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密室
华子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我看那老头不是普通人,倒像是巫师。可是东方怎么会有巫师?”华子既像是回答张鹤年,又像是自言自语,似乎在很费力地思索着什么。
“什么?巫师?巫师是干什么的,他想对云儿怎样?”张鹤年两步跨到华子面前,一连串的问题,神情中难掩惊异和焦急。
华子却不紧不慢的思索着,张鹤年急切的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华子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悸,但是转瞬即逝,冷冷说道:“巫师起源于西方,是一种很诡异的职业。表面上他们是超度亡魂,实则是利用死人的阴气来滋补肉身,修炼一种长寿之法。只怕小少爷有危险!”
“啊!这老头竟敢如此!我要灭了他!”张鹤年闻言即大怒,捶胸顿足、火冒三丈。
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人看到,华子的脸上竟是掠过一丝诡异的冷笑。
“现在怎么办?我要灭了这个老杂种,竟敢如此对云儿!”张鹤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团团转,一时慌了神,手足无措。
华子冷冷说道:“我马上调些人手过来找,这附近的人都认识他,他躲不了!”
张鹤年立马赞同:“对对对!我看他能躲到哪里去!”
当日下午,华子就调来二十名身手一流的保镖,和三十名会些拳脚功夫的保安,像土匪进村一样,把整个棚户区翻了个底朝天,吓得棚户区胆小的穷人大气不敢出,有问必答。一通搜查完毕,也查到了老王叔的小木屋,但是里面却没人,门都没锁。华子指派了三名信得过的保镖守在屋内,等着老王叔自投罗网。
但是,除了知道老王叔平日里乃是以替人超度亡魂为业,膝下无子女,住在棚户区边上的那间小木屋。除此之外,再也查不出半点更详尽的信息。张鹤年一听老王叔的职业,对华子的话更是深信不疑,愈发的焦躁起来,但又无计可施。偌大一个上海,随便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如大海捞针,却又到哪里去找。
饶是如此,张鹤年也未放弃,吩咐华子调动手下所有保镖和保安,又请了一些道上的朋友帮忙,人数多达近千人的队伍,分散往各地,拿着一张近乎照片的画像,问酒店、查宾馆、进车站、进机场、入棚户区,几乎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找不到一丝痕迹。
张鹤年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关系,请上海市刑侦总队的队长帮忙,秘密查询了犯罪档案库和刑事数据库,又利用人物肖像大数据分析,却只找到了一个跟那个老头长得很像的人,而且有重大刑事案底,曾经一夜血腥杀害了一家四口,但那已经是建国初期的事了,那个案子也一直破不了,如果那个罪犯仍然活着,起码已是百岁老人了,而那个老头的体貌特征只有七十岁左右,跟张鹤年描述的情况十分不符。
本来早已绝望的张鹤年听到华子或许能救活自己唯一的儿子时,几近死灰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岂料不知从哪里又杀出一个不知名的神秘老头,瞬间又把他的希望之火浇灭。张鹤年心急如焚、焦头烂额。因华子这几天都忙于负责找人一事,张鹤年在不带保镖的情况下,叫司机开了一张很不显眼的大众车,也亲自四处打听,仍是没有任何消息,那个老头像突然遁地一般,短短十几个小时,就凭空消失。
他们断然想不到,老王叔确实就是“遁地”了。
几十年间,东方无事,老王叔百无聊赖之余,竟是突然想在自己的小木屋下挖一个密室,以备紧急之时可用,这时就正好就派上用场了。老王叔足足花了八年多的时间,趁夜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硬是在地下十余米深处慢慢挖出一个三十余平米的地下密室。密室的入口很隐秘,并不在小木屋内,而是位于离小木屋几十米远的一段废弃下水道井口,四周杂草丛生、荆棘满地,平时连狗都不见一条,更别说人了。地下密室并不像地上小木屋那样简陋,而是配置齐全,而且很现代化,一应家电齐全,还有一个小小的冷藏室,储备了大量的蔬菜水果和肉类,足够他一人吃上一年尚且有余。
此时,老王叔正躺在一张竹制太师椅上,悠闲的吸着旱烟。张云正躺在一张席梦思床上,虽然他已经无生命体征,老王叔好似仍怕他冻着,同样给他盖了被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老王叔孑然独坐,时间久了,不禁寂寞起来,就对着躺在床上的张云说起话来。
“小云子,你要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不能让毁灭者的阴谋得逞,把你变成冷血的丧尸,然后利用你来控制你那尚未谋面的富豪老爹。诺伊斯大人还未到,只怕我一人很难对付那个高阶丧尸,倘若他再叫些帮手来,我就得吃大亏了。暂时委屈你在这睡几天,等诺伊斯大人到了,我们再做定夺。我要为你做足七七四十九周天法事,让你的魂灵能够升天,来世投个好去处,不再受苦。”
张鹤年连续出去找了五天,派出去的人手也没有带来一点好消息,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因为华子说的复活期限是三天,如今已经超出了两天,就算找到,只怕也是无力回天了。念及此,张鹤年又悲又恨,恨不得将那个该死的巫师老头碎尸万段。
第七天夜里,老王叔趁着夜色,从地下密室钻了出来,因为今天早上,诺伊斯就要到达虹桥机场,他要去接诺伊斯。
诺伊斯虽然兼管着东方的魔法事务,因这些年无什么大事,他并未到过东方几次,上海也只是第二次来,前后相隔十几年,可谓人生地不熟。
上海虹桥机场出口处,老王叔身着一身藏青旧式布扣衣装,脚穿一双布底鞋,口中依旧叼着那根永不离嘴的竹根烟斗,头发稀疏而枯白,却梳理得很整齐,俨然一个传统而又有些风骨的老爷子。
此处人影憧憧,老王叔并未发现,离他几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柱子后面,两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其中一个正在用手机通话。
“头儿,我们发现了那个老头,在虹桥机场,像是在等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容抗拒的命令道:“先盯着,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赶过来!”
老王叔等了约莫半小时,不急不燥,兀自吸着烟管,以极不经意的眼神不时四处查看。
这时,出口处涌出来大批的人,大都拖着行李箱,老王叔趋前几步,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诺伊斯,诺伊斯很快也看见了他。
诺伊斯笑着过来拥抱了一下老王叔,但老王叔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西式见面礼,一时有些木讷。
“嘿,老头,没让你等太久吧?”
“等多久都是应该的,诺伊斯大人。大人能来东方,老头子高兴得很嗱!”
诺伊斯谑笑一声,说道:“老头,有长进嘛,说话越来越好听了!这是我万能的助手格雷兄弟,认识一下吧。”诺伊斯很喜欢这个助手,也就不吝美言。说时,诺伊斯让开半步,老王叔和格雷握了手,问了一声好之后也没有多说话。
老王叔接过诺伊斯手里的拉杆箱,诺伊斯也不客套就递了过去,要不是格雷手里已经拉着两个大箱子,他才懒得亲自动手。
三人并排,兀自往机场外走去。
一边走着,老王叔略带歉意的说道:“诺伊斯大人,老头子住处简陋不堪,实在不能委屈。我已经在酒店开好了两个房间,大人将就一下吧!”
诺伊斯笑着说道:“有多简陋,火车站桥洞吗?”
老王叔笑着回道:“脏乱差的棚户区,差不了多少!”
诺伊斯有些不解的望了老王叔一眼,有些惊愕的说道:“我说老头,你是不是太省了,我们很缺钱吗?你干嘛不跟我申请几根金条,改善一下生活条件?”
老王叔笑着摇摇头:“习惯了,住我那破屋更安心,不喜欢闹市区。”
诺伊斯却撇嘴道:“这怎么行,甘道夫还特别叮嘱我要多关照你这个可怜的老头子。”
听到这个名字,老王叔的脸上立马来了精神,忙问道:“他老人家还好吗?老头子很想他啊!”
诺伊斯耸耸肩,说道:“好得很,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我晚上就给你拨十万欧元,自己在上海买一套像样的房子,算是我不负甘道夫大人的嘱托吧!”
老王叔诧异的看了一眼诺伊斯,笑着说道:“大人,十万欧元在上海买像样的房子?你一定是搞错了,买个卫生间倒是算得上豪华。”
诺伊斯十分惊讶的看着老王叔,说道:“什么?这在英格兰都能买别墅了!上海的房价涨成这样,上帝也不管管。”
老王叔呵呵一声道:“这里不归上帝管!看来诺伊斯大人对中国了解太少啊!”
诺伊斯也不觉得尴尬,耸耸肩笑道:“一窍不通!还得劳驾老头多指点,免得给人笑话。”
待得诺伊斯再次提及多拨些钱给老王叔买房一事时,老王叔却是拒绝了,诺伊斯也不加持,只说自己已经算是关照过他了,对得起甘道夫的嘱托。
老王叔也习惯了诺伊斯说话做事直截了当的性格,也从不介意他似乎与生俱来的一点流氓气和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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