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东西
摆在表面的东西,多数不是真相,但也不一定是假象。
比如经过一片花生地,红薯地或土豆地,看到叶子绿油油的连成片,我们知道,果实是埋藏在下边的土壤里的。但透过枝叶的长势,我们可以判断果实的收成。在这样的状况下,枝叶和果实,共同构成着真相。
莲花开放在水面,藕隐身淤泥中。佛是爱莲花的,耳比芭蕉,心如莲花。但佛境界里的莲花不是人眼中的莲花,也不在“出淤泥而不染”那个层面上。“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写的不是人的具体生活,而是精神世界里的真。这位“蓑笠翁”肯定不是靠打鱼为生的人。真相,真知,真境界,这三个词,代表着三个指向,各有各的状态和高度。写文章的时候要留心,别把这三者混为一谈。
摆在生活的表面,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假象的,不写也罢,写出来也难写出太大的意思。但苏轼有一节妙文,言短心长:“僧谓酒为‘般若汤’,谓鱼为‘水梭花’,鸡为‘钻篱菜’,竟无所益,但自欺而已,世常笑之。人有为不义而文之以美名者,与此何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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