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耳旁突然听到了那响彻在高墙之上的钟声，眼睛也看到了站在街道两旁的居民们时，他们才知道，是调查兵团回来了。
“调查兵团回来了，正面的门要开了哦！”
听见士兵的喊声，艾伦才若有所觉。
他迈开脚步，循着人群流动的方向向着里边走去。
和那个时候一样，街道的两旁，都围满了人。
踩在记忆中的那个箱子，艾伦睁着大大的绿眸看向了前边，那一行从前走过的一队人马。
触及那一副画面，艾伦还是愣住了。
他以为再度看到这幅景象时还会淡然处之，可他想错了。
他依然对着这一副惨烈的画面时还是露出了仇恨般的眼神。
那双无神的绿眸里，往外泄着和他们一样的死气沉沉。
似乎想起了什么，艾伦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那旁，靠着灰白色墙面的少女。
她知道吗？
这么一副惨烈的画面，究竟是谁造成的。
沉默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艾伦背着柴和三笠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艾伦，你还是想进调查兵团吗？”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副，三笠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她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听着三笠的问话，艾伦下意识地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少女。
和刚才一样，神情里没有丝毫的变化。
“理，你也劝劝艾伦吧。”注意到他的目光，三笠也转了头看向身后的理。
“人一旦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对于三笠的话，理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无论在过去，现在，亦或是未来。”
“我都是这么坚信着的。”少女勾了勾唇，看向了盯着她看的艾伦。
“……”
艾伦垂下眸，不发一语。
……
穿过街道，艾伦推开家门，“我们回来了。”
“欢迎回来。”洗着碗的卡露拉回过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三人，“回来的太晚了，你们。”
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女越过他们，走到卡露拉的身旁接过她手里的活。
“爸爸你现在要准备出去吗？”坐在椅子上，艾伦看着格里沙整装待发的模样和他放在桌面的包，问道。
“要去内地问诊。”格里沙答道，他看了看在卡露拉身旁帮忙的理，“对了，理也会和我一起去呢。”
“咦…”闻言，艾伦惊讶地咦了一声，他看着格里沙，又看了眼给卡露拉打下手的少女。
就在此时，一旁的三笠不紧不慢地出声，“艾伦…他依然想进调查兵团…”
这句话，无疑是给在场的人投放了一个大炸弹。
听到这话的艾伦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慌乱。
卡露拉严肃着一张脸，走到他的面前，“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死了多少出了墙壁之外的人类吗！”
“我知道。”
“……”沉默片刻，格里沙突然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想出去？”
似乎是想知道艾伦为何执着于加入调查兵团。
“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了？什么都不知道。一生都在墙壁里面过，我讨厌这样。”
“而且…要是现在谁也不来继承这份工作的话，那至今为止死去的人的性命就白白浪费了。”
“这样啊…”听到艾伦的发言，格里沙思考了半晌，心里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拿起包，走到门口，“乘船的时间到了，我差不多要走了。”
在临走前，格里沙站在逆光下回过身。他的眼镜反着光，让人看不出他是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艾伦的，“人类的求知欲并不是任谁说说就能抑制得了的东西哦…艾伦，我回来之后…就让你看看一直以来都是秘密的地下室吧。”
“……”艾伦的目光，落在了被格里沙从衣领内掏出的钥匙上。
“理，我们走吧。”
“我知道了。”从房间里出来，背着包的理点了点头。
在踩下台阶的那一刻，少女突然回头，向着艾伦望了一眼后便跟着格里沙走远。
……
有些东西，即使是重来一次都不能改变的。
知道这个信息，艾伦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就连指尖都褪去了温热。
脚上也如同灌了铅一样，不能动弹。
直到三笠饱含着哽咽的声音响起，艾伦才从混乱中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发觉自己能动了，就连血液也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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