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第章 老夫聊发少年狂
周末。大舅哥请客,庆祝他的小产权房列入正式拆迁行列——就像丫鬟转正一样,几十万的投资立刻翻番,成了百万。地点当然是本地较为豪华的酒店。
三个姊妹,三个家庭,加上老岳母,十人。三个孩子很快吃饱,一边玩手机去了,三个女人凑在一起聊些感兴趣的话题,三个男人就着酒天南海北地交流。白酒、干白、啤酒,江磊来者不拒——很快,就有了醉意。
本来他不想来的,昨夜失眠,今天郁闷,头有些沉。现在在酒精的刺激下,兴奋了起来。他满脑子是秋林的影子——于是,他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在大厅红木太师椅上拨通了秋林的电话:“你必须给我道歉,我竟然成了小人卑鄙无耻?!我的自尊心真是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我无地自容!今天如果没有酒精刺激,我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终于找到了借口,踢开了我这块绊脚石。好了,你的前进道路坦荡了。什么开车接送一下,得到一部车子做礼物也极为容易。”说着说着,江磊感觉压力渐渐没有了——秋林能接听电话,说明,她还是心中有他的。
“我也明白了!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就为了羞辱我一顿是不是啊?好了,拜拜!”秋林毫不客气地扣掉了电话。
江磊来到房间,继续和大舅哥、连襟喝酒,将就他的酒量,很快就把那二位送到了酒醉状态——他想早点结束酒席,另有图谋。
接近十点,来到自己楼下。江磊和有些醉意的妻子说:“你们睡吧,我到老史那里凑把手去。可能晚上不回来了。”老婆也没有异议。
江磊溜达一会儿,看老婆儿子上楼,立刻折回,上了车子,将车子开到了秋林楼下的学校门口。
“我在老地方。你下不下来?我等你半个小时。”
“我不下去。这么冷,你快回家吧。”秋林说。
“不。见不到你,我不回去。”
时间过得很快,江磊走出车子,来到马路上,张望秋林可能出现的方向。寒风瑟瑟,有点刺骨。可是,没有秋林熟悉的影子。
“你既然说我小人卑鄙无耻不是?我就要做点小人的事情出来验证一下:你的那个姐妹,做行长情妇;你的那个大哥,竟然留宿异性在自己的私密豪宅……你掂量着吧,不下来,我明天就把材料整理好!”
果然江磊的话使得秋林十分震惊:“你怎么能这样?!我跟你拉钩了的,你保证不外传。我信任你,才告诉你。”
“告诉你吧,你的那个大哥,根本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他的问题怕是也不仅仅这一点。要知道,我是兼职作侦探的……”江磊满嘴跑火车,却头脑清晰,思路明确——哪个没有普遍存在的问题呢?告诉我,你下来还是不下来?我就要要挟你了今天!”
“我真服了你!我就是不下去,你看着办吧。”
“好,我马上走了,再等你十分钟。可能我就要打听着去你家敲门了!”
“你回家吧,外边好冷……”秋林的口气明显有些松软。
“家里的钥匙丢了,回不去了。老婆出差了,儿子住姥姥家。我要不在车上睡一晚上,要不回老家去。”江磊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是在扮演一个无赖了。
江磊竟然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酒,消了。
“我怎么能这样?我刚才怎么能说些那样的话呢?”江磊都纳闷,自己四十岁的人,却像个求爱的小伙子一样激情荡漾呢?!
他调好座椅,打开暖风,好冷。
启动车子,回家,洗澡——老婆鼾声中,睡得正香。
睡眠很好。
清晨醒来,打开电脑,秋林在线:“昨夜你几点走的?”
“昨夜?我哪里也没有去啊!”江磊都不想承认昨夜的疯狂举动了。
“我知道你来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下来呢?我根本没去!”
这时候,江磊所谓的知己文上线了:“哥,那个女的追到手了没?”
“没有呢。纠结。”
“我坚决支持你!争取早日把她搞到。你就问她:功夫怎样啊?”
“我不好意思开口。”江磊心里说:“可是,继续下去有难度啊。”
江磊把秋林的话,转给文,文替他出主意如何回答,笑得二人都说肚子疼:
“都怪你,叫我做铁公鸡,结果,人家生气了。告诉我,你做会计的,成本怎样?”
“每年200元。”
“好,我有一千元,可以用5年了这么说。”
秋林要开公司,办公设备、室内装修,好多事情。
“哥,你要出点血!给她买点地板了,传真机了什么的。花个三百五百的,值!”
“这不超支了吗?”
“哎!这点钱算什么,你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不出点血能行吗?”
“好。”于是,江磊按照文的原话回复:“传真机别修了,费劲。我给你买一个吧。”
“不,我不想花你一分钱,我会不安的。”
一会儿说道地板:“我给你买了以后送去吧。今天没时间,明天。”
“不,我自己看着买就行了。”秋林坚决不要。
“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定位我。”秋林问。
“怎么回答?”江磊问文。
文:“就说你是我的唯一……我就不信,咱们两个高智商,搞不定个犀利妹。”很煽情甚至有些肉麻的话,江磊复制了过去,一边狂笑。
果然,秋林有些屈服认输了:“如果我无意中说了那六个字,也是我无心的玩笑话,你在我心目中,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你这么在乎它。好了,我跟你道歉了。”
下午,江磊参加儿子的家长会。这小子的成绩总是那么靠后,努力一下考个普高还是有希望的。而学习优秀的同学的成绩,江磊看了都有些咂舌:“人家孩子怎么学的这是?”取出iphone手机,写着老师的一些建议。这时候,秋林来短信:急事!请方便回电话。
原来,儿子查看家庭电话记录,给秋林打了过去。本来,秋林从江磊那里听说了儿子的怀疑,所以,感觉必须跟江磊说说:“他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放心好了,他怕错过同学的电话。没事。”后来也证明确实如此。
晚上,如约老地方见面,江磊早早来了,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有些疲倦,干脆放倒座椅靠背,闭目养神。秋林来的那个方向,他看了几次,却突然感觉心情不是往昔那么激动了。难道,激情,必将随时间推移而退却?
秋林来了:“咱们换个地方吧?刚才我遇到我老公了,他或许纳闷呢,我怎么往这个方向走呢?万一过来看个究竟,就不好了。”
车子里的温度也降下来了,有些冷。于是,江磊把车子开到了郊区的一个景区车场——这里十分空旷,且没有打扰的。
秋林下车小便。她有这个习惯。上车后,坐到了副驾驶位置。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过来敲车门窗户,同时传来一个声音:“有人吗?”江磊的身体冲到了车窗上的黑影:“有人。”好在窗户上凝结了厚重的雾气,那人从外边看不到里边的。
“这么晚了,快回家吧。”那人嘟囔一句,走了。
“好恐怖啊!我本来还想呢,你怎么找了这么个隐秘的好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呢?叫人家看见多尴尬啊?”秋林有些心有余悸。
“估计是护林值班的。”江磊说。幸亏不是当地村的痞子。
外边月光很明亮,黑魆魆的山峦在月光下蔓延。
车内温度也低了,有些冷。江磊发动车子,开开暖风,很快,车内热乎起来。他们来到一处刚开发的楼盘小区的公园,路灯底下,可以看到相互清晰地脸——好多天没有这么清楚地看着对方了。
深夜了。该回家了。车子开到秋林楼下,秋林有些撒娇,低声呢喃,嘻嘻笑着,下了车。
周日,妻子休息。江磊到市场买菜,看到丈母娘老家喜欢吃的针亮鱼,就买了不少。中午,一家三口到岳母那里。大姨子一家三口也都来了。说些家长里短,老人养老的事情。连襟的父亲是入城的,八十多岁了,如今身体不是很好,既不想请保姆,也不想去养老院,而是希望比较顺眼的三儿子回家住:“我每个月几千块钱,也没有用了。你来伺候我,我就都给你了。”作为三儿子的连襟坚决拒绝:“这叫我大哥二哥怎么认为呢?嫂子们怕是会以为我为了钱来的呢。”
直到下午三点多,江磊才离开岳母处,陪妻子练车。妻子有驾照多年,却一直不敢开车。找到一条宽阔马路,很少车子。可是,妻子的笨拙很快引得江磊有些发火却无可奈何,妻子说:“不敢练,车多。”
于是,回家。
秋林来过电话,江磊没有听见。回拨,停机——她的手机经常停电!好在打开电脑,秋林在线,江磊笑称自己像个潜伏特工,当着妻子儿子,跟秋林聊天。妻子坐在江磊对面,靠近暖气片子,一边缝十字绣,一边看亚运会。她从来不关注江磊在电脑上做些什么,她也是电脑盲。
儿子的这次期中考试成绩不理想,痛下决心戒掉网络游戏。果然,就真的不玩他的dnf了。要不,江磊是没有机会上线的。
“马上来好事了啊,不要就要等些日子了。”妻子眼看着江磊,江磊明白,老婆想那个事了。也难怪,十来天没有做了吧?虽然妻子同意少来,可是,不能没有啊。
江磊积极准备。妻子的手从自己的被窝伸了过来,摸到江磊:“是不是在外边撒了啊,怎么表现一般呢?”妻子开玩笑。
“你再鼓励鼓励它。”
果然,很快,江磊的那个东西一点撒漏的迹象也没有了。
“只有这样,我才感觉我们的距离好近。没有这事,总感觉我们的距离好远。”妻子对趴在身上的江磊说。
江磊想亲妻子,可是,妻子转到一边——她向来不喜欢。出身中医世家的她是不是信奉“病从口入”呢?
周一,秋林告诉江磊,昨夜失眠了……想必她听说自己和妻子温存,就吃醋了?哎!还有这样的事情。而秋林告诉江磊,一个多月了,自己的老公一次也没有跟她亲热。
中午,秋林来电话,公司名字注册不上,叫江磊帮忙。正好,文也在线。江磊求助文,文就真的给了些名字,可是,十分迷信的秋林测算以后,都不满意。江磊求助工商局注册科的同学帮忙,也找到一个朋友,朋友的朋友是知名的周易大师。朋友说:“不是吃顿饭的事情,至少一千元。”秋林觉得不合算:“公司还没有一点盈利,就先交这么多钱?”江磊诺诺,建议她不要太迷信。而文那边又发过几个很腻歪搞笑的名字,气得江磊哭笑不得!
下午大楼停电检修,没有电的日子真是痛苦。干脆,江磊来到车子里休息,给秋林打电话,指挥同学提高办事效率,告诉朋友秋林不去大师那里算名字了……回头,秋林手机关机了……估计又没有电了。她又跑出去忙碌了?她就是精力无限。
晚饭后,儿子要吃水果。江磊到市场去买。秋林来电话:“怎么?听你好像在卖水果?给我买吗?”
“是啊,喜欢吃什么?”
“别闹了,你舍得给我卖水果吃?哈哈”
“你在哪里?”
“楼下瞎溜达,下午睡了一个下午。要知道,我昨夜凌晨两点的时候,还没有入睡!”看来秋林还有些耿耿于怀。
“好,等我,马上到。给你送水果吃去。”
很快,秋林到了,手和脸冰凉:“真给我带水果了?”
“当然,要不你总是在楼下溜达,空手回家,也不像啊。”江磊找个话题。
“来,给我剥个桔子。”江磊剥开桔子,秋林闭上眼睛,张开嘴巴,暗示江磊给她送到口中。
“味道不错,跟别的桔子就是不一样。哦,还有猕猴桃?我就喜欢吃猕猴桃。”秋林说。
“看你的戒指,明显往外传递错误信号,哪有带到中指的?”江磊发现秋林的钻戒带错了地方。
“什么啊,我的无名指太细,你看。”说着,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很松动。“知道吗?我收到过三个戒指。”
“放心,我不可能作为第四个给你送戒指的。第一个是男友送的?第二个是那个人的?第三个是现在丈夫的?”秋林点头:“那时候,流行蓝宝石戒指,一个六七百呢,工资一个月就二三百吧?”秋林有些沾沾自喜。
“我老婆有五个戒指,都是我送的。”江磊说的不卑不亢。
“你再猜猜有几个男人给我下过跪?”秋林有些显摆了。
“下跪?你要折寿的!不管几个,别希望我给你跪!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三个?三个送戒指的?”
“不,四个。还有一个,二十八岁的小伙子,好帅。当我面用烟头给自己烫了好几个疤!”江磊打断了秋林的自我陶醉:“这个人不是痞子就是无赖,肯定没有什么知识。”江磊的冷淡叫秋林自讨没趣地停止了故事的继续。江磊也真不想知道秋林还有其他类似的故事了。
“我算完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两天不见你,就失魂落魄。”江磊说的也是实话。
“可是,牵手,注定了放手。我今天突然感觉。于是做了一首诗:
找颗星星陪我哭
偶然的一次相遇
你我牵起彼此的手
走过烂漫的夏天
和凄美的秋季
你决然而又无奈的离去
独留我站在这空旷的山岗
这里,曾经,你拥我入怀
看水星伴月的天文奇迹
是否,人生的每一次牵手的开始
就注定了这一次的放手和结束
手中还有你的余温
心里全是你的音容笑语
抬望星空
月亮也随你消失了踪迹
没有你的指点
我都不知道水星,它在哪里?
夜空中眨着眼睛的星星啊
你是否也有伤心的往事?
请你告诉我
哪颗星星能陪我一起哭泣?
星星也有眼泪
就是我们一起看到的流星雨
流星和我的泪水一起
划过夜空
闪过一抹明亮的痕迹
我想知道,现在的你
是否也和我一样
在仰望星空,找一颗星星
陪你一起哭泣
秋林的眼泪下来一些:“是啊,早晚的事情。我今天也在想,等我们分手了,会不会我还来这里溜达,看到你的车子,和你,在这里呢?”
无语。
“我要早点回去。找找十几年前的一本通讯录。那个曾经工作的单位,真是阴魂不散。有个官司,要我配合回忆当时的一个场景。”
其实,那本通讯录江磊找了,肯定找不到了。他想快点回家,在儿子没有入睡以前,把水果带回去。这孩子,好辛苦!
秋林提着江磊的水果,下车了。
儿子果然还在抄写老师罚的古文翻译。直到十二点。一边嘟囔着要找把刀,叫江磊给老师打电话,明天不要到学校来了,否则小命难保。后来又说:“爸爸,要不给我你的车钥匙吧,我把她给撞挂了得了。”
“少来了。自己的惩罚,必须自己承担。老师也是好心。为什么别的同学没有呢?”关于孩子教育,从小学到中学,江磊两口子一直感觉很失败。
给妻子打死电视,二人睡觉了。儿子还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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