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情相悦的第17天
莱笙本想先让人领着陆安宣入席,再去做长寿面,可陆安宣偏要跟着一起去灶房。
“我想一睹莱小公子洗手作羹汤的风采。”陆安宣调侃着道。
莱笙腹诽道:你是想一睹我亲手下药的风采吧。
还好他早有准备。
“行叭。”莱笙足尖方向一转,改道而行。
从进入灶房开始,莱笙就忙活开来,把陆安宣冷落在一旁没管。
陆安宣也知趣的没出声打扰,拎着凳子找了干净的角落坐下,只是视线一直盯着莱笙不放,就怕错过了某个最至关重要的瞬间。
距离午时开宴还剩一个多时辰。
莱笙要在这一个多时辰里熬煮底汤、准备配菜、和面还有揉面,时间并不算充裕。
其实要是有人能给他打打下手什么的,根本就不必担心时间上会赶不及,可惜张婶儿和欢儿姐临时被庞师傅叫去帮忙做宴席了。
莱笙将张婶儿已经处理好的整鸡放入砂锅,从水缸舀了几勺清水漫过鸡身,捆了两根青葱放进去,再加入了适量的姜片、红枣、枸杞、当归和几颗冰糖。
“冰糖?”陆安宣不敢想象甜口的鸡汤会是什么味道。
莱笙将砂锅端上了火炉,才道:“冰糖可以提升各种食材的鲜味,不只是熬煮汤汁,炒菜、炖菜之中都可以放入冰糖。就比如你爱吃的东坡肘子和糖醋排骨,那也是放过冰糖的,或多或少而已。”
陆安宣被莱笙那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唬住了:“……你真的会做菜?”
“会的不多。”莱笙谦虚了那么一下下。
莱笙站在长桌前,从瓦罐中倒了些面粉到菜板上,堆砌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状。
莱笙用手掌压平了山峰的棱角,再以指尖从正中间的位置挖了个碗口大的坑洞。
这次莱笙没有往坑洞中倒入清水,而是敲了几颗今晨刚新鲜出窝的鸡蛋进去,做鸡蛋面。
蛋液与面粉逐渐交融,在莱笙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被揉成了一个微微发黄的面团。
他继续揉压着面团,重复着这枯燥且乏味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陆安宣看着看着都快睡着了:“你这得揉到什么时候啊?”
“揉到面团生筋。”莱笙道。
“生筋?”陆安宣没听过这个说法:“什么是生筋?”
莱笙很乐意与人分享关于厨事的心得:“面团生筋,那咱们吃到嘴里会有筋道的口感。如果不生筋,面条下锅就容易断,吃起来也糊口。”
“你到底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陆安宣时常来找莱笙,却从未听他提起过。
这个问题,常喜前些日子刚问过。
莱笙给了同一个回答:“上辈子吧,哈哈。”
陆安宣会相信才有鬼:“你不如说是打娘胎里就会的。”
“也有这种可能。”莱笙随口附和着。
陆安宣:“……”
午时将至,常喜来灶房唤莱笙。
“小公子,该入席了。”
“马上。”莱笙切好了细面,再撒上了一小把的面粉防止面条粘连。
常喜端来一盆清水给莱笙净手。
莱笙洗去手上的白面,再用常喜递来的手帕擦去水珠:“东西送去礼库了?”
“回小公子,送去了,已经记簿。”
“好。”莱笙走向陆安宣:“走吧,入席。”
陆安宣起身,趁常喜收拾水盆时敛声问莱笙:“你送其他东西了?”
莱笙直言:“送了。”
“连我都瞒着,你送什么了这么神秘?”陆安宣心里气得要死,可又不得不维持好自己的表情。
“不是瞒着你,只是没必要提起,就一支简单朴素的银簪。”莱笙不紧不慢解释道。
陆安宣这才释然:“原来是银簪啊,我还以为你是另外又准备了一份惊喜呢。”
“呵。”莱笙只是笑了笑,没吱声。
陆安宣今日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急切:“刚才怎么没见你方……那啥?”
莱笙一语双关地反问道:“急什么?”
“我,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陆安宣的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莱笙对此不置一词。
莱笙被常喜领着入了席,就坐在最靠近主位的下首。
陆安宣的位置是在莱笙的斜后方,隔了差不多有十尺的距离。
主位上还是空着的,封家主并未入席,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到晃眼的身影在莱笙的邻席坐定。
莱笙侧目一看,原来是‘未来养母’尊驾。
祇凤也同时看向莱笙,还嗤笑道:“招蜂引蝶。”
“……??”是在说我么?
莱笙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哪儿招惹到这个邱祇凤了。
这两人在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周遭的人却都在盯着他俩瞧。
“那位白衣公子,嘶……美,太美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一身素衣都能这么绝色出尘。”
“这就是祇凤公子?”
“晌时在封府前庭见了莱小公子还惊为天人,但与这位祇凤公子一比,相形见绌,着实逊色了几分。”
“美若冠玉,媚眼如丝,朱唇未抹先红,一颦一笑都好似在魅惑人心,就是我这不好男风之人看了都心痒难耐。”
“又以白衣偎身,胜似不食人烟的仙神一般,我突然就理解封家主为何会金屋藏娇了。”
“封家主俊朗风毅,祇凤公子如仙如谪,倒是天作之合。”
“呵,再好看也终归是个男子,无法为封家嫡脉传宗接代。”
“封家已经有莱小公子了,有无子嗣都无关紧要吧。”
“莱小公子姓什么?莱!他被收养十年都未冠封姓,也没进封家族谱,根本算不得是封家人。你怕是还不知道,封家主免了莱小公子每月巡视庄铺的工事,有意收权呢!”
“收权?怎么忽然就收权了?”
“我估摸着是那位公子向封家主吹的枕边风,不然怎么会他一进府莱小公子就被收权了?我可不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
“莱小公子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封家主来了!”也不知是谁惊呼了这么一声。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间,喧闹如市的厅堂内满座寂静,再无丁点声息。
封家主自偏门而入,在万众瞩目之下信手阔步,向主位的空席走去。
封脩穿着一件墨黑色的缎袍,襟领、腰间、袖口与底摆的部分以金线绣着看不真切的纹络,脚底一双黑靴也有着同样精巧的金绣。
他的身姿如雄鹰般雄伟神武,孤傲清冷却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凌盛之势。
英挺斜飞的剑眉之下,是一双邪魅深邃的凤眼,鼻梁高耸,恰到好处的薄唇微微轻抿,轮廓棱角清晰分明,让人一旦入目便终生难忘。
只是,他束在脑后的冠髻上,一支与之极不相称的廉价银簪破坏了这份美感。
“簪……”莱笙心头突生一抹无以言表的悸动。
莱笙一眼就认出了封脩冠髻上的那支银簪,是他先前让常喜送去礼库的翎羽簪。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翎羽簪竟会被封脩戴上,还是在这样盛重的场合。
坐在后方的陆安宣也眼尖地发现封脩戴了银簪,又瞧见莱笙那震惊异常的侧颜。
陆安宣差点就尖叫出声: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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