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破境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马博已经进了塞北地界,马匹已经跑不动了,他牵着马走向一家客栈,小二迎出来,将马匹牵到后院进食。他要了一间客房,叫小二将酒菜送到客房,吃完他便歇下了。
此地离南风谷已经很近了,再有半日便可抵达。
中原扬州地界,七河流域上,七合门发布新令:
凡七合门管辖流域来往船只,除官府以外,增收两成税收,如有不服从者,一律扣下,缴纳其货物。
入夜后,千仙万毒教内,温柔悄悄来到罗希房外,轻轻叩门。
罗希应声开门,四目相对,两人面红耳赤,羞涩难当。
温柔回过神来,“你先让我进去啊,若我啊爹啊娘看到了又要责罚我了,傻啊你。”
温柔从罗希腋下钻进房间,罗希赶忙关门。
缓缓转过身眼神飘忽闪躲,“温小姐,你怎么来了?”
温柔坐下,一手托着脸,一手拿起茶杯玩弄,“这是我家,我想来便来了,还需要理由不成?”
“是是是,温大小姐在自己家里走动自然不需要理由。”
温柔将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颇为生气,“你真是傻子啊,我……呐,我问你,你可有想我?”
罗希一听,羞涩难当,低头不敢看温柔,吞吞吐吐说道:“有,正午时分我还与温叔叔提起此事,可是温叔叔言下之意,我也捉摸不透。”
温柔也知她阿爹不会轻易同意他们的婚事,说道:“我会再去劝啊爹的。我就是想见见你,所以才偷偷过来的,我要回去了,否则让阿爹知道我要挨罚了。还有你要记得想我,不要忘了我。”
温柔迈步走至房门,突然猛一转身,两步并做一步来到罗希身前,一口亲在罗希额头上,推开房门便跑了。
罗希怔住了,呆站在原地,心跳瞬间加快,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脸烫起来,似有一团火在烤着他,全身都在发热,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久久才回过神来,露出笑容,轻轻摸着额头。
这是罗希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女孩子亲。
客栈内,马博醒了,他简单洗漱后,便骑马离开了客栈,继续赶路。
今夜月亮极圆,月光极亮,他抬头望了望夜空中那一轮明月,心里更加急迫了,拍打着马儿,催它快些跑。约摸两个时辰后,他已赶到定北关城,出定北关城,翻过马楠山,便可看到一望无际的平原,南风谷就在那平原上。
终于在半夜时分,马博到了南风谷口。
塞北气候寒冷,是极寒之地,只有伏天里才会舒服些。但是南风谷却是塞北难得的四季分明之地,坐落于塞北西部,背靠高山,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可谓是塞北的世外桃源。
守夜弟子见马博,高兴大喊,“少谷主,您终于回来了,谷主自从回来后便整日整夜在南山峰顶,不让我等靠近,大家都担心得很。也不让寻您回来,现在您回来便好了,您快去看看谷主吧,此刻还在峰顶呢。”
马博一听,纵身跃起直奔南山。南山是南风谷后方的一座山,南风谷也是因此山而命名。
片刻后马博便来到了峰顶,看到父亲背向自己,盘腿而坐。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慢慢走进,才发现原来只是父亲的衣服飘落于地面。他知道父亲是武极人,凌空打坐对于武极人来说并不难。他依然没有开口,在身后静静侯着。
月光渐渐暗下来,天空更加亮了。
天光降至,马博见父亲依然纹丝未动,很是惊讶。他知武极人是天下至强者,又在浩然峰亲眼见到一场武极之战,切身感受到了武极人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可是凌空本就异于常理,习武之人通过打通气脉中的敏之大穴后,修习轻身之法能够大幅度加快自身移动,更能使自身短暂脱离大地,处于凌空状态。然马武阳凌空打坐已经持续了两三个时辰,纵是武极人也太过离奇,他心中不禁自问:
武极人真就如此之强?
马博还在冥想之时,马武阳突然开口了,“博儿,用心感受周围天地气息的流动。”
话音落,马武阳缓缓升起,高至数丈。
马博看着这一幕,有些恍惚,但他随即提神静气,按照父亲所说,全神贯注去感受周围天地气息的流动。
起风了,他感受着风的气息,风的流动。片刻后落起雨来,雨水淋湿了他的脸,淋湿了他的衣服,微微有些凉意。又片刻后寒意袭来,他摊开的双手感受到了雪在掌心融化。心里惊呼:怎会如此!?
恍恍惚惚虚幻真实让他好似在梦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父亲在叫他,方才回过神来,睁开双眼。衣服是湿的,头发上还有积雪。
他看着父亲,眼神中满是疑问,“爹,这是怎么回事?”
马武阳看着他,喜悦之色尽露,“博儿,为父突破了!多少年了,为父终于突破了!”
马武阳仰天大笑。
马博有些不知所措,“爹,您是说您踏入了孙伯伯所说的武神境了!”
“对,就是武神境,为父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有此机遇!”
马博此刻眼里放着光,此前的惊叹和疑问都已消失,“恭喜爹,贺喜爹,您苦苦追求了百年的愿望,如今终于如愿了。”
马武阳慢慢平静下来,喜悦中略带一丝伤感,说道:“此时此刻,我有些明白阿阳哥了,可惜他已经去了。”然后话锋一转,“博儿,你不是一直念着要去中原,怎么就回来了?”
“孩儿这些天心中总是不安,所以就赶回来了。对了爹,谷中都在担心您。”
马武阳问道:“担心我做什么?”
马博将刚才值守弟子所说一一告诉了马武阳。马武阳这才反应过来,“哎,果真是老了,你看爹,竟然没想到,走,回谷。”
父子二人笑谈着回到谷中,谷中众人见状,悬了多日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玄武观后山峰顶,山风道人和赛之归已经两天两夜未眠。山风道人研习离恨满沧归剑法已经大成。到了他们这等境界,研习功法秘籍一日千里,况且天下剑法本就大道同归。
徐清风已发觉离恨满沧归剑法有不合之处,只是一时间说不上来具体为何。所以他一遍一遍演练,已经演练了数百遍。而这正是赛之归此行所求之所在。
山风道人突然停了下来,“赛宗主,敢问贵宗这离恨满沧归剑法可有残缺?”
赛之归听后不由心生敬佩,说道:“道长果然是高人,仅仅两日便察觉到这剑法问题所在。不错,这离恨满沧归剑法自祖上传到在下这一辈已有四百余年,四百年间先辈对此剑法进行了多次修改,意使其至简,传至在下爷爷一辈时此剑法已有缺失,怎奈一直寻不得原本,又想不出解决之法。宗门长辈碍于颜面,所以此事一直只有历代宗主才知晓。这也是赛某此行之根本。先前未全部告知道长,还望道长勿怪。”
徐清风一听,自然知晓其中缘由,也没有再提及,说道:“此剑法原本应是精妙绝伦变化万千。应是赛宗主先辈功力越发深厚之后发觉太过繁复,所以对此进行了修改,使其至简。然而数百年下来,历代前辈皆进行了修改,或许因此才出现了不接之处,造成了缺失。”
赛之归对此叹道:“多年来赛某一直在寻求解决之法,怎奈一直未果,还请道长倾囊相助啊。”
徐清风将剑谱递给赛之归,“贫道已知缺失之处,乃为第七剑下衔接二四剑招之间的第三剑。怎奈此剑法原本太过精妙,变化万千,而如今已经至简至此,这中间的气脉运行是何变化,贫道始终不明其中奥妙啊。”
赛之归一听,随即恭敬行礼,说道:“道长,剑仙肖硕轩已去,不归剑李霖霖不知所踪,剑峰山那位赛某自知是请不动,一切拜托道长了。”
山风道人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开口,“赛宗主,既如此,贫道全力一试,只是需要多少时日贫道也不知,若终不得法,恐耽误宗主大事。”
“得道长相助,赛某感激万分,若终不得法,此乃赛某命也,怎敢相怪于道长。”
赛之归坚信只要补全了离归剑谱,假以时日,他必定可以位列武极。
随后二人下山歇息。徐清风将观中事务暂交自己师弟打理,并吩咐弟子每日早晚将饭菜送于后山峰顶,期间不可随意打扰他二人。
徐清风对于跌落武极一事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已成心魔却未自知。此事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他想从中寻求再入武极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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