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斩
“呵!在这里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天高皇帝远,这陛下可管不到我们这来,更何况主将霓凰从来不关心我们这支旁支,恐怕早就忘了我们,我们为何还听她号令。”杨强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动了歪心思,“不过,爷倒是觉得你比万花楼的小倌长得更美,不如跟了爷,保你吃香喝辣。”
话罢,杨强那双手直楞楞地逼近霓凰那张脸。
霓凰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闪了半步,身后的苏子洲快步上前,将他的手狠狠打了回去。
杨强见此,整个人暴躁不已,红着眼又绕到身后,想见机抱住霓凰:“臭娘们,只配在老子被窝里给爷暖床!”
霓凰闻言,冷笑一声,这一次她没让苏子洲帮她解决这个渣滓,她一脚将她踹倒,一个转身用脚尖将他踩在泥地里,只露出双眼睛。她身子逼近了些,只当没听到他的污言秽语,目光紧锁杨强的眼睛,冷喝道:
“军中令,私设赌局者,斩!”
“军中令,私离大军者,斩!”
“军中令,私主军务者,斩!”
“军中令,心无国家者,诛!”
“军中令,胸无大义者,逐!
“军中令......”
所犯军令一一数落出来,杨强早已白了脸色,只见他那双轻蔑的眼睛终于多了分恐惧,整个人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能将这些军令一一说出来,而且直击心门。
霓凰没管杨强有些颤抖的腿,她上前几步,又道:“桩桩罪行,数罪同罚,杨强,立斩!”
“凭什么!这里老子做主。”杨强狠戾的目光硬迎了上去,趁着霓凰说话的瞬间,从怀里掏出把凤凰军每个人专属的匕首,直刺霓凰而去,霓凰一个闪躲,脚下的力度松了些。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忙后退几步,站在霓凰一步之远,“老子的叔父乃胡地番使,谁也不能动我,你要是跟爷睡一觉,我就大发慈悲的不为难你。”
“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能力,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我保证,你的叔父不会听到一点风声。”
霓凰手执腰牌,立于空中:“我乃凤凰军第十八代执掌人,霓凰,所有凤军听我号令,杨强触犯军威,违军令,立斩,众将士以此为戒,若有人胆敢再犯底线,本将在此发誓,全力追杀!天涯海角,至死不休!”
“霓...霓凰?将军?”杨强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地不可置信,他看着霓凰朝他逼近的身影,声音颤抖,大喊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叔父亲自送进来的,他可是番使,你不可斩我!”
霓凰眼神狠戾,双眼冒着寒光,盯得人发慌:“所以,你该死!”
话罢,她背转过身,趁着杨强不注意,一把抽出他的佩刀,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个利落的转身砍下了杨强的脑袋。
那些围在赌桌前的人,亲眼见证了这一幕,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杨强的脑袋滚落到脚边时,这才真真切切地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从千军万马的修罗场,杀回来的夜修罗,霓凰。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每个人皆低下头打着哆嗦,不敢直视霓凰的眼睛。
霓凰将刀重新插入刀鞘,这才重新将打量起眼前这些带着股懒气的兵,她抬头挺胸,目光坚定,看着远方:“这里是大漠,你们就应该有旁人不能有的坚毅,应该有旁人不能有的果断,应该有大漠独有的那股不服输的气,而不是在这里只知道怨天尤人,记住,抱怨者只能卑躬屈膝,而上位者是自己一拳一枪杀出来的孤狼。即日起,旁支重回大军,归我麾下,整军风,树军心。我霓凰,要你们所属凤军,于国家,于百姓,上下一心。我发誓,定让凤凰军迈入顶峰,我要让你们个个被人看得起,但是首先,你们听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誓死与百姓共患难,与战友共进退,与大卫共存亡!”
霓凰清冷又坚定的声音传到整个军营,传到每个将士的耳里,每个人被霓凰这番话激励在心,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昂。
大营里的每一个人,此时眼眶微热,纷纷握着腰间的佩刀,覆在刀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血过了,就算是个莽夫此刻也会被霓凰所说的话调动起来,他们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好像找回了当年参军时那股不服输的气劲。
“令!”
“令!”
“令!”
齐声的令,响彻在整座大营间,冬日旭阳光辉灿烂,铺洒在四处,照在了霓凰那张坚毅的脸上,也照进了众将士的心。
自此以后,凤凰军不论主分,不论出身,不论贵贱,一视同仁,所以每每有人侵犯山河时,凤凰军的每一场战役,无需主将,不论是谁,皆能打得前阵,为国报效,一展抱负。不论是军中哪一个人,单领出来,都能成为大卫国首当其冲的悍将,她知道自己做到了父亲所说的,聚是一团火,散便是满天星,熠熠生辉。
解决完军心的问题,霓凰便开始着手调查辛南的事情,她叫住了当夜值班的小将:“李国,那晚辛南可有交代过什么事?”
“有,那晚辛南支将说过该喝桑落酒了,不过这个年月桑落怎么可能会有,我们也就没当真。”
“桑落?”霓凰背过手,“那群胡人模样的人在军中做了什么?”
李国仔细想了半晌,这才开口:“好像问厨房要了一碟胡豆。”
霓凰道:“胡豆?”
这胡豆乃是云陲人最喜爱的佳肴,莫非那群人是云陲人?
“将军,难不成你想去......”苏子洲见霓凰一脸沉思的模样,有些担忧。
霓凰没有说话,她只是在想,如果仅凭一碟胡豆就判定他们是云陲人,会不会太过草率了些,可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能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哪怕这是个虚假的猜测又怎样,既然有了线索,必然要去实验。
她闭上眼深吐了口气,有些疲惫。若他们真将辛南带去了云陲小镇,那这事情就不好办了,因为她知道,西域组织大多分布在云陲,别的不说,就拿西域这边的势力有多想抓住她这一点来说,她都可能葬身在这大漠,那么这一世布的局将会满盘皆输。可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云陲,辛南又是因为她才会被这些人盯上,如果不去云陲,便再也没有线索能找到他,那她这一生也会因为自己没能救到辛南而陷入自责。
她思忖片刻,下定决心,唤来苏子洲与乾心一起去准备一些东西。
云陲小镇坐落于月牙泉旁,周围布满了山庄,凭借着这汪月牙泉也养活了众多人家,不过这些人家并不都是普通人家,绝大部分还藏着亡命之徒,毕竟这是个没人看管的地界,所以云陲是个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
风起沙飞,一缕炊烟直上九天而去,风沙弥漫,黄沙漫天,整座小镇笼罩在黄烟中,一米开外便看不清四周,只能凭借精湛的实地经验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片荒漠,一旦入错了岔口,或是遇上龙卷风,便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陲小镇内,从巷口锦绣庄走出来个男人,穿着一身布衣,包着头巾,面容早已被风沙腐蚀,皱纹横生,他伸手拦住了驮着货物的一行骆驼车队:“这位客商可是卖绸缎?”
骆驼车队带头的是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压货的随从,带头的女人裹着个纱巾在自己的头上,严严实实的捂住了自己的面容,她见男人感兴趣,停了下来,操着一口流利的大漠话:“老板好眼力啊,我们确实是卖绸缎的,老板要货?”
“我先看一眼你们货色如何,才能谈买卖,你们也知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常有奸商用此借口哄骗绸缎庄,货物过了手,便不认账,这找不着人,银子也丢了,庄家只会找我们的麻烦。”男人揣着手,往骆驼上瞟了一眼。
女人懂眼色,乐呵呵的看着男人:“好说好说,我从货中给你扯下来,你看好了,我们再谈。”话罢,女人径直从骆驼上跳了下来,将骆驼驮着的绸缎扯了下来,递给男人。
绸缎庄掌柜见女人如此好说话,语气也温和了些:“还是你会谈生意。”他将绸缎接过手,抡起两根手指仔仔细细从绸缎断布的每个地方碾压了一遍,又吩咐了身后的伙计从店内拿出一根火硝子,“客家不介意吧。”
女人笑道:“自然自然,请便。”
掌柜望了眼女子身后的队伍,见那两个男人没什么动作,知晓这个女人是主事放下心来,将手中的绸缎靠近火硝子,上方冒出一道白眼,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扩散开来,直到整个断片绸缎烧成了灰。
“里面请。”
掌柜的摊开手,往旁边让出了条路。女子使了个眼色给身后俩人,示意他们跟上,然后脚步一抬,朝着绸缎庄里去。
外面风沙弥漫,可里面确实个敞亮的地方,女子将面纱取了下来,露出原本的样子。
这赫然是假扮客商的霓凰。
身后跟着的两位也将裹着的布取了下来,果然是苏子洲和乾心二人。
掌柜笑道:“这年头出来做生意的姑娘可不多,姑娘也算个奇女子。”
霓凰笑了笑:“掌柜说笑了,不知您想要多少货?”
掌柜道:“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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