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10节堵不住

茶园除草工作忙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一个月后的谷雨采茶。小春拉着蛋蛋跟安东尼和菲利普他们一起去后大浦溪的新中横公路喂猴子。大真说了，蛋蛋有轻度的郁抑症，需要陪伴和关心，她是陪着他了，看他自己胡思乱想，她能怎么办呢？还是不能让蛋蛋闲下来啊，该给他点事做，雕刻、画画、干农活，他不愿意，到处走走，他总不能排斥的。

        阿里山的东部地势陡峭，西部平缓，好多野生动物都躲在东部的山区里。

        台湾猴仅产于台湾特区，以高雄的寿山密林中最多，故称台湾猴。毛绒较厚，似羊毛状，背毛橄榄褐色，腹面灰白色，股间有黄褐色大斑。由于四肢近于黑色，故又称“黑肢猴”。颏面及臀疣近浅红灰色,由额中间至鼻端有1条纵行褐色细毛，颊须暗色而有围巾状长毛。尾粗大，尾毛较多，尾端背面近于黑色。为世界上稀有的珍贵动物，已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它们吃树叶、野果、昆虫，最喜欢吃蝗虫。

        每年在食物短缺的春冬季，菲利普负责后大浦溪的新中横公路的猴子的喂食，一个礼拜一次。现在台湾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没人会伤害它们，但是它们不管不顾地突然出现在公路上也是很容易发生车祸的，为此，2547年10月以后，台湾新中横公路凡是有猴子出没的地方树立起警示牌，提醒往来车辆“当心动物，减速慢行”。后大浦溪这边有200—300只台湾猴将这一带当成了它们的运动场，经常“呼朋唤友”，蹲坐在公路上享受日光浴或者打闹嬉戏，以至于过往车辆如果稍不小心，闪避不及，便会连人带车以及“猴子猴孙”统统撞成一团。

        菲利普和安东尼给它们喂的是花生、玉米、红薯块，它们最喜欢花生。现在还没到喂食的时节，不过听到菲利普的口哨声，它们很快就会围上来。

        现在安东尼和菲利普两人跟这些猴子的关系相当好，它们敢于拿他们带来的任何事物吃，他们也通过不断地托着手上的食物给小猴子喂食来建立起新一代的感情。

        要去见猴子，防护工作也是挺繁琐的，蛋蛋他们得穿消毒过的工作服，还得戴口罩，还得戴帽子，毕竟人类是这个地球上最大的病原体。

        安东尼给蛋蛋他们介绍说那个走路浑身毛发嘚瑟的是猴王，他叫它大头，那只乘大头不注意正在偷偷引诱大头妃子的叫花脸，它已经向大头挑战过两次，脸都被抓花了，不过它将来会成下一届的猴王的，因为健壮，敢干。果然，在一个树杈里，猴王不注意的角落里，花脸正在跟一头年轻的母猴□□。奇怪的是两只公猴之间也在做那事，安东尼解释说它们不是同性恋，这样子只是表示它们关系极好。

        见到活泼的猴子，蛋蛋也跟着兴奋不少，学着猴的走路和蹦跳，没多久，他竟然也跟猴子建立起联系，真不可思议。菲利普表扬蛋蛋是一个纯洁的人，连动物对他都没有戒心。事实上，蛋蛋的情况比菲利普说的复杂的多，他有一种很奇特的直觉，似乎跟动物很亲近，对它们的肢体语言有点了解。他是人类进化较快的极少数人。这一点，他不知道，也没人发现。这就是他腿脚那么快恢复的原因，也是他被山口惠子和松本润误解的最大原因，那两个了解点秘密的人，误以为蛋蛋吃了神秘巫师给的仙丹，跟山口春田一样。

        菲利普和安东尼从来不带旁人来，只要还是怕猴子对人类的盲目信任，被人偷猎了去，当然还有病菌的传播。

        隔天下午，小春偷偷往村委会里瞄一眼。老鬼头正在和人下围棋，他的对手是小学退休民办教师伊凡，歪叔是看客，正为爷爷叫好，因为成功打劫，抢占了二十来目的地盘，相反的，朵嘉浓等人为伊凡叹息。就棋力而言，爷爷算是围棋高手，经常一人连战一帮人，一个下午能灭掉四个对手。

        围棋跟战争有点像，也跟□□霸占地盘有点像，比象棋更刺激，也更难走，棋手往往自诩为军师，统筹能力要强，决胜在五步或者更高的步数之远，很少人能精通，也很少人能玩起来。费脑子是挺辛苦的事，老人会推广起来有点难。

        伊凡败下阵来，换年轻的本杰明的父亲朵嘉浓试试。朵嘉浓一伸手将一枚黑子清脆的打到左上三三位，爷爷将一枚白子打在右下星位。黑棋左下再三三

        围棋起源于东洲国，出现得有点神秘，没有考古的证据，有的是传说。其中一个传说被大家认同，当成了起源：传说周文王有感于天上星光点点，又有关于地上河流交错，山峦纵横，灵感突现，便做经纬交织于木上，交叉点置石子而戏，围棋便诞生了。蛋蛋觉得没这么简单，围棋极简，却隐藏天地万物的道理，包括天道，也包括人道，一定是天才创造或者是天外来客。古老的东洲国一定来过神仙。

        老鬼头和歪叔因担心蛋蛋的心理状态，时不时过来探视，有时候还会跟他们住一个晚上。老鬼头是收破烂的，歪叔是鸵鸟龙饲养专业户，他们在奋起湖都算老面孔，跟这里人没有违和感。

        回家做晚饭，发现蛋蛋不见了，问了一些人，说往往学校后边的步道去了。

        “怎么还不见好呀，真是烦死人了。不行，得让他做点事。”小春说。

        蛋蛋不喜欢屋里，觉得那里是病人的避难所，那里只是挤压自己的肉、推打、碰撞、拧掐、动物撕咬。外头才是病人的避难所，有新鲜的乡村空气，有傻子都能休息和玩闹的森林，那里足够大，足够他一个人胡闹。

        她看到他了，不，是她们。有两个身材还可以的年轻女人在跟蛋蛋打情骂俏呢，当她们看见小春后，马上就离开，离去时，还还向他挥手告别。太过分了，真想要蛋蛋，可以呀，她让给她们呀，估计她们没那个真心。她真想打他！都成盗窃犯了还跟女人勾勾搭搭，他不是失恋了吗？这么快就跟别人好上了，真是个大猪哥。他的形象从来没有这么恶劣过。

        今晚，她买了一大条腰肉，用酱油、香菇做红烧肉。锅里产生新的风暴，燥热的风的吹打着脸，用玻璃锅盖盖住，威胁没了，一下子就下来，仿佛她最后妥协。

        “你在做什么，真香！”他问。

        她不想回答他，一整晚，她都不跟他说话，菜端上桌后，默默吃饭。爷爷问怎么啦？小春说蛋蛋跟路边的女人调情。蛋蛋解释说那是他初中的同学，不是外人。

        小春并不像听这样的话，她能看出来，只要蛋蛋招呼，那两个女人会跟他上床的。他的行为没那么出轨，可是他的心已经出轨了。

        “放着家里的美女不要，偏要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真是自甘堕落。”小春有些郁闷。她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获得蛋蛋的关注，并培养关系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理她。晚上，打发郁闷的时间，她用的是做刺绣活。

        爱一个人好难！得忍受他的胡作非为。

        她躺在床上，心里缺少温柔和冷静，只有火火的暴躁气息，心的大火足够烧到了他那头去。

        他还不属于谁，有些人正在惦记！该怎么办？

        现在，他干什么都错。她就是这样看待他的，甚至什么也不让他拿，不让他动。他还得好好清洗，得去泡泡温泉，得消消毒，不能往这个家里带进来什么脏东西。

        他坚持要出去，她差点把他锁在房间里，但是他不能被关起来，她没有那个权利，她怎么能干涉他的生活？她只是客人，这个房子里的任何财产都不是她的，更何况是他？他还是走掉了。经过施泰因山庄、樱花林、阴阳井、二道沟拐来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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