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雾1
“艹。”
时桥安一脸麻木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四楼大厅。
空,无,一,人。
时桥安双眼无神的碎碎念道:“所以按照剧情走向,我不会又要独自踏上危险的路找他们吧……”
真靠谱啊。
时桥安无语望天,随后调整调整心态,低下头来环顾四周。
四楼大厅不复他消失时的样子。虽然大厅原本昏暗肮脏,但最起码比较干燥,空气中只有灰尘的气息。
现在的四楼像是被水淹了,四处都沾着发着恶臭的暗绿色的黏液,黏液偶尔从天花板上滴下来,滴在地上发出低沉的水声。
看着寂静的四楼,时桥安想起了他被拉入黑暗这回事。
时桥安捂着被疑似毒气攻击的鼻子,歪头看向寂静昏暗的大厅,若有所思的自问自答说:“这一层楼也是迷惑系的吗?”
时桥安从心底希望整整一层楼都是只有同一种攻击手段的雾化种,最起码他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心里有一定的心里预兆。
上一次陷入黑暗好像是连云把他拉进那片奇妙的深海才使他脱身的,但是他心里有一个极小声的声音不断的否认他的想法,他直觉上莫名肯定的认为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他被黑暗缠住昏迷时隐隐约约好像看见了自己走出来……
“滴答—滴答—”
一阵不同于黏液低落的清脆的水滴声响起,打断了时桥安的思考和回想。
他觉得这声音有一些莫名的耳熟。
“滴答—滴答—”
清脆的水滴声在空旷安静的大厅里掀起一阵阵回音,隐隐约约好像有孩子顽皮的笑声伴随着水滴低落的回声蔓延在大厅的角落。
时桥安忍着不适侧着耳朵听了片刻。
不是错觉,真的有孩子的声音。
【这人竟然没有死在黑暗里五马分尸耶,真神奇……真神奇……】
【这个人看起来轻易死不掉呢,那我们是不是能玩很长时间了?】
【嘻嘻……好喜欢他呀……我们还是不要把它当成玩具了,吃掉他吧。】
回荡在大厅的话语用着最天真无邪的声音说着最血腥冰冷的话,残酷现实的反差可以激起人们心中阴暗面的恐惧。
时桥安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得不说,这一次图书馆之旅,他的心里抗压能力直线上升,一般般的普通恐吓已经吓不到他了。
时桥安皱着眉,苦着脸,心里想着突然就掉落到他身上的无序之书和无妄之灾。
球球了,和蓝霖做任务的那些人能不能赶紧把雾化种们都快点解决了啊,不要放出它们祸害可怜无辜权柄拥有者ok?
时桥安想着他的任务和不讲武德爱打小报告的那个有思维的雾化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水滴依旧兢兢业业的有规律的向下掉落着。
溺婴的笑声逐渐不再发自内心,嘴角开始僵硬。
他身边诡异的水滴声和让人鸡皮疙瘩骤起的嬉笑声对他来说就像大爷们卖的奇妙包治百病快速见效药,可以提高心理承受能力,听听更健康。
溺婴:你有事吗?
时桥安见不停的水滴声对他没有影响,就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再次踏上了“寻找总是在消失的靠谱好队友”的路上。
时桥安小心地绕过地上的成片的黏液,向着四楼的楼梯口走着。
【我讨厌他!】
【他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时桥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听着它们在那里吵吵闹闹的心里生烦,就拿着先前包扎伤口剩下的白布揪成两块,一左一右的堵住了耳朵。
溺婴气跑了。
时桥安小心的绕过岌岌可危腐朽高大的木架,一点点的向前慢慢蹭着,地上的黏液又脏又滑,透着绿光。他不想也不敢让那个液体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但地又很滑,为了不摔倒他只能一点点的蹭着走。
“嗞—嘎——嗞—嘎——”
时桥安觉得他的脚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一想着他的鞋在这个发绿的恶臭的黏液里呆了好久,他的脸就跟着黏液一起发绿。
时桥安向前一点点的走着,他环顾着大厅,试图寻找怪物攻击或者是蓝霖季子萧他们离开的痕迹。
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觉得脚下比刚刚更加濡湿黏滑。
低头一看,原本只是浅浅粘在鞋底上的粘液逐渐漫上了脚背。
他紧皱着眉,直觉驱使他快速寻找凳子腿较高的椅子站了上去,然后仔细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的黏液脚印。
时桥安紧紧的盯着深浅不一的黏液坑:“黏液会像海水一样涨潮升高?”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自他走来的地方的黏液还处于原样,只有他所要往前的地方这部分黏液肉眼可见的要比其他地方厚上了一层。
“为什么呢?”时桥安垂下眼喃喃自语。
楼梯间门口的地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明显加深的黏液颜色可以证明出那里绝对有致死量的恶臭炸弹。
为生命和他的鼻子着想,时桥安并没有贸然去楼梯间那一边的黏液池。
溺婴见他碰了壁,幸灾乐祸的出来,不停的诅咒。
【成为大人的养料吧,让你生生世世都被受痛苦折磨。】
【濒死前痛不欲生的惨叫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是很期待啊~】
【窒息吧,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吧,该死的。】
为了躲避深坑上的黏液继续上涨蔓延,时桥安趁现在将四楼还安好无事,他将他可以搜寻到的较高或者比较平稳的椅子和桌子都拉倒到距离深坑最远的那个角落。
防止蓝霖他们因为一些原因突然来到四楼或者是一直在四楼只是被暂时的困住,他在大厅的一些角落里还是留下了一些高椅子,到时候可以被当做救命稻草。
事情陷入了僵局。
时桥安站在他用凳子搭出的高塔上,用手拄着头,目光没有聚焦的盯着楼梯间。
“怎么办……”
时桥安没有把希望托付在来历不明的连云身上。
先不说他对自己的否是有善意,一个足以随便碾压你的强者和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谈平等的交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可信的。
第一次见面他身上的囚笼时桥安可还记得,他不提只是不愿惹怒了连云,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时桥安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只能靠他自己。
时桥安想起连云在他离开那片神秘的深海之前对他嘱咐的话,胳膊上的拖把好像是属于他可以命令的信徒之一。
“绝对忠诚的信徒吗……”
时桥安拿出了原来放的大衣兜里的小镜子,照向了受伤的胳膊。
镜子里又映出拖把安安静静的身影,他却依然没有办法直接触碰到它。
时桥安低着头:“召唤吗?”
时桥安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在心中想好了一切可能的咒语,叹出一口气抬起头。
“巴啦啦小魔仙?”
“我需要你!我的好朋友!”
“快!救救我!”
“我命令你,出来为我做事。”
……
时桥安的脸色从社会性死亡的五颜六色到逐渐麻木,最后甚至面无表情的用着娇羞造作语气说了一句他这辈子回想起来都会恨不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座皇室宫殿的社死名句。
时桥安放弃了。
“连云不是在唬我吧?他说我是什么无序之书的拥有者,神明的预备役,不会都是骗我的吧。”
时桥安摘下头绳重新扎了一下头发。
他不抱有希望的用着生无可恋的语气说他所认为的最后一句话:“我以神的权利命令你,为神的权柄拥有者效力,直至死亡,超脱时间。”
在他胳膊上的拖把瞬间显形,探出了自己的须须,大声的喊了一句。
【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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