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考核
“我叫中岛代，嗯……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指导上忍了，请多指教。”
他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扫过，再次开口：“为了彼此更熟悉，麻烦各位做个自我介绍吧？”
一阵沉默过后。
“三枝花夜，”蓄着一头黑蓝色长发的少女板着脸，硬邦邦地开口：“请多指教，老师。”
“我叫日向橘太，请多指教。”另一个少年很快接上。
轮到柚叶的时候，她也用极为简单的语句介绍了一下自己。
三个人从性格上来看起来丝毫不能互补。
甚至看起来都很冷漠的样子。
中岛老师表示压力很大。
多想无益，中岛代用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虚虚咳嗽了一下，目光落在几个学生的身上，“那个，我想检测一下你们的实力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三个人面无表情地点头。
中岛：tat我想要隔壁那个热血澎湃的孩子。
………
“咻咻咻”几声，几枚手里剑便被快速钉在树干上。
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剑术都很出色，柚叶也不例外。
她用树丛掩盖住自己的身体，撒出的手里剑缠绕着细细的丝线，在阳光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一个陷阱。
而他们的指导老师因为日向橘太的有意引导正在慢慢靠近这边。
树叶在风中摩擦摇摆，发出簌簌的声音，周围一切都寂静无声。
与她一同蹲着的三枝花夜望着两人的身影，露出了一个极具危险性的笑容。
她们两个就像等着猎物跳进牢笼的猎人，极有耐心地等待着最佳收割时机。
果不其然，中岛代一脚踩进了布置的陷阱里，柚叶用力一拉手中捏着的丝线，霎时间中岛代就被牢牢束缚住，身边的三枝花夜看准时机从树上跳下，举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
“砰——”的一声，灰尘与土块齐飞。
随着烟尘的散去，地上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柚叶拨开眼前的叶片，好奇地探头望去，十分惊讶地发现坑里除了花夜，并没有中岛老师的身影。
她无声地问花夜：“老师呢？”
花夜摇了摇头。
不见了，明明已经打中了，手上传来的触感不会错。
柚叶不相信，纵身跃入坑里，仔细翻找了一遍，连中岛的影子都看不见，柚叶直起身，与花夜面面相觑。
难道是花夜太用力了？
“是影分身之术啦。”身后突然传来了充满笑意的声音。
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发现中岛代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她们的背后，正横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柚叶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掏出苦无横在胸前。
身边的三枝花夜也一样，极为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师。
仿佛只要中岛代一动，她们就立刻会上前进攻。
“优秀的手里剑术加上怪力，还有橘太满分的体术……”中岛代笑着摆了摆手，走上前去拍了拍她们两个的肩膀，口中赞叹不已：“本以为你们会配合不好，没想到……好了，测试结束了，我带的学生可真厉害啊。”
柚叶的后背一绷，整个人僵直了一下。
她不太习惯陌生人碰她。
“走吧。”中岛代说。
三个人慢慢地走出了树林，日向橘太正倚靠在木桩上，上下抛动着一柄苦无，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的模样。
他听到声响就抬起了头，先打量了一眼柚叶和花夜，又瞅了瞅她们背后完好无损的中岛代，然后无声地做出了口型：失败了？
柚叶和花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伪装的冷冰冰的模样被打碎，少年黯淡地垂下眼眸，露出了一副挫败的表情。
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少年的表情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不要这样子嘛，”中岛笑眯眯地安慰他：“我可是上忍哎，就这样被你们打败的话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咦，手感真好。
中岛顺带着rua了两把。
然后就收到了少年的两把眼刀，凉嗖嗖地扎入了中岛代的心中。
他立刻收手投降。
但脱线如他，中岛代在少年快要杀人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改成揽住他的肩膀。
属于橘太的低气压形成了！
橘太：“老师，请您放开手。”
“啊呀，大家都是男孩子，有什么关系吗？”中岛代满不在乎地说，丝毫不顾及橘太此刻的心情。
橘太瞬间化身成一只炸毛的猫。
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被“无视”的花夜和柚叶则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
被暖阳唤醒的树叶茂盛葱郁，铺满地面的草叶纤细柔软，踩在脚底下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花夜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柚叶，问到：“你看，那是另一组在测试实力吗？”
像是为了印证她所说的那样，一声清脆的铃铛声传入了柚叶的耳畔。
柚叶循着声音望去，果真看见三个人围着一个穿绿色马甲的上忍。
哦，是带土他们啊。
她一眼就看到了带着护目镜的傻小子，此刻正在笨拙地进攻着，想去夺取上忍手中的两枚铃铛。
拖了她的福，他的手里剑已经勉勉强强及格了。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另外几人，最终定格在那个有着一头像太阳一样温暖的金发上忍身上。
真是好看的发色。
看起来比中岛老师靠谱多了。
她默默地想。
“我说，你们两个在做什么？”中岛代与日向橘太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正对着她们两个遥遥招手，“快点啦。”
遐思被打断。
清泠泠的铃铛声再次响起，不远处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几个少年的抱怨声，夹杂着属于大人爽朗的笑声。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翻涌而来，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汹涌。
莫名的情绪弄得柚叶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原地，无视了耳畔一声又一声迭起的催促。
最终她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前的画面，她静默片刻后，便扭头朝着自己同伴的方向走去。
“好慢啊，柚叶。”
“抱歉，老师，只是对他们测试的方式有些好奇。”
“那个金色头发的上忍是谁呢？”花夜插嘴问道。
“那个啊，他是一个很出色的忍者，”中岛代替他们解释道：“叫波风水门。”
……
时光弹指过。
中岛代在一次又一次被冷脸相待后，终于琢磨出了几个学生冷漠脸之后的细微差别。
比如日向橘太，看似冷漠，实际上是个容易害羞，不善言辞的孩子，还有十分严重的洁癖。
比如三枝花夜，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着一股奇怪的暴力，本质却是个中二病晚期少女，一天到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拯救世界。
又比如宇智波柚叶，不爱说话纯粹是源于对自己出生的骄傲罢了，熟识了以后反倒比另外两个都好相处。
但三个人之间的配合却意外地流畅顺利。
中岛代愿意将其理解成优秀的学生之间只需要眼神交流。
但是一想到他们那种冷冷清清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叹气，他果然还是更喜欢隔壁那个满嘴“青春”的小子。
那种才是一个忍者该持有的态度好吗！
……
柚叶今天的任务依然是拔草。
出门前，她站在玄关处，忍不住问明树：“哥哥，这种任务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大概到了火影大人都觉得你很出色的时候，就不用做了，比如说像已经升为中忍的卡卡西。”明树回答她。
柚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停地追问：“该怎么样才能得到火影大人的认可？”
明树放下手中的笔，托着腮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回答她：“应该是变得更强，就比如说旗木卡卡西。”
变强确实能让火影大人关注到自己，柚叶觉得这个回答没毛病。
在橘太和花夜私底下偷偷抱怨的时候，她也这样跟对方解释了一番。
剩下的两个人一脸明悟，都觉得柚叶说得十分有道理。
于是他们三个人的考核成绩更在众小队中绝尘而去。
办公室里，手握成绩单，听着周围其他老师奉承的声音的中岛代露出了茫然的笑容。
发、发生了什么啊？
……
自小队成立以后，柚叶与带土见面的机会也逐渐减少，两人都有各自的任务，不常见面倒是成了极为正常的事情。
偶然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柚叶刚做完任务的傍晚，靠近宇智波族地的边缘。
柚叶当时跟橘太正在讨论着如何才能不依靠写轮眼/白眼掷出更准更多角度更刁钻的手里剑。
柚叶：“不，我觉得不能用这个动作起手。”
橘太：“我有白眼，你听我的。”
柚叶：“说好的不用白眼……”
说着说着，柚叶的肩膀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她的思路被打断，便带着恼怒回过了头。
映入眼眸的是一张极为灿烂的笑容。
漆黑的双眸因为黄昏的霞光染上了点点星光。
恼怒的小情绪瞬间散的一干二净，柚叶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很快就恢复到了淡然的模样。
“是带土啊。”柚叶故意揶揄道，“原来你毕业了啊。”
“那是当然啊，”带土颇为自豪地像柚叶炫耀了一下额头上的护额后，又将目光投向柚叶身后的橘太，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在讨论关于手里剑的事情，”柚叶回答，“等你能一次性把十只都掷入靶心了，我再来教你。”
带土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柚叶转过身，极为疏离地与日向橘太告别。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橘太同学再见。”
橘太也不客气，他扭头就走，仿佛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喂，这家伙……”带土看向柚叶，低低地抱怨，“也太不礼貌了吧！”
“没关系，他就是这个性格。”柚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带土：“你会吹火球了吗？”
带土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后他老老实实地摇头。
“我就知道。”柚叶挑了挑眉，接着问：“你知道该怎么提取查克拉吗？”
带土在脑海里使劲回忆课堂上老师说过的知识，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几个词句。
我就知道！
毕业了你依然还是个吊车尾！
带土被柚叶这种明晃晃嫌弃的眼神打击到了，他略带无措地垂下了头。
“唉……”
听到这声叹息的带土头更低了。
他他他又让柚叶失望了。
“不过也还来得及，”柚叶将手背在身上，缓缓地说，“虽然比不上卡卡西那种人，但好歹能抢得过铃铛吧。”
铃、铃铛？！
带土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柚叶：“你、你怎么知道？”
“不告诉你，但是我就是知道，”柚叶朝他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道：“我什么都知道。”
带土的眼睛瞪的更圆了，他咧着嘴，冲柚叶笑得灿烂极了，殷切地问：“那么，柚叶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比卡卡西更强吗？”
“这个嘛，”柚叶沉吟一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觉得再过十年吧。”
“那我要努力了！一定要在这期间超越他！”带土握着拳，眼里冒出了两撮小火苗。
“好的，好的。”柚叶颇为敷衍地回应他，毫不犹豫地忽视掉了他的雄心壮志：“带土大人，那现在是不是该去学习了？”
“是！”
……
去年答应过带土的事，终于在今年做到了。
明树被迫教学，只觉得心好累。
早晨，明树颇为兴致勃勃地站在廊下看着带土结印。
中午，明树还可以曲膝坐在走廊上，对着不停练习结印的少年打了个哈欠。
到了晚上，明树一脸疲惫地对着做完任务回家的柚叶招手：“你来吧，我去休息了。”
柚叶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带土。
空旷的庭院里，带土依然坚持不懈地在练习结印，然后对着空气……
什么都没有发生。
柚叶后知后觉：“还没学会？！”
明树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几条黑线爬上了柚叶的脑后。
她对着明树摆了摆手，无力地说：“那你先去休息吧，我来……”
一阵热浪从她背后传来，几息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带土的欢呼声传来：“我成功了！”
“柚叶，明树哥！我成功了！我厉害吗！”
明树&柚叶：……
“带土，你好厉害。”明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便整个人神智不清地推门走进了房间，关上门了还能听到他长长的叹息。
“好累——”
柚叶：“……”
带土不解的声音传来：“咦，明树哥怎么了？”
柚叶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却眼尖地看到了带土嘴角被灼烧的伤痕。
这个笨蛋……
应该是练习太久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受伤了。
她抿了抿唇，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张嘴。”
带土懵懵地看着她。
“快点。”
这次，带土听话地张开了嘴。
柚叶抬手就掐上了他的脸颊，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灼烧后才松了一口气。
“做什么——”带土口齿不清地问道，嘴角细细密密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柚叶没有回答他，反而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枚绷带，狠狠地往带土嘴角一贴，绷着脸道：“下次注意点，真是的。”
嘴角的绷带很快渗出清凉的感觉，掩盖了伤口的疼痛，带土用指腹摩挲了一番，眼睛化作了蛋花状，“柚叶，你真好……”
柚叶望着他，冷哼一声。
……
只可惜，带土刚学会的豪火球只能用在烧杂草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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