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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扶月怔怔半晌,才听懂班婵话中的意思。

        修道者的一生尤其漫长,产生心魔的可能无限多,说不准因为什么事无法忘怀便会迷失所求,所以他想独自一人面对生与死的界限,并不想给她的余生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没关系的话到了嘴边,扶月却停下,转而一笑,对班婵点点头:“好,等到了合适的时候。”

        他温柔以待的这份心,自当成全才对。

        天气很好,扶月从储灵袋中拿出了一本上了年纪的旧书,正是从莲塘里捞出来的老祖道侣笔记,何娟娟走遍人妖两界,她的笔记是边写边画的,个人风格突出,严格地分了区域,标出极其醒目的重点。

        翻到南照国部分,扶月微笑,对班婵提议:“我们去钓鱼吧。”

        红水河中有一种特殊的鱼,专吃红荇,只有手指长,漂亮得和红鲤鱼一样,食之,可以忘记痛苦。

        两人准备好钓鱼用品,兴致盎然地去水边钓鱼,为了不妨碍到村民采荇,特意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扶月给两根鱼竿刻了好几层阵法吸引红荇鱼,和班婵比赛。

        第一条钓出来的鱼是平平无奇的鲢鱼,咬着鱼钩挣扎时溅了扶月一脸水。

        扶月放走鲢鱼,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意外看到班婵在偷笑。

        确实在偷笑,看扶月偏过头,班婵想及时收回嘴角翘起来的弧度,可惜他还不会很好地控制面部表情,未能得逞。

        扶月:“……”

        换了一个壳子,颜值还从前还高,这一笑,多好看。

        扶月手指湿漉漉的,她调皮心起,两指连弹,雾蒙蒙的水沫甩到班婵脸上,笑容飞扬。

        班婵击水回击,动作轻柔,角度却刁钻,报复心强得像一个只认死理的孩子。

        两个人幼稚地在水边玩水,把正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日暮时分,两个人提着收获满满的鱼篓回去,村妇便笑:“小夫妻,感情好呀。”

        昨晚天色黑,村妇未能看清班婵长相,今早一大早出门了,看到两人携手并肩回来,郎才女貌,下意识以为是夫妻两个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易容变装逃出来的,打趣了一句。

        扶月大囧,这才发现她还拉着班婵的手!都怪三师姐,啊不,是班婵他那张脸太犯规,和之前的壳子像了九成,她玩闹得太高兴,忘记了三师姐是男人这件事!

        可是都拉了一路了,此时再放开,反而很多此一举,倒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扶月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些,善意地回答村妇:“是啊,让阿嫂见笑了。”

        鲛珠成色好,买了不少钱,村妇巴不得小夫妻能多留一段时日,殷勤地接过鱼篓去做晚饭。

        入夜后,扶月在房外设置隔绝阵法,班婵用红荇鱼的鱼骨炼药,两个人互相配合,互不打扰。

        班婵炼药需要半个时辰,扶月坐在木凳上,托腮看他操纵三味真火熔炼药材。

        班婵的储灵袋中什么都有,不过为了方便行事,他们尽量不用仙门之物,班婵连炼丹炉都没有用,完全是徒手炼丹,不规则的药材在三味真火的撮合下逐渐融合,成为胖嘟嘟的药丸。

        止痛丹。

        对于修士来说是一种称得上很鸡肋的灵丹,班婵也会,幸好。

        隔壁是村妇一家睡不着在聊天。

        修士耳朵灵光,一家两口人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小白脸,昨晚一身的伤,吓得我一跳,估摸是小娘子的父母打的,谁叫他哄了人私奔,小娘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把珍珠当成钱来花,眼都不眨一下。”

        扶月尴尬地眨了眨眼,小白脸,说谁,班婵吗?

        她偷偷去看当事人的脸色,嗯,似乎不受影响,就是吃药的速度很慢,一颗止痛丹嚼了半天还没有吃完。

        村妇的丈夫劳累一天,说话含混不清:“也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今日免费吃了人家一顿鱼,往后你多照顾些,能帮尽量帮。”

        “知道知道,我都看着呢,心里有数。”

        话头就此打住,扶月心口一暖,把晒了一天的棉被铺好,请班婵上榻休息。

        “夜深了,睡吧。”

        班婵看了眼花花绿绿的棉被,坐在木凳上一动不动:“只有一张床,你睡哪儿?”

        扶月笑眯眯:“当然是和以前一样,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一人一半。”

        班婵便不说话了,也不肯动,过了片刻,才道:“我打坐便是,你睡吧。”

        这个人,未免有些迟钝,过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

        还是说,他并非迟钝,而是不愿意继续将错就错?

        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些。

        扶月坐在床边,拍了拍棉被,脸皮厚如城墙:“同床共枕又不是没有过,过来呀。”

        班婵脸上泛起一层薄红,眼神十分茫然无措。

        他活着很久,对男女之别并非一知半解,女修们虽比凡俗女子都通透开放,轻易也不会卸下防备。

        扶月是不懂还是不怕。

        两人僵持片刻,眼看再耽误下去天都要亮了,扶月认命地叹口气,走过去一把拽住班婵的胳膊,拖着他往床边走。

        生拉硬拽把人拖上床,扶月挡在外面,把棉被盖好,翻过身,在黢黑的夜色中瞪他:“和我睡一起,你很委屈吗?”

        班婵身体很僵硬,呼吸陡然急促,痛苦沉睡在身体深处,难言的焦灼、慌张在心中蔓延,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床帐,回答:“没有。”

        从前没有男女之防时,扶月总是粘着他,睡觉手脚不安分,不是把腿伸到他身上,就是睡着睡着缩在他怀里。

        一开始还不习惯,后来习以为常,他会算好时间,在扶月半夜经常翻身的时辰清醒,压好她漏风的被角。

        只是毕竟不一样了。

        扶月哼了声,明目张胆把手搭在班婵腰上:“这样。”

        再把腿伸到班婵腿上,恶意地往下压了压,“这样。”

        身体一拱,抬起的头放在他肩旁,整个人贴上去:“还有这样,哪一个我没做过,你说?”

        班婵无话可说,一动不敢动。

        很好,扶月满意地闭上眼睛:“睡吧。”

        这一觉,扶月找回了过去的感觉,睡得格外香甜。

        晨光熹微,鸡鸣破晓。

        扶月睁开眼,她先醒的,班婵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眼睛安详地闭着,睡得很乖巧。

        眉毛浓黑,鼻子英挺,眼尾更长,仔细看来,和之前的伪装还是有细微差别的,这细微的差别却让一个人的气质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班婵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停留在距离毫厘之外的位置,从上到下,细细描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的,或许很久以前,或许就在此刻,她忽然意识到,啊,没错,她很喜欢这个人。

        喜欢到,恨不得与他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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