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你说什么？”
萧方如遭到一桶水直接从头浇下，把他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浇了透心凉，声音不自觉带着一股不明显的颤抖。
“本来不就应该这样吗？”林沐看着远处他们疏离的影子，脸上表情淡淡的，“我们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假情侣。”
“有名无实？”萧方哼笑一声，眼睛盯着林沐，“你确定？”
林沐耳朵不由一红，很快又冷冷道：“我就是不想让那晚在豪华套房的事再发生！”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晚的事有什么不好吗？”萧方笑得更灿烂了。
“”有什么不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萧太子一样玩得那么开吗……
“林沐，你在为了谁守身如玉啊？难道是为了你那个竹马？”萧方心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火气，语气好不到哪儿去。
林沐的“不是”立马就要脱口而出，但是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林沐的沉默在萧方眼里成了默认。他心中那团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烧得更旺了，阴阳怪气道：“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守节给谁看！”
“总之我该说的说完了。”林沐打断他的阴阳怪气，“你放心，你们团队安排好的所有营业我都会好好配合的，不会让我们的cp形象受到任何影响。”
说完，林沐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方看着林沐远去的身影，眼里阴晴不明。
那天之后，两人除开微博上公事公办的互动，就真的再没有多余的联系。
林沐有时候心里会产生一股失落，但他很快甩开，埋头钻研剧本，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天回家，楼下保安正在看本地新闻，主播用粤语播报：“下面请看一则快讯。著名粤家绣大师、影后周佳颖的胞兄周厚添先生前日晚于家中坠楼身亡，享年43岁。今日上午，葬礼在宝山殡仪馆低调举行。”
周佳颖？那不是萧方的妈妈吗？本来漫不经心的林沐蓦地抬头望向电视。
画面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面无表情地捧着一幅黑白照的萧方，站在母亲旁边。
黑白照片上是萧方的舅舅从小把他带大的舅舅……
林沐记得萧方说过，舅舅比他爸爸更像他的爸爸。
林沐打开微博，萧方的超话里都在讨论萧方出席葬礼这件事。
【小方别哭！我们都在！】
【太子得有多桑心啊！皇上和皇后事业繁忙，小太子从小是跟着国舅长大的，这种感情就是父子情了吧！】
【新闻里隔着墨镜我都能感受到小方的悲伤……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下应该得有多伤心……】
萧方……你还好吗？
林沐不假思索立马给萧方打了个电话。可是还没想到对方一直关机。
林沐又给萧方经纪人打电话。
“李哥，萧方他……还好吗？”
“小方已经回家了，他很平静，不用担心。”
听到经纪人这么说，林沐没有觉得放心多少。
他记得萧方每次提起舅舅的语气都是那么地亲近，此刻怎么会很平静？
林沐想亲自去看看萧方。
可明明自己亲口说过除了必要的营业之外不要再有其他联系，但是他却自己打脸了。就算见了要说什么？他又以什么理由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这时，沙发上的衣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萧方很久之前看他冷借给他穿的外套。
有了！
“我去还外套总行了吧……”
有理有据，理由充分！就这么办！
萧方家就在林沐家附近，之前他来过，保安认得他，打了个电话确认就让他进去了。
林沐上到萧方家门口，一按门铃，门居然自动打开了。
“萧方你在家吗？我进来了。”林沐推开门走进去。
跟自己千篇一律的出租屋不同，萧方家是后现代简约性冷淡风的复式公寓，处处透着“格调”二字。
屋里没开灯，傍晚的阳光从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射进来，直直照进林沐眼里，令人睁不开眼。
“萧方？”林沐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看见他一身黑西装坐在窗户前，身影在逆光中显得孤零零的一条。
没有得到回应，林沐打开灯。屋里瞬间明亮起来了，坐在窗边的人却没有反应，彷佛感知不到任何光线的变化。
“萧方？”林沐又轻声叫道。
萧方罔若未闻，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林沐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萧方。
头发凌乱，面如死灰，眼睛看着前方，却毫无神采，好像一只失去灵魂的手办，却有种破败的美，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林沐想给他一个拥抱，却又不知应不应该。
该说些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来还外套。”
萧方的眼珠子动了动，似是听见了他说的话，又似是没有。
林沐走近，在他旁边坐下，不经意碰到他的手，一片冰冷。
“怎么这么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沐把外套从袋子里拿出来，披到萧方身上，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帮你倒杯热的东西。”
萧方的眼珠子终于有了点反应，机械地跟着林沐的身影转向厨房，看着他打开炉灶，热着什么东西。
天蓝色夹杂着一丝黄的火焰在灶上跳动着，锅里的东西煮开了，淡淡的甜味飘满屋内。
这是第一次，在他这个装潢高级的厨房里，有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灯被打开了，暖气也打开了，萧方看着林沐端着一杯牛奶缓缓走来，他的身上似是带着一股热度，把满屋子的冷冰冰都温暖了。
“喝杯热牛奶。”
萧方只是看着林沐，没有动。林沐把杯子放进他手中，“不想喝你就端着暖手。”
牛奶的温度从手上传递到身上，温温热热的，让萧方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融化的错觉。
“需要我留在这里陪你吗？”林沐犹豫着开口。
没有等到萧方的回答，林沐默默低下头，帮他把外套掖好，确认他没有哪里会露出来受凉，才起身。
“那我先回去了。任何时候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打电话给我”
说完还是不放心，又走近，摸摸他的头。
“萧方，你”林沐细细顺着他凌乱的头发，凝视着他，千言万语在眼里闪过，最后只化作一句：“要好好的。”
他转身离开。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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