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这时,周少安用抑扬顿挫的语气道:“再挣扎,那只脚也别要了。”
周少安做事一向不正常,若卿真怕他将自己那只脚扭断了,便也不再挣扎,任由他察看。
“走了多久才找到纪伯恩的?”周少安帮她穿鞋袜,抬头看她一眼。
见若卿不回答,他又轻扯了下嘴角道:“脚底的泡,难不成也是摔出来的?”
“周少安,我户籍和卖身契都在你手里,你还怕我逃出去吗?”
他当然不怕她逃走,因为她根本逃不走,可是杜若兰关在他周少安的大理寺,她居然走一脚的泡去找纪伯恩。
周少安心头的急迫感一下子就燃了起来,不过一瞬间,眸中便似那燃着的火,有了强大的攻势,若卿看的手心冒汗。
只见他直起身子,低着头看着若卿,若卿眸光一闪,看向别处。
没想到,周少安一手按住她的后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可若卿就是不肯与他对视,头一扭,将目光看向别处。
只觉得下巴处的力量越来越重,若卿本能的挣扎,男人将脸凑上来,“杜若卿!你看着我!看着我!”
若卿反抗无用,强迫自己对视着他,不过眼神里涌出的是厌恶。
周少安望着他一字一字道:“我说过,只要对我好,我就让你见你姐姐!可你知道该怎么对我好吗?”他加大手中的力度,轻轻摇晃着她的头,“知道吗?”
“不知道!”
若卿本想强迫自己假装对他好,才向秋云打听他的喜好。可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做不到!
“没关系,我教你!”周少安语气开始变弱,甚至眼神里都带着祈求,“看着我,深情的看着我!”
若卿此刻恨死了周少安,别说深情了,看都懒得看,要是有把刀,她非拿起来戳瞎他的双眼。
所以,她看他的眼神,只有嫌恶。
周少安还在死死的盯着她,“我要你深情的看着我!深情知道吗!”
瞧他那副模样,若卿竟扯了扯嘴角,讥诮的笑了。她心道:周少安,你以为所有东西,都是能强迫来的吗?
看到若卿的笑,周少安如梦初醒,自己方才真是气糊涂了,她杜若卿什么性子,他难道不知道吗!他自嘲的笑笑,似乎有点内疚,将头埋在她怀里很久很久。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薄暮冥冥。
若卿已是饥肠辘辘,埋在她怀里的男人,听到了动静,忽地抬头,好笑的瞧着她。
刚刚肚子里的“咕噜”声大的自己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更别提趴在她怀里的周少安。
“饿了?”周少安关切的问。
若卿横他一眼,将头扭了过去。
见她倔强的俏模样,周少安会心的扯了下嘴角:“想吃什么?”
若卿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扭着头。他却站起身,强行将她的头摆正,“那,就在这吃。”
随后,他便招来酒楼里的店小二,将各色菜式通通点了个遍。
这店小二前脚刚走,周少安的侍卫王成手里拿着个破旧的黑木盒子,敲门走了进来。
“大人,办妥了!”王成道。
“可办的干净利索?”周少安道。
“大人放心!绝对找不到一丝一毫证据。”王成说着,便将那破旧的黑漆木盒子打了开。
若卿随意的朝那盒子看了一眼,乍一看,只觉得是一块肉,可谁会将一块生肉放在盒子里。
在一瞧,那似乎是个舌头,还是人的舌头。若卿登时便觉得胃里翻涌,捂着嘴跑一旁吐,可胃里什么都没有,自然也吐不出来。
周少安给王成使个眼色,王成赶紧盖上盖子,准备找个地方埋了。
“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辱骂你的那个女子我把她舌头割了!”周少安道。
“周少安,你以身犯案,就不怕牢狱之灾吗?”
“他们找不到证据,自然查不到我头上。”
若卿轻扯下嘴角,忽然意识道,他是大理寺卿,还有个朋友在京兆府,他怎么可能有事。不过,她杜若卿若是掌握什么证据,一定想尽办法送他锒铛入狱。
此时酒楼的饭菜被一一端了上来,若卿一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样样齐全,足足摆了一大桌子。
可想到那个舌头,若卿胃里便一阵翻涌。
眼瞧着周少安将她碗里的菜堆成了山,她却连筷子都未曾动一下。反倒是周少安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受影响。
夜色弥漫之时,周少安的马车徐徐穿过长街,停在了周府门前。若卿被她抱着回了府。
门外,一个身着青衣绸缎,腰间玉带缠绕的贵公子,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他闻出了若卿身上特有的体香,一路偷偷跟踪到此处,他恐怕还在发疯般的寻着她。
直到周府大门紧锁,他依然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扇铁门。不敢想象,那门里是个怎样的光景!
男人脑子里闪出个无数念头,不过,他到底是大家出身,打小被儒家礼教约束,他忍着一腔烈火,慢慢走开了。
翌日一早,晨光乍起,全员休沐。
纪伯恩就气势汹汹的踹着周府的大门,守门的小厮揉着眼睛不情愿的将门打开,正要破口大骂。
一瞧是京兆府少尹纪伯恩,登时便将口里的脏话咽了回去。
又见他满脸的火气,恭顺的开了门,“纪大人,这么早,来找我们家大人?”
“少废话,赶紧派人通报去!”
守门的小厮瞧这架势,就知道纪伯恩又来找他们家大人算账了,慢悠悠的朝秋云住处走去。
他可不敢敲周大人的门,惹怒了他,被剁了手可是自找苦吃。
秋云听说了此事,本想着推脱,就见梦兰轩的门被推开了。周少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不用敲了,声音那么大,吵也被他吵死了!”。话里指的便是纪伯恩。
每次纪伯恩找他算账,一准是坐在花厅的藤椅上,这次依然如此。
周少安刚一进门,就瞧见纪伯恩嗖的从藤椅上起来,大骂道:“周怀安,你他娘的,把工部司匠的女儿,林清越的舌头给割了。”
周少安瞧着好友怒发冲冠的模样,一脸的若无其事,“嗯,昨晚上割的。”
还他娘的直认不讳,这人坦荡的简直无耻!
纪伯恩一气之下,抓紧他的对襟,“你他娘的故意为难我,还是嫌我案子太少!你怎么护着若卿我不管,别给我找麻烦!人家林清越的爹昨晚直接找到我府上去了。若不是今日休沐,京兆府门前的大鼓得被他敲破。”
这纪伯恩只要一生气,便会这般抓着他的领口,对着他破口大骂。周少安已然习惯,只挑了下眉毛,“前阵子不是有个酗酒之徒常打劫妙龄女子吗?还没被抓到吧?我听说,那人躲在北城门的土庙里,不如把他抓来,数罪并罚了。”
连替死鬼都找好了,对于这位好友的无耻,纪伯恩一筹莫展。
松了他的领口,纪伯恩气不顺之际,开口便向他索要那珍藏十年的好酒,又是向他要那极为稀少珍贵的灵丹圣药。最后还要带走周少安珍藏数年,一直舍不得用的文房四宝。
周少安瞧着纪伯恩的随身奴仆,手里拎着自己的宝物,心疼之余,倒一点也不后悔。
他周少安的女人,岂是随意被人辱骂的!
就在纪伯恩消了气,准备打道回府之时,王成顶着一脸的乌云拿着拜帖递给自家主子:“大人,庆国公长子,何俊的拜帖!”
该来的早晚会来,周少安接过拜帖,手指捻了几下,轻轻的扯了下嘴角:“还真是个守礼数的。”
纪伯恩横他一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狂为乱道。”
周少安不以为意,整理下衣冠,面朝着纪伯恩问:“我今日,打扮的怎样?”
他不说,纪伯恩还真没注意,眼下被这么一问,他才发现,他今日身着一身青色的锦袍,腰间还挂了玉佩。再加上仪表堂堂,身姿挺拔。绝对的貌比潘安,风流倜傥。
不过,从他纪伯恩嘴里说出来,一定是变了味的。他大马金刀的清了清嗓子,“打扮的,挺不像好人的!”
闻言,周少安挺直了背脊,深吸一口气,展颜一笑,“那就好!”
何俊也会那么想,周少安心道。
忽地想起昨日与何俊说的那些推托之词,若是一会碰到了,难免有些尴尬,便躲到了周府西侧的书房里。
不过须臾,那位庆国公的长子便来到了花厅。见到周少安的那刻,昨日他抱着若卿回府的画面闪过脑海,眼眸中杀意四起。不过嘴角到底扯出一个不情愿的笑,礼数还保持周全,伸手揖了一礼。
周少安扯开嘴角,还了一礼,还颇为客气的将人请了上座。只是他对着何俊的笑,总是带着几分不屑。
一般来说,客人到此,主人总要客气几句,像什么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两人就此步入正题。
可人家周少安可没必要着急,何俊此次前来,是何目的,他一清二楚。
他拿起茶盏,不急不徐的倒了盏茶,亲自端给了何俊,而自己则慵懒的靠在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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