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混乱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痛苦的日子事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再感到漫长了。

        艾瑞斯也说不上这段时日究竟是怎么样的。

        她很开心——每天都可以见到卢平，哪怕从圣芒戈回了格里莫广场12号也是这样（当然，以前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时候也是可以天天见到卢平）。

        她也不是很开心——卢平在躲他，而她为数不多有理由去和卢平说上几句话的时候，小天狼星总会过来打岔（小天狼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和卢平闹了别扭）——她虽然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和卢平在一起，但还是想多和卢平说说话。

        哈利原本是回到他姨妈家里住了，后来邓布利多因为什么事情（艾瑞斯只是从大人们的对话中听到了几个词语，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把哈利带了出去，再后来哈利就去陋居住了——因为哈利住在那里，那里得到了魔法部所能提供最严密的安全保护。

        也就是说——

        整个假期，格里莫广场12号只有艾瑞斯一个小孩子——小天狼星曾提议让艾瑞斯也去陋居住，毕竟艾瑞斯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多和同龄人呆在一起就不会那么孤单了，这对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但是艾瑞斯拒绝了，显而易见，相比于热闹的场所，她还是更喜欢一个人——这确实很奇怪，最害怕孤独的人却喜欢一个人呆着。

        小天狼星很担心她，于是在假期的最后几天，他也不再在艾瑞斯和卢平讲话的时候打岔了——多一个人能和她说得上话总是好的。

        卢平也不再像假期最开始那样躲着她了——让一个长期靠药物控制情绪的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是非常容易出事，他和小天狼星一样担心艾瑞斯。

        于是假期就这么过去了。

        三人组总会有很多事情——比如从新的魔药课教授那里打听艾瑞斯并不了解的事情（艾瑞斯并没有参与），但艾瑞斯很容易便能想到——那一定和神秘人有关。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混血王子的笔记、行踪诡异的马尔福——这学期的事情确实不少，但艾瑞斯都只是知道，每当哈利三人讨论的时候，她往往都只能附和，并不能提什么有意义的意见——她甚至觉得哈利讲这些的时候会带上她完全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小天狼星。

        不过也不能说她完全没有作用，比如圣诞节的时候哈利就马尔福和斯内普究竟有没有问题和卢平争了起来，小天狼星在一边不停的叫嚷着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肯定不是好东西、鼻涕精一开始就不是好东西，而卢平则认为邓布利多相信斯内普他相信邓布利多。

        而这番越来越激烈的谈话以艾瑞斯假装情绪失控结束。

        据知情人士（某不愿透露姓名的救世主先生）透露，莱姆斯卢平先生在那一瞬间脸色苍白的吓人，仿佛是有什么极其珍贵、对他来讲十分重要的珍宝被摔碎了。

        于是艾瑞斯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到了学期末。

        变故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她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她曾好奇打听过卢平变成这样的缘由，自然也就知道了芬里尔格雷伯克其人——她曾为此专门查找了许多资料，曾经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找到过一张有关芬里尔格雷伯克的照片——这个残忍的狼人以尽可能的撕咬、传染更多的人作为生活的目标，他喜欢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去咬，很多可怜的孩子一生就被他给毁了。

        那个四肢修长、灰色头发和络腮胡子扭结在一起的男人正不断的扑向一个年轻人——那里实在太过昏暗，艾瑞斯只能看清那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可是——

        红头发！

        艾瑞斯脑海中闪过一个来不及抓住的想法，她也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艾瑞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让艾瑞斯感觉格外熟悉，她回头一看，是罗恩的哥哥比尔。

        “你快走！”比尔脸色都变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离开！”

        如果是别人，艾瑞斯倒还真有可能弃之不顾——事实上这样说并不对，艾瑞斯是一个赫奇帕奇，赫奇帕奇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绝对正直善良，但至少绝大部分是这样的，而艾瑞斯绝对就是一个正直忠诚且善良的人——话说回来，在这种情况下，艾瑞斯是绝对不可能弃比尔于不顾的。

        看见她，芬里尔格雷伯克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更有趣的玩意儿一样，把主要目标对象转移成了她。

        ————

        “我们决定在塔楼上空悬挂黑魔标记，逼你急忙赶回来看看谁遇害了。”马尔福说，“这个办法果然有效!”

        “噢……也不一定……”邓布利多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目前还没有人遇害”

        “有人快死了，”马尔福说，他的声音突然升高了一个八度，“布莱克——那个艾瑞斯季，还有一个你们的人……不知道是谁，天太黑了……芬里尔格雷伯克正在撕咬他们——就是那个狼人……我应该在这上面等你回来的，都怪你们那些凤凰社的人出来挡道……”

        “不错，正是这样。”邓布利多说。

        下面又传来碰撞声和人们的喊叫声，比刚才更响了，似乎有人就在通向邓布利多、马尔福和哈利这边的旋转楼梯上搏斗。哈利的心在他看不见的胸膛里狂跳，却没有人能够听见……有人快死了……是艾瑞斯和另外一个人……那会是谁呢

        “没有多少时间了，”邓布利多说，“何去何从，德拉科，我们讨论一下你的选择吧。”

        ————

        他们现在已经离最开始打斗的地方很远了，连艾瑞斯也不知道现在具体到了城堡的哪个位置，比尔刚刚被别处而来的咒语射中了，现在已经昏迷了，只剩艾瑞斯在苦苦支撑——坦白而讲，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就这么死掉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她这样想。

        可是自己死了倒也无所谓，比尔怎么办，比尔如今仅仅是昏迷，自己死了芬里尔格雷伯克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攻击比尔，哪怕比尔最后没有死，如果，如果变成了狼人——艾瑞斯想起了卢平，想起了卢平痛苦的一生——不能坐以待毙，哪怕现在不是满月，可自己也不能保证比尔被芬里尔格雷伯克抓了咬了之后不会变成狼人。

        那么至少——拼死一搏。

        ————

        “我们去校医院。”金妮说。

        “我没受伤。”哈利说。

        “是麦格的命令，”金妮说，“大家都在那里，罗恩、赫敏、小天狼星、卢平和所有的人——”

        恐惧再次从哈利的心中升起。他刚才几乎忘记那些一动不动的躯体了。

        “金妮，还有谁死了”

        “别害怕，我们之中没有人死。”

        “马尔福说他看见艾瑞斯和另一个凤凰社的人快死了——”

        “你说什么？”金妮满脸惊恐，“我们一直没找到艾瑞斯和比尔——”

        “我以为——”

        自从在医疗翼听到哈利描述了当时马尔福形容艾瑞斯和比尔的话后，卢平几乎是浑身颤抖的在整个城堡里寻找，他不敢想象如果艾瑞斯变成了狼人——今天并不是满月，但他还是非常恐慌——或者更可怕，如果艾瑞斯死了——

        他看到艾瑞斯了。

        女孩头发散乱，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剩下的一小半露在外面的脸上全是血污，几乎看不出面目——幸好卢平对她足够熟悉——她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旁边是同样死气沉沉的芬里尔格雷伯克——他看起来绝对是已经死了——比尔在另一边，他看起来状态会好上许多，至少绝对是活着的。

        卢平几乎无法保持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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