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老鼠
就在三木星奈做出决定时,手机外的虎杖悠仁也终于找到了打破僵局的机会。
只要找到敌人攻击的规律，破绽就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
虽然雾气的出现导致能见度降低，但是因为面前敌人如同机械造物般毫无偏差的动作,比起灵活多变的对手，找到破绽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看准了敌人无法反击的时机,虎杖悠仁快速凝聚咒力包裹拳头,使出全力狠狠的朝着敌人腹部打了过去。
随着“嘭！”的一声和手背传来的摩擦触感，包裹在浓重迷雾的敌人直接被击飞，急速运动产生的气流如同锐利的刀刃将厚重的雾气切割开来，让虎杖悠仁能够清晰的看见敌人被击飞的轨迹。
虎杖悠仁收回拳,趁着刚刚分开雾气还没复原，连忙顺着轨迹冲了过去。
一旦白雾掩盖的敌人的踪迹,无法确定敌人位置的他将会陷入被动,甚至还可能会给予敌人逃跑的机会。
五条老师曾说过，在战斗中把握局势的主动权是格外重要的。而在白雾稀薄且被击飞的敌人暂时无法做出反击的现在,正是取得主动权的好机会。
而取得主动权的第一步,就是牢牢把握敌人的位置。
虎杖悠仁不了解定位的咒术，也没有精密的科技仪器，眼下他能够想到的唯一一种确定位置的方法就是——
用自己的手，抓住他。
“悠仁，如果在之后的对战中遇到了棘手的场面——”
“那就相信你的直觉吧。”
五条老师的话语浮现在脑海里。
虎杖悠仁深呼吸了一下，眼看碍事的白雾再次变得绵密厚重，迅速凝聚出咒力包裹双足,一个跳跃,有咒力加持下的双腿肌肉发力，一个弹跳伸手朝着敌人扑了过去。
带着凉意的雾气如同刀刃，以极快的速度划过脸侧,留下丝丝缕缕的微痛。
就在那雾里的影子即将消失时，虎杖悠仁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敌人的皮肤。
“啪！”
抓住了！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虎杖悠仁加重了掌心的力，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紧接着直接用力一拉，敌人的身体因为惯性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穿过了浓重的白雾，敌人的真容终于完完全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个有着人类身躯的【生物】，无论是四肢，五官，样貌都和人类别无二致。
但是虎杖悠仁之所以第一眼把他认作怪物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有着一身绝对不应该属于人类的紫黑色皮肤。
那是带着疮口，布满黏液，像极了咒灵一样的粘腻触感。
整个样貌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披着咒灵皮肤的人类骨架。
在破损的衣物下甚至能看见那一根根肋骨的形状。
虎杖悠仁就这样观察着面前的生物，而对方也没有反抗，只是呆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如同失去了控制线的人偶。
失去了战斗意志的敌人几乎可以宣告他的胜利和安全了，但是虎杖悠仁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无论刚才，还是现在，在对方的攻击中，他都没有感受到半点咒力的痕迹。几乎天天和咒灵咒骸训练的虎杖悠仁很清楚，面前的生物不可能是由咒力构成的咒灵，也不会是受咒力驱动的咒骸。
这是一个——
彻头彻尾的人类。
虎杖悠仁垂眸看着面前的人，金眸有些黯淡，抓住胳膊的手微微向下移动，将掌心贴在了【脉搏】的位置。
少年似乎迫切的想要确认些什么，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冰冷的风和一片死寂。
耳边呼啸的风，带着凉意的空气，从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
似乎唯独剩他自己是带着温度的。
“主人。”
带着些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虎杖悠仁微微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垂眸看向自己口袋里的手机。
没等他回答，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助您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是一如既往的电子音，虎杖悠仁却能从中听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仿佛连那机械的声音似乎都带染上了几分温度，冰凉的指尖随机暖和了几分。
虎杖悠仁闻言迟疑了一下，最后也只是低声答道。
“谢谢你，小奈。”
就在这如同叹息般的声音快要消逝于白雾中时，“沙沙”的树木响动传来。
下一瞬，格外熟悉的声音就在周围响起。
“哟，悠仁。”
虎杖悠仁愣了愣，连忙回头，在确认来人身份后连忙开口到：“五条老师！”
被称为“五条老师”的人回应一般拍了拍少年的肩，眼罩下的苍蓝眼眸落在粉发少年身前的【生物】时，略带诧异的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敌人吗？”
虎杖悠仁顿了顿，将方才自己遇见和发现的事情详细的叙述出来。
“原来如此。”五条悟看着地面上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人类：“他确实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不过，这并不是悠仁的问题哦。”
五条悟看着有些失落的学生，开口道。
虎杖悠仁闻言，明显一愣，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真的吗？五条老师，可是他刚才还在攻击我——”
“嗯，你看这里。”
五条悟说着点了点头，蹲下身，指尖落在那紫黑色的腹部，拥有六眼的他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上面绘制的东西。
“他的身体上被刻入了阵法，估计是遇到敌人执行某种固定攻击的命令吧，而在刚才的战斗中，悠仁你攻击时注入的咒力可能破坏了这个阵法的一角，没有完整的阵法作为支撑，他就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五条悟看着地面上皮肤紫黑的人，眸色微深，语气低沉的说了下去：
“换言之，他在被刻印下阵法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音节落下，如同一片厚厚的雪，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操纵尸体的阵法】
如同他没记错，这种东西早在几百年前的咒术界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为什么现在还会有人会使用呢？
而且，另五条悟感觉到意外的还有一件事情。
他本以为那个突然消失的田岛秀二是那个老橘子用来除掉虎杖悠仁的，但是看着面前已被打倒，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死者，敌人的目的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目的不是虎杖悠仁的性命
难道说——？
五条悟压下嘴角，几乎在一瞬间门回忆起了那个在他眼皮子地下消失的男人，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于此同时，咒术高专外】
一阵清脆的电话声音响起，身着衬衫，打着领带的黑发男人正坐在一条巨大的龙上，抬手接通了正在震动的电话，一个略带急切的声音从中传出。
“杰，你在高专外对吧。”
夏油杰闻言扬了扬眉，按照之前的计划，他作为以防万一的底牌留在外面待命。
“怎么了？那小子果然出事了？我现在就进来。”
“不，杰，悠仁没事，他们的目的还不清楚，现在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咒术高专。”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如同石块运动般的声音就从下方传来。
细长的眸子垂下，清楚的捕捉到了道路上凭空出现的身影。
像是察觉到夏油杰的目光一般，身着和服的男子微微一笑，仰头看向了他。
诡异缝合线下的黑眸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像是挑衅又像是嘲弄。
夏油杰看着那张曾经出现在照片上的脸，轻笑一声，朝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啊，不会让老鼠逃走的，不过——”
“悟，你还是提前审讯室的位置空出来会比较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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