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找上门的警察和特调员
西烛好奇地看着李萌，目光一瞬不瞬，只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李萌的对话上，而是在她的手机上。
这东西应该是和她已经研究过的电视机一样，里面并没有藏着鬼魂，也没有住着什么精怪，可声音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西烛满眼稀奇，李萌的神情却渐渐凝重起来。
“你是说……不，不不，这不可能！警官，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不，我不是顾西烛，我是她的经纪人，对，她现在就在我旁边。”
李萌说着扫了顾西烛一眼，这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她的身侧，距离很近，双手搭在她的膝盖上，像只小动物似的抻长脖子，专注地盯着她的手机看。
李萌：……
“我可以摸一下吗？”西烛问，但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不等李萌同意，那纤细的手指便伸了过去，不安分地戳了戳李萌的手机壳。
“呃，不，我、我还在听，”李萌不得不往旁边挪了一点，别过身子，继续对电话那头低声说，“对，我和顾西烛正在参加颁奖礼，顾西烛刚刚还走了红毯……这是有直播的，她……酒吧街？受伤了？她的血迹？”
李萌诧异地再次扭过头看向顾西烛，对方光裸的肩背白皙无暇，整个人也是神清气爽的状态，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不，这真的不可能，警官，你们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李萌跌宕起伏的神情，终于让西烛把注意力转到她的对话上。刚才他们说到什么酒吧街、血迹……大概跟原身顾西烛的死亡有关。
她抬手轻触了一下自己心脏位置。在酒店换好晚礼服的时候，她就提前给自己施了障眼法，让旁人看不出她胸前的伤口来，但她自己却很清楚，这个位置有一个实实在在的致命伤。
“当然，当然，我们肯定会配合警方的工作。”李萌轻叹着对电话的另一端妥协了，“好的，我们会去的。”
等李萌挂断电话，西烛问道：“出什么事了，萌姐？你表情这么怪？”
李萌皱着眉头，神情茫然，“接电话的人是一个警察。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的手机现在在澜市警察局！”
“警察是什么？”西烛问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呢？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短短半天时间，李萌已经习惯的忽略顾西烛那些莫名其妙的诸如“警察是什么”之类的问题了。
“他们要求跟你见面，让你配合调查。”她回答道。
“调查什么呀？”
李萌摇头：“不知道，那警察在电话里没透露太多。他们似乎认为你有危险，还说发现了一大滩你的血迹——你受伤了吗？”
“没有。”西烛斩钉截铁地摇头。
“今天上午，”李萌沉吟片刻，眼神变得充满疑虑，“你突然到麦青山去，是不是跟他们要调查的事情有关？”
“我不知道啊，”西烛眨了眨眼睛，露出水气迷蒙的无辜眼神，“我什么都没做。”
虽然整件事透着诡异和古怪，但此刻入场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李萌不便再深究下去，只好压低声音说：“我跟那个警察约好了，等颁奖礼一结束，我们就去见他。”
西烛一下睁大眼睛，不满地提高了声音：“啊？那庆功宴呢？！不是颁奖礼结束后还有庆功宴的吗？！”
在神鹿奖的临时医务室里。
于娜娜半躺在病床上，阴沉着脸让医生给她处理红肿的脚踝。
是最近气运耗散得太厉害了吗？于娜娜心想，怎么会发生在红毯现场摔倒的糗事？
“娜娜姐，”助理王莉莎用手机刷着网博，“刚才你摔倒，邢锐泽送你去治疗室的视频已经顺利上了热搜。这么一会儿的阅读量已经接近1亿了呢。很多人说你们的cp很甜呢！”
“是吗？”于娜娜拿起手机扫了一眼。
视频上邢锐泽充满男性魅力的公主抱，引发了女孩们的一阵尖叫，也算是给电影的cp粉们撒了一大把糖。
于娜娜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又切换到颁奖典礼的直播间。她看了一会儿，眉头却再次紧紧地锁了起来。
他妈的竟然有人在争论，顾西烛能不能获得红毯最佳造型？！
那个十八线小透明，凭什么！
要不是她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哪里轮得到顾西烛来抢风头？
于娜娜一边刷手机，一边握紧了拳头。
旁边的助理王莉莎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咦？这、这个女的不就是顾西烛吗？”
“她又怎么了？别大惊小怪的！”于娜娜烦躁地说，听见这个名字就让她生气。
“娜娜姐，你看，”王莉莎把手机递过去，“我刚刚刷本地新闻发现的。”
于娜娜接过手机，发现手机屏幕上正是一条吐槽网博。
【要自杀能不能死远点？麦青山的玻璃栈道上，有个女人准备跳崖！】
博文下面挂着一个现场视频，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正摇摇欲坠地站在玻璃栈道的护栏石柱上面，万丈悬崖就在她脚下。
尽管视频镜头晃得有些厉害，但于娜娜还是一眼认出，那女人正是顾西烛！
跳崖？
于娜娜笑了起来。
哪有人上午闹自杀，下午就笑嘻嘻地走红毯？想自杀的人，会换上漂亮的星光长裙，企图争得“红毯最佳造型”吗？
这一切肯定是炒作搏眼球的手段！
原来，顾西烛这唯唯诺诺的废物终于搞定了李萌，要开始营销了呢。
“看来她是想明白了，黑红也是人气。”于娜娜冷声道，“既然准备得这么用心，那我就帮她一把好了。”
几个小时后，神鹿奖颁奖礼结束。
《诗人与刀》最终如愿以偿地斩获了最佳故事片奖、最佳男、女主角奖等八项大奖，剧组和星途公司的人都十分兴奋。
只有西烛兴致低落。
奖项、手机、警察找上门的麻烦统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庆功宴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她板着脸不满地抱怨：“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去见警什么茶？！为什么不能吃了饭去？！”
“因为约好了时间，”李萌说，“我们不能迟到。”
“但是我饿了！”西烛气道，“从昨晚到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吃呢！”
如今，她受到凡人身体的限制，虽然不会死，但痛感、饥饿感却是统统都能真实的体验到。
此时，胃部空荡荡的空虚和灼烧感，让她异常难受，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她重回人间，没享受到快乐，反而花了大把时间给凡人们辛苦打工，最后居然还不让她吃东西？！
干脆掀起一场洪水，大家一起毁灭算了！
李萌看了西烛两眼，这姑娘生气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腮帮子鼓鼓的河豚，气鼓鼓的莫名有些可爱。
“那你想吃什么？”李萌问。
西烛哼了一声，耍脾气扭头不看她。
“你不说就算了。”李萌说，“前面停车不方便，我就没法去给你买了。”
“我要薯条。”西烛立马说，这是田蕊蕊在减肥期间最为心心念念的食物。
“薯条？”李萌出乎意料，“就这个？”
西烛想了想又伸出三根手指：“要三份。对了，那个酸酸甜甜的酱要多多的。”
“三份？你是女演员，这么吃会胖的。能不能有点职业自觉？”
西烛看着李萌，眼神哀怨，语气却十分坚决：“要、三、份。”
“好吧。”
出租车中途拐弯开到一家快餐店，李萌下车给西烛买了三份薯条和一杯冰可乐，然后再前往约好的茶坊。
西烛拿到薯条后，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这才开始向李萌询问警察和警察局是做什么的，而当她得到答案之后，这些问题便从李萌的脑海里消失，好像她从来没有听过一样。
高级茶坊环境清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李萌和西烛来到了一个雅间包房门口。
李萌推开门，看见室内的墨绿色布艺沙发上正坐着两个身穿便服的男人。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功夫茶具。
“米警官？”李萌开口道。
两个男人放下手里的茶具，礼貌起身，其中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向李萌伸出手，说：“我是米羿。”
米羿警官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材有些微胖，生着一双灵活的眯眯眼，看上去笑容可掬。先前和李萌通电话的，便是这位米羿警官。
“这位是柏晟铭，特别调查员，也是我的顾问。”米羿又指着身边的高个男人介绍道。
特别调查员？
李萌诧异地看向柏晟铭，这男人个头很高，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英俊，高鼻梁，黑眸薄唇，虽然是穿着普通的便服，但眉眼间却含着难掩的清贵高冷的气息。
h国的特别调查组织，是一个半民间半官方的机构，专门对各种社会事件进行独立调查，有时也作为政府部门的顾问，协助他们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务。
因为加入其中成为调查员的门槛很高，所以李萌知道的调查员基本都是中年人，而眼前这个特别调查员层级更高，人却这么年轻。
而且，李萌的眼神疑惑起来，顾西烛这是卷进了什么麻烦里，怎么特别调查员都出动了？
“李小姐，你好。”柏晟铭礼貌地伸出手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教养，接着又转向西烛，“顾小姐，你好。”
“呵呵。”西烛不客气地瞅他一眼，将一根薯条扔进嘴里。
就是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害她错过晚上的美食！
西烛无视掉柏晟铭伸出的手，直接转身在沙发坐下，不羁地把双腿翘到茶几上。
李萌：……
这姑奶奶搞什么鬼？这么粗鲁的行为是女明星能做的？
她上前把顾西烛的腿给扒拉下来，尴尬的朝米羿和柏晟铭笑笑，“小孩子不懂事，呵呵，两位多多包涵。呃，坐吧，两位都先坐吧。”
西烛不满地轻哼，身子歪倒在沙发里，专心吃自己的薯条，不再理人了。
李萌清了清嗓子说：“不好意思，我能先看看二位的证件吗？”
“当然。”米羿和柏晟铭分别将两人的证件都递了过去。
“京州？”李萌检查翻看，疑惑地看向米羿，“你是京州的警官？怎么会在澜市……”
“没错，我是京州的警察，至于为什么会到澜市来，哈哈，这当然是有原因的。”米羿笑眯眯地回答了一句废话。
李萌将证件还给两人，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们怎么会捡到顾西烛的手机？”
“顾小姐的手机不是我们捡到的。”米羿说，“是今天早上，澜市警局通知我们的。有人在18哩酒吧街的一条背街小巷里，发现了一部遗落的手机和一个女式拎包。”
李萌微蹙起眉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事绝不会简单。
有人捡到手机交给警察不奇怪，奇怪的是澜市警局为什么要特意通知千里之外的京州警方，而京州还派了警察和特别调查员连夜赶来？
她充满疑虑地转头去看顾西烛，可这丫头依旧在专心吃薯条，对身边的问话恍若未闻。
一直在专注地摆弄茶具的柏晟铭，将分好的一盏茶水放到西烛面前，“顾小姐，你吃这么多油炸食品，需要喝点茶来解解腻。”
西烛停下扔薯条进嘴巴的动作，用眼尾睨了柏晟铭一眼。
她思索了几秒柏晟铭的建议，点点头，端起茶盏闻了闻，浅啜一口，“嗯，茶沏得不错。”
柏晟铭笑笑，从放在桌面的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照片，缓缓推到顾西烛面前。
“顾小姐，请问这两件东西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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