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五节欢迎

确定小春是被蛋蛋迷住了，真心相待，在正月初二晚上，老鬼头下了血本，在护林房举行欢迎小春的宴会。歪叔、博尔德和乔丹等人杀了10头黑山羊，在停车场上烧个篝火，开始烤肉，熬煮山羊头。烤肉，博尔德是高手。对山羊头的庖丁解牛，歪叔是高手。

        “火笼好了……”几个男孩的尖叫声传来。

        火堆旁，到处影影绰绰，叽叽喳喳的。山村孩童们兴奋地把捡着的枯树枝丢进火里，篝火熊熊烧着，将停车场和护林站照得亮堂堂。一堆篝火前，歪叔等人忙着吊烤一只只黑山羊，不停地翻转着，空气中飘着熟了的香气。

        每个篝火前都围着一圈人，是个篝火绕成一个圆圈，其中有一个篝火是特意为老者留着的，那里头的黑山羊比较小，比较嫩，老人嚼得动。

        歪叔一声吆喝后，人们开始自行用尖刀切割烤肉，小孩子比大人着急，等不及地嘎嘎叫。大桶的高粱酒放在护林房墙角，需要的人自己去装。跟自助餐似的。

        这个时候，小春恍惚间回到了她梦中的那个远古的世界，那里她和蛋蛋是恋人，天中一轮明月，地上一堆篝火。

        老鬼头举起碗，邀请了一下小春，小春也赶紧拿起碗，先后一干而尽。小春鞠躬回礼。之后，老鬼头转身对村人，大声说：“在这里，我代表香林村，也代表我家，欢迎小春姑娘。谢谢她了。”

        老鬼头这么说，大家也就不敢对小春说三道四了，他们认蛋蛋是自己人，对小春的小保姆行为也宽容了些，虽然感到奇怪，但没人提醒小春要注意蛋蛋的盗窃犯身份，还有说酸话。

        大家鼓起掌来。这种事，小春也不好说什么呀，越描越黑，她只能一味鞠躬，脸色通红的。工作之初，她对众人的眼光还是有点敏感，神经也绷得紧紧的，开朗而不拘小节的性格不见了，毕竟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在这里，她是客人，也是寄居在人家屋檐下的外人，又领一份薪水，又照顾一个爱裸睡的帅小伙，真是处境难堪。她觉得这里一定有人把她当成怪物，一定有人觉得她虚伪，只不过没表露出来而已。

        “各位乡亲，拿起你们的木碗，欢迎贵客远来，干！”老村长乔丹帮腔说。

        大家一起，咕咚咚喝几口。小春是啤酒妹，能喝。这自制的高粱酒很纯正，可以当商品卖了。

        老村长见小春好爽，喊了声好，笑着问道：“这酒怎样？”

        “有劲，提神！”小春说。

        村里人最喜欢客人喜欢他们制造的东西了，被表扬当然高兴，一齐哈哈大笑。

        老村长竖起大拇指，对小春说：“你是我们这地儿的人。我们的高粱酒都是自己酿的，纯正，跟我们的村里人性子一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春点点头。

        小春得到一大块烤羊腿，她撕下一块，把剩下的递给身旁的村长的孙女，笑着说：“给你的，我吃不了那么多。”村长的孙女刚开始不好意思接过去，只是笑着。后来见爷爷点头，马上迅速拿了过来，美滋滋吃了起来。

        村长高声喊道：“阿初，来，现在正合适，领着大伙唱一个！老鬼头，给伴个音吧。”

        于是，老鬼头问了阿初唱什么歌，阿初说《辗转乱方寸》。于是，竹笛声起，村民们一齐用筷子敲打着瓷碗或者木头唱了起来：

        辗转乱方寸，

        眠边梦见，

        梦见冤家，

        伊来阮枕边好相温存，携手并肩，滔滔绪绪话难分，

        又买来胭脂，伊又买来胭脂，

        供阮弄嘴争唇，

        恍惚间，

        惚然间，

        闹腾一个晚上，躺在床上，小春很快就呼呼睡去了。酣梦之中，一头怪兽闯进村子，不断的吞噬村民，一个年轻的白衣术士，手拿□□，背上背着三支短矛，飘飘而至，一支□□，三支短矛将怪兽杀死，把她从怪兽的身子下拉出来，她紧紧抱住他，然后就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引导他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抚摩后来，一些动静吵醒了她，她揉揉眼睛，定神一看，窗外透进幽幽的白光，已经是凌晨了。

        她赶紧起床，穿上榻边放置整齐的宽大衣衫，干爽舒适，再蹬上宽松的木屐，真个的通体轻松满心惬意！小春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一个小懒猫那样的哈欠。然后匆匆忙忙往花的小屋赶去。

        “早上好？”老鬼头笑盈盈的问，“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要知道这里这么漂亮，我早就跟着蛋蛋来了，在这里当村姑也不错，只是蛋蛋一定不想做山老爷。”小春看着自己的木屐，鞋底跟地板磕出的清脆的梆当声，像在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还是奋起湖更适合，年轻人在这里呆不久的。”老鬼头说。

        小春向老鬼头表明一个态度，她是冲着蛋蛋来的。老鬼头假装没听出来，他心目中的孙媳妇是小雪。

        火塘边，老鬼头已经烧好了茶，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一杯，两人就这样喝了起来。看见火塘的三脚架上，老鬼头已经在煮稀饭了。她突然间脸红了起来。她是帮忙的，可不是来让人伺候的。

        她不好意思地说：“爷爷，以后做饭，我来吧。”

        老鬼头低声道：“行，小姑娘。早餐我来吧，人老了没那么多觉，我凌晨四点就醒了。”

        “爷爷，我想”小春不好意思地问。

        “你想说什么？”老鬼头一下子没搞明白。人老了反应有点慢，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很丰富的。见小春脸都红了，他马上知道什么，噗哧一笑，说：“想尿呀，房屋后头，那块大石头边上，有个茅坑。石头围子，旱厕。山村不比城里，你将就点吧。”

        小春出门后，老鬼头想起什么，在她身后说：“在树枝上挂上头巾什么的，表示里头有人。”

        这里几乎与世隔绝，高高的山巅，像玛雅人的石头城，更有这连片的原始森林，这幽静的连绵大山！

        不过，感受最强烈的还是高山上的天气变化。无常呀！什么时候晴天，什么时候下雨，不确定的。小雨夹着小雪突然从天而降，犹如来自天上的自来水，一阵大风刮过，整个森林发出地动山摇般的怒吼，雨和雪没了，过后，阳光出现了，直射地面，雨水开始蒸发，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桧木的香味和腐殖土的腥味交杂在一起。

        通常阴雨天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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