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愈
火把点亮整个芦溪村,芦溪村村民们找遍了整个村,没发现大柱的头,直到五更,夏季天开眼得早。
两男子提着布袋,脸都绿了,二人提着的布袋里装的正是大柱的头颅,说是在河岸边发现。
妇女听后,不禁哽咽道:“阿茹尸体也是在河边发现的~”
众人皆知阿茹死的真相,被砍头的又是村长和村长儿子大柱,淮姬逼她们吃藏有尸毒的饼,成为行尸走肉之人,不免让人联想到一块。
一男子当即道:“妈的,难道真是阿茹?她居然认识妖魔与妖魔为伍,害得老子几夜都没有睡觉胆战心惊的,真是瞎了眼,亏我以前觉得她是温柔善良之人。”
村民们听了男子话,又想起几日没出门,几夜没合眼,对阿茹以往的温柔善良,都化为愤恨。
妇女听村民们,皆是在抱怨阿茹,说的都是阿茹的不是,喊道:“阿茹是怎样死的,难道你们忘了,隔壁村张语来找阿茹的时候,个个都说阿茹失足落水而亡,可事实是被大柱□□而死,还对死者骂骂咧咧当心冤魂来复仇……。”
阿茹被侵犯后跳河自尽是事实,隐瞒真相,村民为此包庇大柱,那也是事实。
妇女言后一片寂静,男子还在嘴上逞能道:“你不也一样,虽然你没说阿茹是落水而亡,但是你沉默了,沉默便是默认。”
妇女对男子的话没有任何反对可言。
五大三粗的男子嘴上得了赢,看着那颗包裹着的头颅,心里没来由的发毛,摆手道:“赶紧把村长和大柱埋了,这才是重要之事。”对着哽咽地妇女,没了怨气,“婶儿麻烦你去多拿点纸钱来。”
男子又对着村民们吆喝,“快,快,快,大伙儿赶快行动起来。”
村民们埋了尸体后,害怕山里来野兽,又把围墙加固堆高了。
这天小离提着篮子来到一座坟前。
“大哥哥,你又来给阿茹姐姐烧纸钱了。”
坟前正是张语,张语见到小离,露出笑容:“小离你怎么来了?”
小离边拿出纸钱边烧,边道:“我要去苍穹殿学术,明日出发,这一去可能要一年或者几年才回来,我来给阿茹姐姐烧点纸钱。”
张语,摸了摸小离的头,“多谢小离将你看到的告诉我,我一介穷书生没能帮阿茹惩治恶人。”他看了眼坟墓又看了眼小离,“学术好呀,等小离学术,变强后就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小离点头,思索道:“那大哥哥你知道是谁帮的阿茹姐姐吗?”
“可能是她吧!”
“她?她是谁?”
“那天晚上芦苇荡看到的姑娘,大哥哥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那天夜晚我以为她是芦溪村的人,对着她破口大骂,抱怨她没良心隐瞒阿茹死的真相,包庇王大柱的罪行,她听后也没生气,面无表情,临走时只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日张语来芦溪村,知道阿茹死了,心灰意冷走在路上,是小离跑来跟他说了事情真相,回到村后,张语就报官了,但官府的人去了芦溪村后,说他谎报,不仅没帮阿茹,自己还吃了几棍。
村长儿子用钱财和权利摆脱罪行,这让张语陷入谷底。
小离听后思考一会儿,眼泛泪光,委屈巴巴道:“都是小离的错,是我害了村里人,是我害了村长和大柱哥,我把真相告诉大哥哥,然后大哥哥把真相告诉芦苇荡的那个姐姐,那个姐姐就杀了村长和大柱哥,都是小离的错。”
“不是小离的错,小离只是把真相公诸于世,错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张语对着阿茹的坟墓,“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何以评判,何以定夺,只不过是一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游戏罢了,所以小离一定要变得强大起来。”
小离聪明伶俐,此刻却不太明白张语说的话,她回到家,收拾好明日要去苍穹殿包裹。
小离走后,她娘回家打开桌上布,布下有一张符纸,和一封书信。
打开书信小离字迹潦草,“娘,等我学术回来了,我保护娘和爹,这张符纸是姐姐走的时候送给我的,说能辟邪,暂时就让它替我保护好爹和娘,等小离学成归来。”
……
枫叶红林盛,一蓝二黑林间穿梭,树上的枫叶有红,有绿,半红半绿。微风等候枫叶姑娘良久,羞涩红润的枫叶姑娘得了微风的青睐,跟着她在林间漫步,歌唱,翩翩起舞。
雨灵惜踩着干枯的枫叶发出吱吱脆声,一片叶子正巧落到她肩头,一只白玉洁莹的手将火红的枫叶点落。
“谢小主。”雨灵惜笑得十分乖巧。
寒清晔站二人中间,道:“小息一会儿。”
寒羽儿听后,自告奋勇,笑盈盈道:“表姐,婉儿姑娘,你们休息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或者是野果之类。”
雨灵惜发现出了芦溪村,小羽儿,脸上的笑容经常出现,而寒清晔带着她二人,每走一段路就休息一会,二人心情似乎不错,看来在苍穹山的矛盾也化开了。
就这样茫然地跟着她们也不是办法,乘着二人心情好,雨灵惜,微笑,“小主,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儿降妖除魔?”
寒清晔接过从她身旁经过的枫叶,捏着叶根揉,星状枫叶,在她手中打转,一圈又一圈,忽然抬头看着雨灵惜,浅笑,“苑州。”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映射在寒清晔脸上,以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霜褪去,眼里闪有亮光,明媚淡淡浅笑拿捏得恰到好处。
雨灵惜被看得有些羞红了脸,这些年里她见寒清晔展露笑颜是屈指可数,可自从出了地狱炎后,就见得她两次,被宠若惊。
“小主,您就该多笑笑,您一笑倾城,胜过蜜饯,谁家公子哥见了都得沦陷。”雨灵惜如实回答,当然也想哄她开心,她开心了日子就好过许多。
寒清晔浅笑一闪而过,上前一步,靠近雨灵惜,耳语道:“当真,胜过蜜饯?”
温热气息绕在耳边,引得雨灵惜一怔,退后几步,云里雾里地点头。
寒清晔眉间轻佻,转身独自一人漫步林间,手里捏着的枫叶,依旧打着圈,心情很是不错。
雨灵惜,捕捉到她似带有戏谑的挑眉,不禁震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惜笑如金的那个冰山面瘫美人寒清晔。
雨灵惜看着慢慢悠悠的背影,又瞧眼寒羽儿离去的路口,选择在原地等待寒羽儿。
艳阳逐渐褪去,天阴沉沉的,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寒羽儿去得有些时候了,还没回来,雨灵惜看着前面的小黑点渐渐拉远,这时小道路口寒羽儿终于出现了。
雨灵惜瞧着寒羽儿没刚才那副明朗之势,连走路的动作也不自然,腻腻歪歪。
“羽儿,遇到难事了?”雨灵惜道。
寒羽儿毅然,道:“婉儿姑娘,我没事。”
雨灵惜,看她两手空空以为是在为没找到野果或者是水而伤心,安慰道:“没准出了这片枫林,我们就能找到住的地方,吃的喝的也就不必担忧了。”
“嗯?”寒羽儿心不在焉,“嗯。”
一路上寒羽儿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明显心里有事。
雨灵惜忽然想起来寒清晔说的要去苑州,问道:“羽儿,苑州是出了什么大事?”
寒羽儿一听苑州二字,闷闷不乐脸,舒展开来,“苑州哪儿能出什么大事。”
“没出事,那为什么要去苑州这么远的地方?”
“我带表姐回家,表姐答应我要回寒冰殿,寒冰殿在苑州呀!”寒羽儿说完心里藏不住的喜悦表露。
雨灵惜一把拉住寒羽儿,“等等,你说你们要回家”
寒羽儿点头,“没错,清禾表姐让我带清晔表姐回家,猎主无时无刻不深处危险之中。婉儿姑娘你是不知道,为了让清晔表姐不当猎主,大表姐下了不少苦功夫。今年我当了猎手为的就是夺去清晔表姐猎主的位置,要不是为了完成大表姐交给我的任务,我才不会对清晔表姐使用暗器软骨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清晔表姐突然答应我愿意回家了,但是表姐愿意回去我就很开心,表姐回去寒冰殿的人也会很开心的,我爹我哥我娘还有清禾表姐,娇儿,嫣儿……”
雨灵惜听着喋喋不休的寒羽儿,讲得长篇大论。她撇眼前方寒清晔背影,当即放下寒羽儿手,往回走。
“婉儿姑娘你去哪儿?”
雨灵惜头也不回,“苍穹!”
“清晔表姐,婉儿姑娘要回苍穹殿。她说她不跟我们回一起回家。”
听得言语,雨灵惜脚下停了停,心里莫名有些害怕,怕冰坨子会不会强人所难,捆着带去苑州,毕竟她以前经常被捆,又怕此刻周围骤然袭来的大风,在树林子里嘶吼呼啸。
雨灵惜伸手,几滴细小雨滴,落在她手心,脑袋蓦地一惊,天旋地转。
耳边回荡哽咽的女声:“灵惜姐,你要抛弃我对吗?怎么还不来找我,这里很冷我全身湿透了,灵惜姐,小安害怕,灵惜姐……”
雨灵惜脑袋里蹦出无数声音,找小安,可小安是谁?模糊晃晃悠悠的面孔,如海水迎来起伏的波澜,始终难以凝结成形,
她环顾四周,眼前一片漆黑,停下的脚步,又移动起来,雨越下越大,她脚步越迈越快,身体犹在颤抖,步伐紧凑随即奔走在枫林间,雨水迎面击打在脸上,心里阵阵刺痛。
小安是谁?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听说着声音去寻人,忽然一只手,将她拉住。
雨灵惜似惊弓之鸟,猛地挣开,摸向腰间匕首,对准眼前模糊的血红身影,“别过来!刀剑无眼,否则我杀了你。”
寒清晔踏步而去,雨水落在玉颜之上,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她视线放在那把锋利的亮白匕首上。
雨灵惜眼色蓦地变得绯红,缓慢放下匕首,收回腰间,兜着泪走向寒清晔。
在后面追赶着的寒羽儿,瞧着红林间的二人停下脚步,健步如飞跑过去,吃惊的望着雨灵惜死死拥住自家表姐,头埋进她胸前。
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怎么抱过清晔表姐,这才见过几次面,如此大胆,勇气可嘉,寒羽儿撑着冰破伞,挡住撒泼强势的雨,听得雨灵惜念叨着,“小安”,反复只有二字。
“晔表姐,婉儿姑娘绝非常人,我一个有十几年修为的猎手,竟然没追不上她,清心咒是对扰心者所施,婉儿姑娘究竟是怎么了?”寒羽儿转到寒清晔后面瞧瞧她怀中的人是否有异,整个人埋进胸前,一无所获。
寒清晔兜着她许久待她静心后,温言道:“婉儿姑娘,可瞧仔细了,我不是小安。”
雨灵惜微颤着的身体,贪恋着落入一方的清香。一语“别怕。”温柔似水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盖过任何声音。
刺痛感让雨灵惜心急如焚,待脑海里的声音褪去了,心猛烈的跳动着,一切来得太突然,不明所以的失控,雨滴落在伞上哒哒声传入耳畔,怀抱的那双手还在轻轻拍着后背。
雨灵惜彻底恢复意识,虽说以前大大咧咧抱着寒清晔是件屡见不鲜的事,心如止水,此刻突如其来的举动,越发觉着别扭,几年不见疏远了不成。
她思索时耳廓传来冰凉,一下弹开脱离怀抱。寒羽儿手停在半空,一头雾水,她只不过是碰了一下粉嫩嫩的耳廓,倒也收回手立刻去搀扶着雨灵惜,生怕她跪倒在地。
寒清晔自然而然的接过伞挡着雨,站在二人身后,瞧眼她粉嫩的耳廓,泛着水汽的眼眸纯净,黑浓翘丽的睫毛微扇着,好似惊奇,又好似候鸟等待。
雨灵惜惊为天人的误以为那抹冰凉是寒清晔的薄唇所带来的,羞赧心绪不宁又为这一惊厥的想法暗自神伤。
一路上五感通透的雨灵惜低头踩泥水,不仅闻得雨水混合泥土的气味,还闻得一股清香,但在清香中又混着一丝血腥味儿,雨灵惜寻着血腥味儿,闻去,从寒羽儿身上飘来的。
走了许久,出枫林不远处就有一小镇,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回到屋内,雨灵惜抓住紧握的左手,打开手心是的淡红色,没被雨水冲掉,她放到鼻前闻了一下,淡淡的血腥味儿,是血。
她这只手刚才只抓了寒羽儿的手臂,羽儿身上哪儿来的血?
正在雨灵惜思考时,“铛铛”敲门声传来。
“请进。”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寒清晔。
“衣裳给放这了,遣人备了热水,你……”寒清晔将折好的干净衣裳放在桌子上,“换上干衣裳,小心别着凉。”
雨灵惜看着还没换去湿衣裳的寒清晔,脱口而出,“寒清晔。”
寒清晔正要走,听到她直呼其名,转过身,鬓间雨滴自她下颚滴落在地上,平静如水看不出是何心境,喜怒不形于色。
雨灵惜觉得刚才寒清晔怀抱异常暖心,想起在苍穹殿寒清晔的那句“涟心殿主不是雨灵惜所杀。”和雨中耳畔的那句,“别怕。”所有的委屈无奈与感动都来不及掩藏起来。
雨灵惜似眼角有些湿润,一时竟不知该说点什么,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她嘴角上扬,摇头,“没事,谢小主!小主也赶紧去把衣裳换了,如此心系属下,定牢记于心,虽然我没灵力,但也能想方设法护好小主。”
寒清晔看着她,不言不语,脚步轻巧的踏出房间将门带上。
雨灵惜目送她,直至那扇门紧闭,期间热水送进来后,褪去身上的湿衣裳,她肤如凝脂,削玉腰围瘦,一幅春色入浴。
洗得热水澡,出浴后裹上浴袍来到桌前,桌上有一套粉白衣裙,衣裳旁有一个小药瓶。
雨灵惜一并拿起转至床边,打开药瓶掀开衣衫露出之前胡乱包扎的伤口,因得沾了水汽血布是湿的,扯下血布,洒药的动作停了。
肩膀上的伤口竟全然愈合,短短几天时间,那块要被咬掉的肉,断然不可能愈合得如此快。
寻得一块铜镜,即使屋子里只有自己,她也要拿衣物遮私密部位,裸露半身,微侧身子,好让自己能瞧清后背。
她胸前挂着白玉吊坠,详察,铜镜里后背不仅没有噬骨链留下的伤痕,反而光滑白净。
当初戚瑷烟用噬骨链抽了她整整五鞭,其中四鞭都打在后背,最狠的那一鞭则打在她脸上,后背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而且被噬骨链所伤,入魔是不可能恢复的。
镜中李婉这张脸,皮肤光滑细嫩,桃花眼长得算好看的,雨灵惜越看越不解,如果戚瑷烟没说谎,只是帮她换了面貌的话,身体则是自己的怎么会没有痕迹。
手臂上被开水烫伤的疙瘩也没了,就连在苍穹戚瑷烟在手心划的那一刀也没见伤口,如今恶灵人咬的伤口竟然愈合
雨灵惜摊手,瞧着没一丝受过伤的痕迹,她对自己此刻的状况,茫然不解,不解的还有雨中,那引导她找小安的声音。
这些年只知地狱炎不是人待的地方,但在地狱炎游荡的六年,此刻回忆起来却是零星点点,定是遗忘了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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