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滋润
教练把常恬送了回去。
她道谢后就去了卫生间，不只是刚刚还没有缓过气来还是如何，这会儿还是头昏眼胀的。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照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打开水龙头浇了一捧水在脸上。
冷水还真是能让人清醒。
能让人脑子清醒，但身体的不适可不能缓解。
常恬忍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适，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出了洗手间。
她慢慢地走出去，找到田情的车。
不料田情不在车上，她便在一旁的长椅上坐着等她妈回来。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在快入冬的时候，鲜少有这般好太阳，这里又是深受阳光眷恋的位置，冬天的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很是暖和。
常恬放空的坐在那里，突然神叨地说，“这破树居然没掉叶子，”盯着树看了会儿又道，“原来是棵假树，真是的。”
也不知道她妈去哪儿了，一直不见人影。
那教练和她说别人的糗事儿，下次是不是还得和别人说她呀，她想。不过也无所谓。
常恬想着忍不住笑了笑，那教练说话真有趣。
她迎着脸上的阳光，闭眼假寐。
十几分钟后，她听见些急促的脚步声，常恬下意识觉得是田情回来了，睁开眼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妈大老远看见她搁这里坐着，赶紧朝这边跑来。
常恬站起来扯着嘴角道，“妈妈，你去哪儿了？”
田情，“没去哪儿，逛了逛买了点东西。”
“走，回家吧，今天回家吃饭。”
她妈没开门上车，反而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白的呀。”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有点不舒服而已。”
田情按了车钥匙开了车门，“最好是没事儿——怎么样，感觉考的如何。”她也跟着坐上了车。
常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舒服没考完，能怎么样，嗐。”
“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考完了，没事儿，下次咱们再来，能有什么考不过的。”
“那当然，反正早晚都得过。”
她一路和她妈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很快到了家。
江衍绪经常很晚才回家来，她都是一个人吃，不如趁今天没事儿回这边来吃。
而且常恬也挺想吃她妈做的饭的。
她也和多数人一样，回家就莫名的怀恋小时候。
以前她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从学校慢吞吞磨回家里，打开门就是她妈做饭的身影，但一般她爸都不在，要到吃饭时间才会回来或是更晚。
一进门田情就放下东西去准备晚饭。
常恬回来她挺高兴的，忙前忙后的做着吃食。
常恬坐着休息了会儿也凑到厨房帮忙，她没什么所谓的厨艺，也就能帮忙切菜洗菜了。
不料她刚拿起菜刀，她妈又把她赶了出去，“看电视去吧，在这儿也是添乱，好好玩儿。”
她没什么好反驳的，这是事实。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放弃挣扎，回了客厅。
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了，她趴着玩了会儿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梦到一群小孩儿。
她还傻了吧唧的和那看不清脸的小孩儿们一直玩儿。
直到她听见她妈叫她起来吃饭才一愣一愣的爬起来。
常恬很少做梦的，就算做了第二天也几乎忘干净，今天这傻梦她竟然还记得。
可能是被一群小孩儿围着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吧，她想。
她妈见她回来做了大半桌子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在熟悉的饭桌上，和熟悉的人吃饭，一旁放着熟悉的新闻联播，她就有种莫名的失足感。
看来以后得多回来。
晚上她待到她爸回来之后才回去的。
这会儿也才十点，还能打到车。
常恬走到马路边又不太想打车，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回去。
这时候骑车吹着风还是会有点冷的。
她不禁牵起领子给脖子挡挡风。
她把车停在小区外面，慢吞吞地刷卡进小区。
妈的，真失足了，没考过，她鬼使神差的想到。
常恬抬头望了望自己家，灯亮着的，今晚江衍绪回来的还算早。
到家开门后，江衍绪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考驾照这么晚才回来吗？”
常恬把包放下，“我妈陪我去的，考完回家吃了顿饭。”
“那考的怎么样？”
“没考过，yue了。”
“下次还有机会，快洗澡睡觉吧。”
她随便冲了一下就换上睡衣躺床上了。
时间还早，江衍绪就在一旁说着他今天和老同学去玩机车的事。
常恬没什么兴趣，还是默默的听着，“你还玩那个的吗”她突然问道。
江衍绪道，“高中的时候经常和他们玩儿，后来就没玩了，这几天他们突然来这边，就一起玩玩儿，下回带你一块儿去呗。”
高中时候就玩？那不是未成年嘛，这同学多少有点狐朋狗友的意思。
虽然这么想，但她肯定不能说出来。
于是道，“算了吧，网上看人家玩儿挺吓人的，我可受不了那刺激。”
“没事儿我不压弯，和普通摩托差不多。”
“到时候看吧，我想睡觉了，”常恬打了个哈欠。
第二天还是照常上班。
今天办公室聊八卦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八卦题材，只有那什么明星又翻车了。
常恬没兴趣，没多听。
反而做她旁边的小雨一直难过，一早上都在趴着喝纯牛奶，一脸抑郁样子，也不知道工作跟上没有。
中午吃饭时常恬随口关心道，“孩子你怎么了？”
小雨咽了口外卖，哀道，“没事儿，，就是我爱豆翻车了，我他妈真难受啊——我高中就开始喜欢他了，结果他是个人渣妈的，还吸毒。”
常恬，“心疼孩子一秒，追星没前途，咱过好自己。”
小雨嗯了一声，继续抑郁。
说实话她上初中以后就不怎么追星了。
对谁都是路人，不理解为什么小雨可以从高中喜欢到现在，翻车了还那么难过。
没一会儿小雨又没气儿似的说，“还来大姨妈······”
常恬摸头安慰了一下，猛地想到，这月她还没来。
失调了？就都延迟多久了，一星期了吧。
怎么会这样，她很少会失调的，更何况这段时间也没熬夜喝酒。
直到十二月都开始了，她才有点迷的想到那个。
这天她下班后没急着回去。
到附近的药店刷了盒验孕棒。
回家后，试了一下，她坐在马桶上瞪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有点迷茫。
常恬又跑下楼买了另外两个牌子的验孕棒。
一试，结果还是一样。
这么快？
这多少有点快，不过好像也有更早的，但是吧······哎，但是不出来了。
她不禁紧张起来，当妈？这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又惊又喜，但更多的是每个要当妈的人都不知从何来的一种紧张感和压力。
她发愣地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
在放什么频道她不知道也不在乎。
只是一直发愣，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好像扯东扯西的想了好多，好像又什么都没想，整个人放空到可以不记得这段时间自己在想什么，又是不是该吃饭了？是不是该洗澡睡觉了？她都忘了。
每天像完成任务一样一到时间就一定会按部就班完成的事儿，今天什么也没做。
十一点的时候，她被玄关传来的拧钥匙声打断。
但依旧坐着没动。
江衍绪换了鞋走进来，意外还亮着灯，常恬竟然也还在沙发上坐着。
可能是在看电视吧，他想。
“看什么呢？这么晚还没洗漱睡觉。”
过了几秒常恬才开口，“没看电视，，”
他放下衣服随口道，“那干嘛呢？平时这会儿都该睡了。”
“我怀孕了。”
她她她怀孕了？江衍绪一时不知怎么的感到一阵惊讶，本来要开门进浴室洗漱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条件反射的说。
常恬对他的反应不意外，呼了口气，拉长声音道，“我—怀—孕—了——”
空气安静了半分钟。
这有点夸张了吧，常恬想，不至于吧。
她当江衍绪是紧张的，开口道，“你倒是说点什么，让我一个人尴尬吗？”
江衍绪像是才缓过神来，“是我的吗？”
常恬无语道，“你是傻还是故意找茬，不是你的能是谁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是这句，不知道说什么竟胡说了这么一句。
他连忙道，“是我犯糊涂了，你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下碗面吧，”常恬随口道。
不会每个男人知道自己喜当爹都是这个反应吧。
第二天两人去医院孕检了一下，确定下来后才告诉了她爸妈。
她爸妈也是欣喜，就说让她耍孕假去。
但这会儿也才一个多月不至于，常恬说等段时间再说。
适应了这件事后，常恬迫不及待的和自己大学四年的室友说起。
顾梅梅说自己也考虑要个宝宝了。
钟小琪则是一堆祝贺后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现状。
她说她有点封心锁爱那个味儿了，这段时间工作遇识了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帅哥，本地的，相处下来各方面都不错，那人也对她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明明哪里都符合她的择偶标准，而且两人也暧昧着，可她就是没有要进一步发展的想法，有时候不禁有点羡慕常恬和顾梅梅能早早和真爱稳定下来。
常恬安慰她只是没遇见对的人，哪可能这么容易封心锁爱。
公司呢，怀孕这事儿她就告诉了邻桌的小雨。
小雨对她多照顾起来，被一小姑娘主动呵护起来，她还有点不好意思。
外卖也帮着拿，什么好东西都分给她。
常恬忍不住问起她干嘛这么好，她说她妈妈就是怀二胎八个月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过世了，然后她对孕妇就下意识的想保护。
常恬也没多问，就随她去。
这两月工作也和小雨越走越近，好像多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她大学实在外地上的，和这边的高中，初中同学早就疏远了，除了同学聚会基本不会联系能多一个朋友也很不错。至少不至于一下班就只能回家或是单独一人去买点东西就回家。她和小雨有时候会一起去逛逛街，喝喝奶茶，有一次她想去清吧坐坐，结果小雨硬是说孕妇不能喝酒，不喝酒也别接触有酒味儿的地方。常恬也只好听她的。
元月中旬就放了年假。
她和江衍绪早就准备补上国庆没去成的北海道之旅。
所以早早的办好了签证，随时准备坐飞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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