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其实许清晗这句话多少是有些夸大的成分在的,她始终觉得,祁淮就算是偏执到极致,也不会对人下死手。
毕竟他对自己的态度永远如此“温柔”。
她倒是想吓吓这位公子哥,只可惜公子哥打扮得人模狗样,却是听不懂人话,依旧眼含笑意:“许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没有要搭讪你的意思。”
许清晗:“……”
我信你个鬼啊。
那开场白,说不是来搭讪的她都不信。
“我没有交朋友的兴趣,谢谢。”她保持着良好的礼仪,拿笑容回应,眼底却是没带上情绪。
公子哥没有知难而退,反而靠近一步,将手中的高脚杯举起来:“许小姐,不要这么绝情嘛,既然在同一个宴会上,不就说明了我们还算有缘吗?简短地交谈两句,不碍事吧?”
许清晗只觉得烦闷。
可这是祁家的宴会,若是她态度太过强硬,不知会不会影响到祁淮的声誉。
如果这是许家办的宴会,她倒是可以直接让这男人滚回去,可她不能影响祁淮。
她回过头,远处祁淮正摆着张臭脸迎接宾客,跟前突然出现一个令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是裴知欣。
也是,大半个帝都的权贵都来了,许家不来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裴知欣只怕是到现在还没放弃说服她离开祁淮。
收回视线,许清晗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位先生,既然您知道我姓许,就该明白我的身份,作为祁淮的未婚妻,私下接触其他男人,确实有些不妥,希望您能理解。失陪了。”
她朝祁淮那边走,手却被一把拉住。
肌肤碰触的感觉让她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甩开公子哥的手,眼神煞的冷下来,还未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拦在她面前。
祁淮周身的气压很低,背对着他许清晗也知道此时的他到底什么表情。
祁淮面色冷冷的,眼神比平时还要阴骛许多,令人畏惧的危险气息迸发而出:“碰她的手,是这只?”
公子哥讪笑着后退一步:“祁总,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许小姐聊聊……”
祁淮眯起眼:“我允许你和她聊天了?”
他拳头攥得很紧,闪烁着轻微的幅度想。
“祁淮,真的只是聊聊,咱们先走吧。”许清晗扯了扯他的衣角。
祁淮只冷笑一声:“走?走去哪?敢碰我的女人,他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那么多人,祁淮你可千万不要动手。
许清晗瞥一眼四周,裴知欣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她还想劝阻,祁淮就已经压身过去,他的身高早已超过一米八,反观那位只有一米七几的公子哥,两人差距悬殊。
被祁淮这样盯着,对方确实怂了,往后躲了躲:“祁总,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触碰许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不计较也可以。”祁淮抬眸,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冷冷一瞥,“把你这只手卸下来,我就既往不咎。”
公子哥的脸霎时沉了下来。
许清晗用力抓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可以。
祁淮不听,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臂。
现场一片唏嘘,祁州也忙过来打圆场,拉开两人,笑呵呵地:“各位,都散了吧,他说笑呢,这位先生,你也赶紧离开吧。”
紧接着有黑衣人前来疏散了这片角落的人群,将他们三人围在中间。
没人看了,祁州厉声道:“祁淮,你收敛一点……”
“你敢走一个试试。”祁淮不给祁州台阶下,情绪悄悄爬上眼底。
那公子哥抿了抿唇,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过如此侮辱的他没咽下这口气:“祁总,称呼你一声是给你面子,但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过分?你觊觎我的女人,不过是卸你一只手,这过分吗?”祁淮冷笑着,挽起袖子便往前走。
被他周身的煞气镇住,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而那公子哥也来了怒气:“我就是觊觎你的女人了,你要卸我的手?那也要看你能不能卸的下来!”
祁淮的眼神刹那间变得阴郁。
许清晗是他的人,谁都不能碰,而眼前的男人不仅动了手,还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自己觊觎……
他是想死。
两人解了扣子就欲动手,祁州想拉他,但祁淮一意孤行,甩开他的手拽着那人领子便一拳揍了下去。
“清晗!快劝劝他!”祁州着急地喊道。
若是在这种地方让大家看见祁淮打人,那他的一生也就真的算完了。祁州是他的父亲,对于祁淮的性格最为了解,这一拳下去,不打到那人没了半条命是不可能撒手的。
祁淮练过,身高和力气都在,那一下公子哥就已经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
四周一片喧哗,有人透过缝隙不可思议地望着正在单方面殴打公子哥的祁淮,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清晗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他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公子哥被一拳拍到地面上,祁淮那冰凉的眼神却依旧停留在他身上。他蹲下来,接着又是一拳,对准了男人的脸和眼睛,像是在怪罪他看了许清晗那么几眼一般,嘴里还狠狠说着:“许清晗是我的。”
是,他的人,只要是个男人,都不能触碰分毫。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清晗的耳边只剩下祁淮骇人的言语,视线没有转移,她一直看到那公子哥已经被揍得满脸都是血迹,不管怎么求饶都没有用才回过神来。
那个时候祁淮正说:“这只手,我今天一定要给你卸下来。”
然后他抓住那男人的手,狠狠地折了下去。
-
后来宴会在骚乱之中结束了。
幸而最后的时刻祁州拉住了祁淮,所以公子哥只是脱臼,胳膊并没有被卸下来。但他身上的伤也绝对不轻,已经送往医院治疗。
回去的路上许清晗一直没说话,祁淮离她很远,视线时不时偏向她,却没靠近。
盯着窗外的眸子还染上了几分烦躁。
许清晗回头瞥了一眼,注意到他打人时擦伤的手,心情愈加复杂。
下车时祁淮甚至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让任祺代劳为许清晗拉开车门,盯着祁淮已经朝别墅走去的背影,许清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小姐,少爷平日里其实也不会动手打人……”
“但是每一次动手都把人打个半死?”许清晗瞥他一眼。
任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闭上嘴。
累了一天,许清晗的脚已经快磨坏了,弯腰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上,小跑了两步跟在祁淮后面。
祁淮瞥她一眼:“害怕吗?”
“怕什么?怕你打我吗?”许清晗眼神清澈,根本没把这当回事,还毒舌道,“你本来就有病,我是第一天知道?”
“……”祁淮烦闷地抿了抿唇,“那你刚才懵成那样?”
许清晗默了一瞬:“……没见过把人往死里打的,不行?”
祁淮:“……”
然后两个人都没说话。
其实祁淮比许清晗更明白,这只是借口。她也不过只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哪怕平日里再叛逆,也会产生恐惧。
进屋后许清晗给祁淮处理了伤口,手微微的有些抖,祁淮抬起头来:“手抖什么?”
现在知道害怕了?害怕也没用,他不可能让许清晗离开。
看着他神情冷下来,许清晗给他包上纱布,狠狠地拽了一下:“关你屁事。”
疼得祁淮皱了皱眉。
收拾好医药箱,许清晗转身就上了楼,锁上门将繁琐的礼服脱掉,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闭上眼。
她太累了,累到没空去思考祁淮今天所作所为的是非对错。
刚沾到枕头,有一股困意袭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淮打了人的缘故,许清晗梦到了那个公子哥鼻青脸肿地冲她求救,然后祁淮猛然出现在他身后,把公子哥的手折断了,最后人落了个终身残疾,好多人都在指责祁淮,说他那是故意伤害,是要被治罪的。
满头大汗地从床上醒过来,手机上显示着晚上十点。
她只睡了两个小时。
盯着天花板看了两分钟,许清晗突然意识到——不行了。
这样平静的生活维持不了了。
祁淮的病不能不治,他也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今天若不是祁州及时拉住祁淮,那男人的胳膊不可能还在身上。
全世界都厌恶祁淮的一天总会到来。
她之前的想法太天真了。
手机在这一刻响起来。
许清晗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摸索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裴知欣的声音:“晗晗,我早说过,祁淮和你不合适。算妈妈求你了,早些和他分开,这样你的人生才不会被带偏。”
“妈,你确定我现在的人生就不是偏的吗?”她从床上坐起来,满身疲惫。
裴知欣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可你跟着祁淮,一定会偏。晗晗,你告诉我,你能确定他不会家暴你吗?”
许清晗的手握紧了手机,沉声道:“我能确定。”
我能确定,他绝对不会对我动手。
可此刻我的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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