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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第章 难产的公司名字


秋林的公司一直没有注册成功,因为名字。不是重名,就是经营范围重叠。如今公司多如牛毛,找个差不多的名字,难!

        秋林找的一个代理公司帮忙注册。而江磊就有身边的兄弟做这个业务。可是,江磊没说,秋林也没有求他帮忙。想当年,江磊协助外商注册多少大公司啊?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代理的。当然,现在这方面的人脉基本都断了,可是,程序还是记忆犹新,感觉没有必要找什么代理注册公司的。当然,或许是秋林有这方面的朋友。她的朋友总是林林总总,江磊感觉。

        中午,江磊走到母校校园散步。垂柳环绕的池塘的颜色,到了秋天和柳枝一样萧条枯黄。柳树下有一对年轻学生席地而坐,卿卿我我。平静的湖面上,前不久来了一只小野鸭,今天突然变成了两只,不离不弃地在戏水,觅食。

        鸭子的寿命多久呢?他们的爱情多久呢?那对恋人的爱情会持久吗?我的呢?江磊暗自思忖。

        在这校园里,自己不是也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初恋吗?可是,结果呢?分手。如今留下的是遗憾,也有美好的回忆。

        有人说,人的一生,要恋爱三次,才能体会出爱情的真谛。自己是第几次恋爱呢?第二次!难道还要第三次吗?自己真的要体会出爱情的真谛?有这个必要吗?有这个精力吗?

        秋林对江磊说过多次离不开他的话了。这叫江磊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沉重: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自己应该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呢?

        远远地,江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当时上学时候的系主任,张教授。他应该八十多岁了吧?在女儿的搀扶下,出来散步,正和一个在种菜的同行聊天。本来江磊想上前搭话的,可是,估计老教授也不认识他了,提起自己的名字他可能会想起来的,毕竟毕业二十年,还是见过几次的。有一次为业务事情,老教授夫妇找到江磊,希望帮忙要回自己该得的利润。那个事情江磊办了,具体结果怎样忘记了。好像几千块钱。十多年前了,如今老教授也该月薪万元了吧。可是,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子,钱,对他又有什么必要吗?

        江磊终于还是没有上前搭话,但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老教授几眼,他还在聊天,且精神面貌不错,身板也挺硬朗。但愿老人家健康,长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年自己的这个系,老教授是创始者,对他们这批学生还是很倾尽一切地培养的。

        师母呢?江磊还能记忆起师母的样子,豪放粗犷的一个女性,难道她?或许吧。这都是难免的事情……多么恩爱的一对老夫妻啊,可惜俗话说“恩爱夫妻不长久”。

        晚上同学聚会。开酒楼的同学十周年店庆,叫来几个“混得不错的同学”——同学聚会不是谁都能来的,这是社会功利的结果。江磊把聚会的地点告诉秋林,秋林希望江磊尽管开车去,到点给她打电话,她打车过来帮他开车:“已经为你付出了,就不差这点了。”秋林誓言旦旦。可是,江磊总感觉不应该叫同学看到自己的蛛丝马迹。毕竟同学中,还有妻子的高中同学,有妻子的同事。“别犹豫了,一切由你安排。”秋林听出江磊的顾虑。

        “那就算了吧。我不喝酒就是了。”江磊最后说。

        车子停下。江磊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到酒楼对面的海滨公园溜达一圈。海色苍茫昏暗,夜幕低垂。半个月亮升上头顶,旁边有颗明亮的星星。那不是水星吗?水星伴月看来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迹啊。他想起了和秋林看到的满月和水星相伴的那个夜晚……

        同学来电话催促了。江磊迅速上楼。x同学已经午醉了,现在是满嘴巴跑火车,添满酒就喝,很快几乎不省人事了。江磊找这个借口,提前带走了醉汉同学,把他送回家以后,就赶往秋林所在的商场。她和朋友吃晚饭,在商场闲逛,等江磊来接。

        “拐弯。”江磊按照秋林的指示,拐入了一条正在重修的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走。好在江磊的车技还好,得到了秋林的好几个拥抱表扬:“亲爱的,你真厉害。”

        “当年我家有车的时候,我来过这里。”秋林说。

        “你自己?”江磊有些调侃。

        “当然。”

        “谁信啊!一个夜行女子,躺在车上?不被色狼吃光啊。这一带村庄里的小混混可是不少。”江磊对这一带也不是很陌生。

        车子终于走不动了,于是就停靠在了路边。月亮星星就在头顶,月光和城市的灯光照了过来,十分明朗。

        秋林抱怨自己的不顺心,江磊劝慰她不要太好强。可是说着说着就讲了一个今天看到的一个故事:佛对一个男人说,看到这三根蜡烛了?哪根最亮?那男人说:不知道。佛把其中一根拿到他面前说:现在呢?他说:当然这根最亮。

        佛说:“对了。再拿回去,他们又一般亮了。所以,你说,哪个女人是你最爱呢?”

        秋林的脸绷紧了,她认定江磊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了。而江磊感觉委屈,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用意啊。

        “我只想睡觉。”秋林躺下,江磊给她盖上了二人的外套。

        至于秋林提到的家务事,和被别人算计的事情,她不想说,即便江磊反复问了多次。

        气温陡降。江磊开车来到了距离球林家不远的一处僻静地方。秋林不高兴,江磊就不想回家。虽然老婆来了几次电话。江磊都说:“同学喝醉了,在忙活他呢。”那个同学就是妻子的高中同学,好酒,是妻子知道的。

        秋林很快有了感觉,绷紧的脸也露出了笑容:“亲爱的,我真是离不开你了。”秋林再次说。

        凌晨半点了。回家吧。虽然秋林说不想回家,可是,江磊还是不想夜不归宿的。

        公司名字还是注册不了。秋林跟江磊抱怨,说下午找那个朋友沟通一下。秋林在网上聊了几句,就急促地说声再见,下线了。

        晚上,江磊的妻子包包子。同学给江磊发短信,希望帮忙给手下业务骨干、一个女孩子介绍对象。江磊一看,是秋林的老乡,于是,给秋林发了过去。秋林很快来电话:“老乡怎么的?我就是媒婆?拉倒吧你!不是你的那个山友吧?”妻子就在旁边,江磊嗓门挺大:“看情况吧。感觉你朋友多路子广,又是你老乡。”

        “你在哪儿?”

        “家。”

        “瞎说。在家你能这样说话?”秋林有些怀疑。

        “真的,你在哪里?老婆在包包子。来吃吧?”

        “算了吧,别放上毒药,毒死我!我在买块地毯。”

        饭毕,江磊竟然装了两个包子,早早下楼了。他希望给秋林打电话,可以接着她。可是,她电话不接。

        “到家了?我给你偷了两个热包子,在车上。我怎么想见你呢?”

        “不见。好好在家陪你老婆吧。”

        江磊溜达到公园,慢慢悠悠地散步。秋林再没有回复,也不接听电话。

        一而再,再而三,以分手、不见相威胁,这是第几次了呢?江磊想:早晚怕是要失去耐心的。可是,现在却还没有。“好吧,不见也好。距离产生美不是,总比见你多说错话惹你生气要好。”江磊回复。

        早早回家,想到车上还有两个包子,江磊觉得自己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可小可爱啊?将包子放入口袋,偷偷回家,发现包子都打包进了冰箱。他将包子放入冰箱的最里边,以免老婆发现异常。做贼心虚啊。

        早早地,江磊就睡过去了,妻子在看亚运会,儿子每天的昨夜都十一点左右。次日醒来,妻子说:“你不是不打呼噜吗?昨夜你的呼噜打得真香。”妻子那里知道,这些天,江磊缺觉啊!

        江磊送儿子上学后,直接来到办公室。在楼下把车子洗了——前天晚上的土路,弄得车子染成了黄土色。通风换气,泡茶取报纸后,就忍不住给秋林打电话,可是,不接。

        “好,不接好。我就是不打了!口口声声说离不开我,我看看我不找你,你会怎样呢?熬鹰,我也学习一下,狠一点。三个男人给你下跪,我看看你会不会呢?”江磊想。

        秋林说她上世是个出家人缺少爱情。所以,这一生要经历几次轰轰烈烈的爱情。江磊就想,自己的前世是什么呢?不会也是一个出家人吧?

        中午,江磊还是散步。之后来到母校校园车子里睡觉。湖中那对小野鸭还在,柳叶飘落湖中,许多就随风在湖面上漂游,真有一叶叶扁舟的意境。

        他还是忍不住拨打了秋林的电话,接听:“忙什么?忙买办公设备。都弄好了,往公司拉了。给你发短信核实另一个名字,你怎么也不回?没收到?不会吧?”

        于是,江磊给同学打电话,核实名字。同学说,在外边吃饭呢。回去再说。于是,江磊昏昏睡去。原来是这么回事。

        上午法官来了,核实当年江磊经手的一个事情。其中提到一方陶总,江磊就想知道老陶的电话。法官告诉了江磊老陶的律师电话。江磊打过去,律师说:“老陶如今是大老板了,我只是有他副总的电话,也行陶。”江磊打过去,人家不接,估计是老陶的儿子的电话,如今据说那小子开辆600多万元的车子。哎!如今社会,自己不进则退。和这些权贵交友,根本就不现实,虽然当年也称兄道弟过。

        晚上,江磊开车走在中途,秋林来电话:“晚上能否借你的车子用一下?我还有好多事情。”

        “好,没问题。我吃晚饭马上接你,你在哪里现在……”电话断了。秋林的手机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江磊回家,妻子正在做饭。江磊热了两个包子——昨天放入冰箱深处的,就着咸菜吃了起来。陆续妻子端上几个菜,秋林的电话一直没有打来。儿子回来了,江磊和他们一起又吃了一点。

        儿子的脚,臭气熏天。命令江磊打洗脚水,江磊照做。儿子将臭袜子扔到江磊脸上,江磊躲过,捡起来拍打儿子的面部……

        七点了,该走了。他一回家就跟妻子说到附近的一个医院看望一个客户,和自己的同事一起去。他下楼,来到车里,秋林的手机仍无法接通。

        江磊发动车子,来到秋林说过的公司所在地,可是,这里的楼座是刷卡进出的,江磊只好东门西门地来回走,希望看到秋林他们搬运家具。可是,一直没有发现熟悉的影子。

        一个小时后,江磊竟然把车子从这个工业园后门开到了秋林家的楼下。他在附近,包括尚未拆迁的平房区转悠,才第一次搞清楚了这个村的名字。四座楼,他不断仰望,希望能通过楼道玻璃的破碎判断出秋林的住所,可是,玻璃大都完好无损,无法判断,或许她丈夫打碎的玻璃都安装好了。

        他四处闲逛,希望看到自己熟悉的影子,包括学校门口的停车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走动。夜空中的满月,今天和水星的距离拉大了许多。江磊点燃一支烟,反省自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为什么如此地不可理喻起来了呢?今天下午,他竟然把自己写的东西发送给了自己的所谓知己,文。“我后悔死了,以后没脸见你了。我不是道德底线低的问题,而是可以说道德败坏。难道我们真是先做野兽后做人吗?反省中……”他给文发送短信。

        九点了,该回家了。儿子不是要自己买水果吗?早点吧,要不水果摊就撤了。妻子临行也嘱咐自己早点回家不是?

        秋林电话继续关机。其实,她满可以找个电话打来的。或许,她的朋友,她不想叫自己遇到吧。江磊想。

        “亲爱的,回家后给我来个短信吧。你累坏了吧?早点休息。”江磊给秋林发完短信,回家了。

        江磊到家不多久,秋林来短信:“到家了。手机没电了。你说发的求求留言,怎么没有啊。”

        “你的号码是不是别人登录了啊。”江磊感觉短信发来发去,有些不够到位,最后还是拨通了秋林的电话。妻子在那间看电视,缝十字绣,儿子在另外一间学习,自己说话的声音很低,且比较小:“别太迷信公司名字的测试凶吉了,许多大企业,包括我朋友的企业,做得很好,却按你说的测试结果并不理想。”

        “可是,我不想弄个陌生的我不喜欢的名字挂在那里,跟自己的距离太远。我今天累得腰酸腿疼,都散架了。幸亏有那么一二个朋友,呼之即来,不图回报。一个陌生的小伙子看到我们两个女的在搬运东西,都觉得不可思议,帮我们往电梯里搬运。陌生人都能这么做,而我身边的人呢,丈夫……”秋林没说江磊你如何如何,可是,明显带有幽怨,“我就这个命,什么都靠自己……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我去了你公司,后来又去了你家楼下。”

        “不是西边那幢,是东边。不过,你能来,就很感动我了。”

        “挂了吧,再见。”江磊听到儿子出来,就挂了电话。

        可怜却又能干的小女人!而自己,却不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她——自己心中爱着的小女人……

        又是一个周末。江磊等人受客户邀请,来到一个叫做中联广场的美食坊,喝“心灵鸡汤”。好熟悉的名字,原来曾经有过同样名字的一本书,内容忘记了,但是风靡一时。联想到自己的这些“不耻”行为,江磊想,是不是自己的心灵出现了问题,需要另一类的“滋补”了呢?

        抽空江磊到卫生间给秋林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估计很快结束,老地方见?

        “不要了。我不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秋林回复。

        同桌谈兴很浓,几个同事谈到单位的一些内幕,特别是职位争抢的故事,江磊感觉有些吃惊,当然,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毕竟自己来这个单位时间不长,一些热点部门的利益驱动,导致了一些不自量力的人大出风头,特别是利用一些自己的家族势力或者资源裙带关系,办了一些很可笑的事情,在所难免。

        所以,直到九点多,才结束了“滋补”,江磊顺路将两个同事送回家,给秋林打电话:“十分钟,老地方等你。”“不。”秋林很坚决地拒绝。

        江磊来到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学校门口的车场。今晚是满月,天空很晴朗,水星距离月亮的距离一天天远了起来。想必只有十月份的满月,距离水星是最近的。

        果然,秋林直到十点多也没有下来。她劝说江磊,快点回家吧。她说自己也很累,为公司的事情,现在都躺下了。江磊没有执拗,说声好,就回家了——他何尝不需要休息呢?当然,秋林更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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