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析
月亮已经爬的很高，很圆。
此时的莫南风的确跟平时不一样，双眼精光外放，讲话不再油腔滑调，分析事情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三人满脸狐疑望着他，似乎从不认识。
“我脸上长花？”莫南风问道。
“没有！”三人同时答道。
“那我有两个嘴巴？”
“没有！”
“没有为何目不转睛盯着我看！”莫南风大声说道。
三人自觉失态，咳嗽的咳嗽，喝茶的喝茶，整理秀发的整理秀发。
“还有一个问题！”莫长空困惑，继续问道，“被攻击的三家，茶楼和绸缎庄有我们莫家的番号，可当铺却是我们私底下的生意，知晓的人极少，为何恶魂帮会知道，那是我们莫家庄的产业？”
莫长空也没纠结为何莫南风变了个人，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当然，他也想看看这个纨绔儿子，肚子里还有什么料。
“有两个可能！”莫南风正色说道。
“哪两个？”莫长洪问。
“一是当铺的人叛变，主动透露给敌人，这第二，便是庄内的高层，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出了内奸！”
“当铺的人，已全部被杀，包括打杂的伙计！”莫长洪回答。
莫南风眯起眼睛，缓缓抬头，说道：“那便是第二种可能了！”
莫长空似乎不苟同莫南风的说法，说道：“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也没有明确证据！也许是当铺内的人叛变，事后被一起杀死灭口！”
“不可能！”莫南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为何不可能？”莫婉容此时也被勾起了兴趣，插嘴问道。
“虽然恶魂帮势头很盛，但毕竟新近崛起，基础相对于我们莫家庄，薄弱太多，想彻底击垮我们，单靠他们自己，很难实现，内外呼应是最好的办法。因此，如若我们莫家庄有人叛变投靠，他们必定待若上宾，好吃好喝供着，绝不可能杀了！”莫南风道。
莫长空两兄弟的脸，渐渐紧绷，眼里寒光迸射，他们不得不承认，莫南风分析得极有道理。
“我还是不信，庄里的高层，近八成是姓莫的，剩下的外来者，都是经过实地走访身世，严格筛查，才能进庄，怎么就出了内奸了呢？”莫长洪一直摇头，完全不信。
“这很好解释，也许他们进庄的时候没问题，可后来呢？恶魂帮手段阴毒，威逼？利诱？都有可能使一个人叛变！”莫南风解释道。
莫长空猛然站起，终于认同莫南风的分析，下令：“长洪，你马上暗中调查庄内高层的所有家眷，看是否有多日未出现，或者突然消失之类，再调查这些高层，是否生活突然异于往常，马上执行！”
“是！”莫长洪领命下去。
莫南风沉默，微微皱眉。
“你有话说？”莫长空问道。
今晚莫南风给他的惊喜已经够多，多得似乎冲淡了那份喜悦。
“老爹此举，可能没啥用！”莫长洪离开了，莫南风也是直接开口说道。
“哦？”莫长空狐疑笑笑，“说说看！”
“既然端掉当铺，会让我们联想到有奸细，那恶魂帮完全可以忽略它，为何偏偏却要灭了它？这岂不是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你们莫家庄里有我恶魂帮的人吗？”
莫南风说到一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色不好，五官扭在一起。
“怎么了？想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莫长空满怀期待的问道。
“这茶实在难喝！”
莫长空狠拍莫南风脑袋，“别废话，继续说！”
“原因有二！第一，帮主赵德禄志满骄狂，在向我们示威，忽略了这一细处。第二，他们敢这么做，就是有把握我们查不出谁是内奸。所以我说老爹此举无用！”莫南风说道。
莫长空思索了会，点点头，言道：“没错，赵德禄的确志大才疏，骄傲自得。帮中一应事物均由三帮主赵德寿操持。探得这赵德寿能力非凡，神秘异常，很少在帮中现身。恐怕这人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恶魂帮三首领，赵德禄、赵德福、赵德寿，三人亲兄弟！
“的确，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莫南风承认。
“天色不早，不是要收拾衣物吗？回去吧！”莫长空起身说道。
“嗯！那，走了！”莫南风转身离开，“对了，老爹！”他突然又回头。
“还有何事？”
“这茶，实在不好喝！换了它！”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耳边传来茶杯掷地的声音。。。
莫婉容也缓缓起身，浑身有些颤抖，刚才一直死死克制着，她不想打断莫南风的发言。
“夫君，他。。。他是谁？”莫婉容颤抖地问道，说到底她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自己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纨绔儿子，像被施咒般，突然变了个样。
“莫南风，我们的孩子！”
眼里充满希望，随即又黯淡下去，莫长空叹气，思维再缜密有什么用，没有修为，一样成不了庄主！！
回到别院，莫南风一头栽进房间，思索着庄里发生的事！
他所料不差，莫家庄有内奸，那他今日在校场的所作所为，却是刚好。
恶魂帮现在蠢蠢欲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拿起《轩辕经》，莫南风看着它，有莫名的安全感。
“气生精，精生气，精生神。聚津成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无生有，有归无。万物生于无有！”
努力参悟着，周围的时空仿佛扭曲，所有灵气疯狂涌向莫南风体内。
他，并不是毫无修为！！
五岁时，一次偶然，莫南风发现在夜间，他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而到了白天，他又引不出一丝一毫的真元，如同废人。
正当他要告诉父母时，却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段对话使得他幼小的心灵如坠冰窟，他无所适从，很长一段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父母，自己的身体情况。
就这样，拖了十年，他还是没说。随着年龄增长，莫南风觉得自己是对的，因为他发现，在这神州乱世，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而是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
但有个问题，校场日夜有人练功，莫南风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无法在夜间进去举个考评石，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在哪阶哪段。
他对《轩辕经》的参悟，并没有比莫少白快多少，因此他认为自己的境界，应该是玄阶丙段以下。
玄阶丙段，可引出两百载真元！
那是常人！
莫南风能引出四百载真元！！
六年前的一个夜里，偶遇一高人。
他一眼就看穿莫南风特殊的体质，对他说道，“孩子，你是不是夜里如龙似虎，白日里却手无缚鸡之力？”
莫南风大惊，多年来，这个情况只有他一人知晓，眼前之人竟一语道破。
“先生救我！”莫南风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上前跪倒在地。
高人抚须而笑，拉起莫南风，双手按在他的腹部。
莫南风顿觉一股外来力量，游遍小腹。
良久，高人皱眉，开口说道：“你这病，药石无医！”
“为何？”莫南风怔住，大声反问。
“常人有阴阳两脉一气海，修炼，便是将天地灵气经由气海，再由两脉引出化为真元的过程。日出用阳脉，日落用阴脉。你阳脉如同枯木，毫无生气，所以你白日里毫无修为，如同废人。”
“怎么会这样？”莫南风知道了的自己的症结，不解。
“许是天生，许是受环境刺激！”
“当真无药可救？”莫南风不死心。
高人摇头！
“不过你也别丧气，虽然你阳脉废了，但因祸得福，阴脉却得到了双倍强化。也就是说，假如在玄阶丁段，常人最多可引一百五十载真元对敌，你在夜间，能引出三百载！！！”
莫南风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所谓一个姑娘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哦，不对！
上天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莫南风并不知道，这个高人，便是莫长空所说，他刚出生时，医治他的那个游方术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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