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一连几日的掖廷生活。陈朝的女眷们逐渐开始接受宫奴的日子。也逐渐适应起来。
卉夏的绣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进很多。针眼走线都有了规律,但仍然不能和其他绣女相提并论。
绣坊中的宫女大多数比较勤奋踏实,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但有两三个年轻一点的绣女,每次当尚功江颜姑姑离开,就开始嘟囔抱怨。
安静的绣坊,大家都在认真的做着手上的活儿。
有一个圆脸,微胖的绣女一边缝针一边嚷着:“这么多活儿,我们这些老人是累死累活的干着。有些人啊,仗着自己是新来的,细皮嫩肉的也不好好干活。”
旁边长着尖脸的绣女附和道:“是啊。听说还是什么公主呢。”
圆脸的绣女接着说:“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在这里,就是奴才。”
卉夏手上的针线不慌不忙的缝制着衣料,她知道,她们说的是自己。但,她似乎已经不介意了。
尚功江颜姑姑突然站在圆脸绣女的身后,声音浑厚有力:“你的手工活确实不错,但嘴巴要是还这么大,哪一天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圆脸绣女听到声音,吓得哆哆嗦嗦连忙咬住嘴唇说道:“姑姑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讲话了。”
虽然卉夏并不介意她们的排挤,但是有一点,她很在意。那就是,她确实没有别人做的衣裳多。
傍晚下工之后。其他绣女都回寝宫休息了。
卉夏点着蜡烛来到绣坊。
绣坊里静悄悄的。甚至可以听到针落下的声音。
外面的寒风呼呼的吹着,屋内冷的她手指哆嗦,两只细嫩纤长的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卉夏手中的衣裳也一件一件成型。
突然,黑漆漆的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卉夏略微紧张,停下手中的活,问道:“是谁?”
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是我,金玉。”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卉夏晃过神,恍然大悟。是杨广身边的贴身宫女金玉。
卉夏连忙站起来快步打开房门。
金玉穿着一袭绿色的棉袍,戴着围脖。站在夜色中,微笑的看着卉夏。
卉夏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开心又激动的说:“金玉姐姐,你怎么来了?”
金玉呼着白气,好似走了很久。喘着小气,高兴的说:“卉夏姑娘,终于找到你了。我刚才去你们寝宫找你,你不在。有个宫女说,你可能还在绣坊,我就跑到这里来找你。”
卉夏期待又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晋王出什么事了吗?”
金玉摇摇头,笑着说:“是晋王让我过来,交给卉夏姑娘一封信。”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卉夏。
卉夏迫不及待的拿过信。像是看到希望一般,心里满满的幸福。她把信紧紧握在胸口。
金玉呡着嘴笑着说:“信已经送到了。那我先走了。”说完就匆匆离去。
信上写着:
夏儿:
上元节之日,我会派人接你出宫。
信上寥寥数字,卉夏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
离上元节还有三天,卉夏便已迫不及待。终于可以见到杨广了。
绣坊的其他绣女都已经快要完成任务,每个人都十几天时间就做了五十套新衣裳。眼看就要到了尚功姑姑验收新衣裳的日子了。卉夏的进度比别人慢很多,才做了三十多套,而且质量也跟别的绣女做的相差甚远。
可是尚功江颜姑姑并没有指责她。
江颜姑姑检查每一个绣女做的衣裳,不时的点头肯定。她走过一排有一排。终于到了卉夏的位置。
卉夏紧张的不敢抬头。
江颜姑姑并没有说话,检查完之后直接走到下一个绣女的位置。
卉夏有些不相信,江颜姑姑竟然没有指责她。她心虚的看向自己缝制的衣服,突然,她发现桌子上的衣服多了二十件。
她连忙数了数。是二十件。因为,那二十件衣服的针脚走法非常娴熟精致,一看就不是自己缝制的。
可是,到底是谁给自己放的?卉夏心里充满了疑惑。
浣衣局,是负责给宫里所有人洗衣服的地方。
陈婤被分配在浣衣局。正值腊月寒冬时节,刺骨冰凉的水,让没有经历过北方寒冷的南方女子更加蚀骨寒冷。
相比较绣工,洗衣服算是没有技术性,学起来也快。
陈婤的手指每天也是冻得通红。以前纤细白嫩的手指也一去不复返了。
浣衣局的宫女们倒也通情达理,虽然也会把一堆堆要洗的衣服都扔给陈婤,但是也有那么一两个宫女知道陈婤是陈朝公主,没有经历过这些杂活,会给她的水桶里添加热水。
高碧柔在的太乐坊,每日教授宫人们唱歌作曲。因为高碧柔在陈朝时候,就是因为曲子唱的好,被当时的皇上陈叔宝看重,选入后宫。
但是自从儿子陈统死了之后,高碧柔很少露出笑容,在乐坊也经常走神。唱不出当年的韵味。
上元节马上就到了,皇宫也热闹非凡。一场场晚宴庆祝,比比皆是。高碧柔被选上去两仪殿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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