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交易与倒戈
神宫。
任明空直接从宫殿穹顶的浮窗跳了下来，伴随着一地的碎玻璃，落在了一脸茫然的紧那罗的面前，不出十秒钟，外面就传来了侍卫涌来的脚步声。
“吾主，您还好吗？”侍卫长在外面大声地问。
紧那罗面皮抽了抽，茫然的目光在任明空和被撞出一大个缺口的浮窗之间徘徊了几个回合。
这家伙干什么啊。
“没事。”她对外面说道，“对了，一会儿叫个装修队来。”
侍卫长：“啊……？”
“叫就是了。”
等外面的动静散了之后，紧那罗才眯着眼看向一旁抱着胳膊一脸无辜的任明空：“为什么不走正门？”
任明空耸耸肩：“你瞧瞧我这模样，你那群侍卫能让我进来？”
他说着撤去了通天机甲，指了指自己断掉的右腿，残疾在这边是非常羞愧的一件事，被看作重罪之人遭受了神灵的责罚，任明空要是这样来叫门，必然是不可能放他进来的。
紧那罗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说吧什么事。”
她没有提上次两人谈崩的事情，对于坐在这个位置的她来说，一次谈崩并不意味着合作到头，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她并不介意和任明空再合作一次。
任明空也非常清楚这一点，紧那罗的情感是寡淡的，但是她以曾经神灵的视角来审视一切，就意味着她会在意更多实在的东西。
这就是合作的基础。
“你能打破虚空吗？”任明空问道。
“不能。”紧那罗的回答也很干脆。
任明空有些失望，如果紧那罗做不到的话，那定海神针短时间内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他又问：“什么层次的强者能够做到在虚空中随意遨游？”
紧那罗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任明空在说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虚空，是一切存在之物的禁地，而且能打破虚空和能在虚空中随意遨游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打破虚空只需要比我再强一些，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就能够做到，但是想在虚空中随意遨游的话……说实话，我难以想象那样的实力。”
任明空被她的话惊到了：“虚空遨游这么夸张？”
“你以为跟喝水一样简单？”紧那罗瞥了他一眼。
任明空并不了解什么是虚空，打破虚空和虚空遨游又是什么概念，他在这方面唯一接触过的就是任清娴，在他的感觉里，那个男人进出虚空就真的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任明空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宝压在紧那罗身上。
陆行之的修行速度虽然已经非常快了，但是他毕竟是凡人之躯，无法和神灵转生的紧那罗相比，紧那罗在拿到任明空取出的因果之后，恢复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她在不断地取回自己曾经的力量。
也许她能在天照降临之前突破到下一境界。
“我告诉你一个将来会发生的灾难，你答应我一件事。”任明空整顿了面容，肃然道。
紧那罗说：“你先说什么事。”
她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合作，违背承诺对她来说是一件会影响修行的事情。
“在虚空里帮我找一件东西。”
紧那罗面色一变：“你在开玩笑，我刚刚才跟你说了虚空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够踏足的地方。”
任明空摆摆手：“你误会了，不需要你在里面待太久，我能够定位那件东西，你只需要打破虚空然后去帮我拿出来就可以了。”
听到这样的前提，紧那罗才面色稍霁。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她没有问任明空为什么会去虚空里找东西，虚空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有，或许任明空需要的东西就是正好在虚空里，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说吧，那个未来会发生的灾难是什么？”
任明空把天照降临的事情如实告诉了紧那罗，但隐去了天照会在鬼怪红莲的引导下直接进攻华夏的事。
紧那罗听完，呆愣了好几秒，这样的反应在这位曾经神灵的强者身上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实在是任明空说的事情太过于令人震惊，以至于她怀疑任明空是不是被虚空影响了头脑在说胡话。
但任明空脸上的表情却分外的认真。
紧那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长时间，试图从任明空的眼神里看到开玩笑的成分。
可是她失望了。
“嘶……确实是一场灾难。”紧那罗缓缓踱着步子，脚踝上的镯子叮叮当当发出并不平静的旋律，“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会尽量在灾难发生前突破至太元级，也就是A级之上的境界，到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
混元，天元，太元，这三个境界是神话时期的称呼，分别对应了B级，A级，A级之上。
任明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神宫。
他从撞出的缺口飞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带起的气流又吹下来几块细碎的玻璃，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一块玻璃恰好倒映出了紧那罗的面庞，那是一张蹙眉沉思的脸，一张踟蹰不定的脸，而在玻璃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时，它碎裂成了无数的残渣，紧那罗的脸也碎裂出了无数的碎片。
任明空飞在空中，回望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仿佛能看见神话时期的辉煌。
之所以在告诉紧那罗未来的灾难时犹豫了很久，是因为任明空知道，一旦紧那罗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向来注重实际利益的她会立刻倒向鬼怪红莲。
当然，她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之前先完成和任明空之间的约定。
这是最后一次和紧那罗合作了，下次神宫和天外天再见，将是在战场上。
天照的降临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施元镜转达诸葛明亮的话之后，任明空心里也蓦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能看到那血色的来临。
血色降至，天外天将如何应对？
诸葛明亮这只僵局中的眼已经看见目力所及的一切。
那自己又要如何成为破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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