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夏季、西瓜和蝉鸣
晚上十点半,沈琳琳回来想弹吉他,见我睡了,也就作罢。
早上六点,我轻轻起床,看着微微亮起的天空,原来早起的感觉这么好。跟莫锌待久了,生物钟也跟着改变了。
好不容易等到考完试,本来还想和莫锌去稻城亚丁,但他要去见习,就不能去了。
我和朋友们约好去千佛山看日出,准备晚上登山,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很想做,但又不太敢做的事。
我洗漱完毕在公交车站等教练来接我去考试。
练了那么久的科二,一把就满分过了,真的不枉费我流了那么多汗。
下午我们去商场买了一些晚上夜爬需要的东西。
莫锌还很担心,说晚上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我说是到山脚下,然后从三千阶开始爬。
他笑我道:“那这还爬得了多久啊?”
我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说:“一个多小时吧,还是挺久的。”
“你在吃什么呀?”他看着我吃得香。
“喏,瓜瓜。”我把西瓜抱起来。
我舀起一勺递给他,又送到自己嘴里:
“你吃不了,我替你吃。”
“哼哼。主任叫我了,晚上聊。”说完把电话挂断。
我刚想说晚上在山顶,可能没有信号,这家伙挂得这么快。
晚上八点半,我们到了千佛镇,做了个简单的休整,又出发了。
上山的路很陡,我们坐在车里跟蹦迪一样。再加上朋友放的dj音乐,这就是妥妥的小型蹦迪现场。
朋友看着窗外,大喊道:“看,有流星唉。”
我向窗外看去,只有那一瞬间,它消失在夜色里,仿佛刚刚所见如同梦境。
我看着手机上信号栏显示的叉,两个手机号都这样。真羡慕有个朋友的手机还能用流量,难怪她说她自己是行走的wifi。
我们到三千阶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半,请司机叔叔给我们拍了张大合照。
越往上走,气温越低。天上的星星也是,像在跟我们捉迷藏一样,一会儿能见到几颗星,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一会儿又组团出现。
我们爬山的喘气声和蝉鸣应和着,一路上都在讲学校里的的所见所闻和所感。
“实在不行了,有点缺氧,我们停下来等等她们吧。”我看见手电筒照着的地方有石凳子,我赶忙坐了下来。
齐壹也坐下,看着下面的人,道:
“我们等你们哦,加油!”
看着大家都到齐了,我们继续往山顶走去。
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我们登顶了。
我们带了三顶帐篷,七个人却只租到了最后两件军大衣。
晚上登顶的人也挺多的,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三个地方把帐篷搭好,可四周都是玩游戏的嬉笑声,根本睡不着。
我的睡眠质量还是不错的,睡了俩小时,被一阵妖风冷醒。
我们蜷缩成一团,好不容易熬到三点半。
我坐起来,把外套披上,道:
“我不睡了,你们睡吧,我睡不着了。”
“我也没睡着,太冷了。”
我走出帐篷,感觉空气湿润,雾气粘在衣服上更加寒冷。
看着星空好看,我多拍了几张,但没有我想要的效果。
后来看着其他人拿着手电筒,用光指着天,我也试了试,照出来的效果还真不错。
我随手给莫锌发过去:“头顶有星辰。”
我看着那个叉变成了4g,赶忙刷新着。
可我在期待什么呢?现在才四点钟,估计他还在睡觉吧。
“叮~”手机响了。
莫锌发来消息:哇哦,这么近距离看,星空好美。宝宝,你在山上冷不冷啊?
我再发消息过去,信号又不好了。
我蹦蹦跳跳着,想让身体暖和起来。
好一会儿才发现,天上的繁星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听他们说这是启明星。
我想把她们喊醒,发现她们早就围在一团取暖了。
“启明星出来了,应该快日出了吧。”
“是嘛,我看看。”齐壹说着走出来穿鞋。
听说日出一般在五点半到六点钟。
可现在已经六点了,还没看到日出,已经有人感到失望了。
清晨的风吹来了大雾,闪得金黄的云被遮挡,光亮渐渐消失。
陆陆续续地,有人开始下山,一边走一边惋惜:“今天又没看到日出。”
我也开始觉得可惜,但看着天上云慢慢移动着,像是冥冥之中在告诉我,一定能看到日出的。
我的心顿时激动起来,将手机架好。看着朝阳破壳而出,我激动地喊着:“啊,是日出,太阳出来了。”
山上顿时热闹起来。
有人自责,道:“我刚收好手机,没拍到它出壳,哎呀!”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们都在睡觉,哪怕路再陡,集市再热闹,都阻挡不了我们的睡意。
我依稀感觉莫锌跟我打电话了,他问我什么时候到学校,我没力气地嗯了两声。
下午,莫锌告诉我,他醒了后就跟我打电话,听我有头没脑地说困,好想他之类的话。我可能说了困,但我真有说想他吗?
“那你昨天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我问。
他摊摊手:
“查完房就看见你跟我发消息了,话说山上怎么有信号的?”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那一分钟,突然有信号了。”
他点点头:“不过你拍的星空真的很好看,在山上看一定更美吧。”
“是呀,可惜你没去,感觉就像是被星星包裹住了。阿嚏!”
莫锌皱皱眉:“你感冒了?”
我笑笑,道:“可能吧,你是不知道山上有多冷,一股妖风把我冷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莫锌把记录本拿起来,继续问我:“你没有带厚衣服去吗?”
“我穿了,哪里知道那么冷,山上的军大衣也被租完了,所以······”
“所以你就感冒了,也没睡好。”莫锌严肃地看着我。
“嗨,你不要这么严肃嘛。我知道我没考虑到会那么冷,但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开心啊。”
莫锌沉默了。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笑了笑,看着我,道:“那你什么时候来啊?”
“不清楚,回家待几天吧。”我还期待他说什么。
“哦。那下次你要去玩或者干嘛的时候,我们提前一起做攻略好不好?”
我点点头:“好。”
我回到家的第一天。
妈妈笑着,道:“我小棉袄回来了!”
爸爸问:“想吃啥?”
“想吃鱼。”
一周后。
妈妈问我:“玩了一周了,假期有啥安排?”
我一边吃零食、看综艺,一边回答她:“嗯,还没想好,有点想学建模。”
“我觉得可以开始安排起走了。对了,你不是想去旅游吗,想去那里?”
“嗯?不去了,你和爸爸去吧,我去做志愿。”
妈妈看着考试情况:“总有一些人,要提醒才会去考试,自觉一点嘛。”
我扫了一眼,还有几个没考。
“那你们想去那里玩?”我问妈妈。
“西昌去玩吧,你小阿姨把攻略都给我们做好了。”
我点点头:“好呀,那你们玩得开心。”
爸爸从厨房里冒出头来:“你妈妈下下周的年假,我们要去五天哦。你什么时候去做志愿呢?”
“那我明天去社区看看有没有志愿做。”我拍了拍手,去厨房帮忙。
我在剥蒜,爸爸问我为什么不去找莫锌。
我看着他,笑笑说:“我在家待得好好的,去找他干嘛?再说了,他在见习,根本没空啊。”
爸爸一边炒菜,一边叨叨说道:“所以我就说嘛,他是医生,本来就忙,根本没时间陪你。”
“我知道呀,但你要相信我以后也会忙的,我要去造卫星呢。”我把蒜递给他。
爸爸无奈,道:“你这丫头,一根筋搭在卫星上了是吧。”
“你们不是常告诉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做什么就马上去,宜早不宜迟嘛。”
他把葱递给我:“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你真的想过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吗?他是医生,你呢?”
我愣住了,我承认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什么,只知道想去造卫星。是呀,我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
“我还不知道,再说吧。”
爸爸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们有很多想做的事,迫于生活的无奈,不得不放弃。所以从小到大我们都不限制你的想法,不限制你想做什么事。因为在你不受生活的一地鸡毛束缚的时候,我们希望你做自己。但现在你马上就大三了,考研还是工作,需要具备什么能力,需要什么资格证才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想你也应该想想这些了。”
妈妈走进来,拍着我的肩,道:“你爸说的没错,我也一致认为你该为未来考量了。”
“那我毕业了找份工作,相夫教子不就好了嘛。”我摆摆手。
妈妈很认真地拉着我的手说:“我相信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们也只是提醒你,觉得你该学着成熟思考问题,沉稳去做事了。当然了,具体如何做,取决于你,我们不干涉。”
我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社区找志愿了。
社区大姐说现在就缺陪伴留守儿童的,问我会些什么?
我举了几个例子:“我会写毛笔字,剪纸,打太极,要是要教数学、物理呀,也可以的。”
大姐像发现宝了似的:“幺妹,你会这么多呀。那这样,你教教写毛笔字和科学吧。”
“毛笔字还行,但科学?我也不知道教啥呀。”我被水呛住。
大姐笑笑,道:“我觉得跟物理差不多嘛。”
我想了想,问:“姐姐,那小朋友们全都是跟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住的吗?”
“是啊,都是留守儿童,还有两个是孤儿。”大姐疑惑地看着我。
我顿了顿:“姐姐,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没关系,你说吧。”
“我觉得小朋友们都还没接受过基本的性教育或者人际关系的处理,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开设一门课程,让他们适当的了解。”我有点尴尬,红了红脸。
一个女声响起:“我觉得可以,我也想过,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所以也没安排,你想试一试吗?”
大姐喊道:“张主任。”
我有点惊讶,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如果说她是大学刚毕业的小职员我还相信,但她居然是主任。再仔细看,她的眉宇间充斥着温婉优雅,眼神中又不失坚定与稳重。
“张主任,我虽然学过选修课,但怎样讲还没有经验。”
张主任拍拍我的肩:“大学生,怕什么,咱们这种小县城的小孩子们,就缺乏这方面的教育。只要你愿意试试,不懂的,或者有想法,都可以跟我们交流。”
我笑笑,道:“谢谢主任信任,我试试吧。”
张主任把性教育课安排在了周二和周六下午,人际关系处理安排在了周四和周日上午。
我周一和周三就学数学建模,其他时间就在备课。
莫锌知道后还有点小失落:“你去陪留守儿童,就不管我了吗?”
“哈哈,我在做想做的事情嘛,你不也是吗?我们总要做一些有价值的事吧。”
“也对,做你想做的吧,我会支持你的。”莫锌跟我隔空击掌。
“收到。”我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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