已经是社会人了。一对情侣正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似乎是宣布了结婚的消息，正向其他人展示手上的戒指，而其他人则向他们祝福。
情侣中的男人腼腆地笑着，脸一直泛着红，似乎非常害羞。而女方则更加开朗，正向其他人一一道谢。
——看起来一副要发生凶杀案的样子。
繁云在心底嘲笑自己：果然是神经太敏感了，主线还没开始呢，哪有那么多凶杀案件。
“繁云你在看什么？”小兰顺着视线望过去，发出一声赞叹，“他们桌上的饮料看起来好漂亮！”
那是两杯有着漂亮分层的果汁。一杯上粉下橙，杯口点缀着樱桃和柠檬片；另一杯则是透亮的蓝色，底端乳白，其中好像还添加了云母粉，闪闪发亮。
“好像是最近出的新品，热带风情的纯果汁。”有希子翻开菜单，指给小兰看，“蓝色的那杯里面有酒精成分，你们不能喝哦。”
“那可以尝尝粉色那种吗？”小兰问道，得到对方爽快的首肯。
“拿两杯吧，还有一杯给小繁云。”有希子捏了捏繁云的脸，得到她口齿不清的道谢。
“新一呢？”小兰看向自家正对着聚会的人们发呆的竹马。
“嗯？啊，我喝乌龙茶就好。”工藤新一回过神，指了指已经放在桌上的杯子。
有希子露出半月眼：“故作成熟的小鬼。”
工藤新一据理力争：“乌龙茶可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母子俩进行日常斗嘴的亲子活动，那边聚会的人们也有了新动静。
“啊啦，亲爱的已经这个点了，你该吃药了。”情侣中的女方看了眼手表，提醒道。
男方点点头，接过女方递来的药瓶，就着果汁吃了药。
后面的繁云没看清，因为果汁送上来了，服务员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你们的果汁，请慢用。”服务员看起来很年轻，脸上长着一些雀斑，看起来怯生生的。
繁云看到她的胸前的名牌上写着【野中志乃】。
阿芙罗拉对她微微颔首：“多谢。”
“没，没事！你们慢用。”服务员紧张地笑了笑，离开了。
将吸管小心翼翼地插进杯子里，避免破坏分层，繁云满意地尝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上半是浓郁的桃子味，下半则是芒果和菠萝的混合果汁，咂摸一下还能察觉到一些柑橘的香气，层次丰富，口感极好。
小兰的眼睛也亮了亮：“这个好好喝！新一你要不要也尝尝？”
繁云抱着杯子点头附和。
工藤新一红着脸尝了口小兰的饮料，正要开口夸赞。
下一秒，餐厅里忽然喧闹起来。
骚乱从聚会的人群中爆发，情侣中的那个男人抓着胸口的衣服倒了下去，不断抽搐着。砸得桌椅翻倒，碗盘杯具碎了一地。
惊呼四起，而他妻子的尖叫则格外突出：“亲爱的？！阿辉！你别吓我！”
“都让开！突发疾病要保证患者呼吸！别阻挡空气流通！”阿芙罗拉在意外发生的瞬间冲了过去，“有希子，叫救护车！”
有希子应了一声迅速拨通电话，不忘安抚孩子们。
检查过男人的情况，阿芙罗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一直守在男人身边的女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颤抖着捂住脸，数秒后终于忍不住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阿芙罗拉将她拽起，远离尸体，“报警吧，别破坏现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阿芙罗拉的袖子追问。
“很简单。”工藤新一不知何时已经溜到近前，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神情严肃，“这位叔叔的死可能有问题。”
繁云揽住一旁被吓到的毛利兰，觉得脸有点痛，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话：
死神，来收人了。
——
警察很快就赶到现场，可惜大多没见过，繁云看了一圈也只有目暮警官一个熟面孔。
简单的问询和现场勘查后，一位警员向目暮警官报告道：“死者神尾直辉，今天是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初步尸检显示他死于阿斯综合征引起的猝死，据其妻子所说死者心脏确实不好，年初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但术后恢复一直很稳定，不知为什么忽然出了问题。”
繁云在一边听着有些诧异：这次居然不是毒杀专用□□吗？
嫌疑人很快也被列出：死者的妻子神尾美佳、同学大江莲已、服务员野中志乃。
大江莲已曾经和死者单独相处过，而另外两人则是接触过死者的食物。
“我，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先生啊！”野中志乃连连摆手，神情焦急又委屈。
“我只是去卫生间的时候和他碰上，聊了几句而已！”大江莲已也大呼冤枉，“倒是美佳，之前我还在停车场看到你和直辉吵架，这可能是作案动机吧警官先生！”
神尾美佳情绪十分激动：“我怎么可能害死我的丈夫！”
“各位稍安勿躁，我们不会放过有罪的人，但也是不会冤枉无辜者的。”目暮警官安抚道，“那么神尾女士，能麻烦你说一下吵架是怎么回事吗？”
神尾美佳犹豫许久，最后才咬咬牙开口：“阿辉他……最近性格大变，对我也很冷淡……我怀疑他出轨了。”
“就是你！你和绫乃长得很像！”神尾美佳指向野中志乃，又哭起来，“他最近总是往这家餐厅跑，我偷偷跟着来过，看到他找你说话。连同学聚会都一定要定在这里，就是为了来见你的吧！”
“绫乃也是我们的同学，曾经跟直辉是……恋人关系，但是高中毕业后就分手了。”大江莲已向警官解释道。
“是这样吗野中小姐？”目暮警官看向当事人，“您不是说不认识死者？”
野中志乃慌忙摇头：“这位先生最近确实常来，但我们真的不熟！”
繁云环视全场，喝着饮料看戏。
她毫不担心，既然死神在这儿，那么这场事件一定会被完美解决。
毛利兰依旧很不安，攥着她的手，紧张地看着大人们忙碌。
而工藤新一不知何时已经窜到尸体附近检查去了，似乎除了繁云都没人注意到他。
忽然一抹鲜红出现在繁云的视野里，她愣了一下，用力揉了揉眼睛。
红色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显眼了，一根红色的线从死者的心脏伸出，连在一旁不安的野中志乃身上。
确认了这不是水母那边视角所带来的错觉，繁云试着去触摸那根线。
温暖而又悲伤的情绪浅浅地从线上传出，这种包容的温暖她昨晚才体会过，这是……亲情？
猛地想起曾经对萩原研二编故事时提过一嘴的设定，繁云不禁咂舌。
没想到世界连这种设定都给她补全了？那这次该找什么理由合理化呢……
又仔细看了看尸体，死者的身上还连着其他线，比如和他妻子的就是从头上伸出的粉色的线。
但是除了那跟鲜红的线之外，没有一根连在心脏上。
繁云忽然想起一件事：刚才是不是有人说死者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来着？
那边嫌疑人们正轮流描述自己具体做了什么，大江莲已的嫌疑很快被排除。
听着供词，阿芙罗拉忽然提问：“神尾女士，请问您的丈夫吃的是什么药？”
神尾美佳抹掉眼泪，从包里拿出药瓶：“是盐酸决奈达隆，抗心律失常的药，我丈夫很久以前就有在吃。”
经检查药物没有问题，没有被掉包。
工藤新一从一旁冒出头：“呐，这位阿姨，这种药不是不能和柑橘类水果一起吃吗？”
同时服用两种物质会使药物的血药浓度急剧变化，从而引起尖端扭转型室性心动过速，严重的可发展为室颤致死，而死者的死因正是与此相关。
“诶？可是我们也没有点这种东西？”大江莲已有些错愕。
“可是这杯粉红色的果汁里面有橙子的味道诶？”工藤新一指指繁云正抱着喝的饮料。
忽然成为目光焦点，繁云吞咽的动作一顿，险些把自己呛死。
小兰连忙贴心地给她顺气，顺便把自己那杯饮料往前推了推，给众人展示。
“怎么可能，菜单上的配料里都没有写！”神尾美佳看起来更崩溃了。
一旁的另一位同学站出来解释：死者原本想要的是那杯蓝色饮料，但是点完单才发现其中含有酒精，正在服用头孢类药物的死者并不能喝，于是和妻子交换了饮料。
如果是因为这种乌龙导致一条生命逝去的话……大家看向神尾美佳的目光不禁带上几分同情。
眼看这场事件就要往“餐厅菜单标识不清，男子误食惨死店中”的方向发展，店长连忙出来解释：这款饮料的配方里并不含有任何柑橘类水果。
“今天负责饮料吧台的我记得……也是野中小姐……”随着店长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野中志乃，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
一位警员在吧台里看了一圈，找到了一罐浓缩西柚汁。
听到报告，目暮警官皱着眉，神情严肃：“野中小姐，你擅自更改了配方吗？”
“不，我……我是加了果汁但是！”面对神尾美佳杀人般的目光，野中志乃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没有想杀人，我也不知道他吃的什么药啊！”
有希子遗憾道：“是……意外致死吗？”
见神尾美佳情绪实在激动，目暮警官连忙出来打圆场，打算结束这场闹剧：“抱歉了野中小姐，总之请您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眼看事件就要以过失杀人收场，繁云想知道的隐情却还没有公布，于是她选择添一把火。
“野中姐姐。”女孩忽然开口了，“你跟神尾先生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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