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七节被迫行动

内部对讲机响了起来:“松本社长，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找你。让他进来吗？”

        松本毫无感情地说让他进来吧。

        乌云慢慢地走进屋。他个子很高，似乎要擦到屋顶，他穿着蓝色牛仔裤、黑色t恤衫，戴着副墨镜。当墨镜拿开，一条白色的伤疤从左额头到眼眶到鼻梁旁边的脸颊，那个左眼苍白，显得空洞，无论这个杀手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左眼始终被一层灰色的云雾覆盖着，毫无变化。

        “松本先生，你好，”乌云说着，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一直在收藏各种照片、磁带、文件复印本。”松本润安详他说，”我是一个做大杂烩的厨师，有很多足以使我们的政府和公众不寒而栗的材料。你的事又不是什么机密大事，我早就知道你，还收藏过你的烟斗，那根绿玉烟斗。我还知道你住在哪儿。这几天，我替你找了个临时住所，长安区北城老城区的一座二层老房子，木楼，现在那里正在进行旧城改造，你住在那儿比较安全。”

        乌云只是用自己的那只好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松本润。他问：“为什么收藏我的烟斗。我已经不抽烟了。”

        松本润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这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让乌云不安，他猜测松本润知道他多少事情。

        “我找你当然是有原因的，有件事要你帮忙。”松本润说，“如果这事你帮我办好了，我不仅付给你高额的报酬，还把烟斗还给你。”

        乌云吃惊地看着松本润，沉思了一会说道：“好吧，什么事？”

        “乌云，别担心，有个小事，我的人不方便出面，所以得请个外人。你是我信得过的那个人。”松本润一边说，一边把一张照片递给乌云看，然后把绑架蛋蛋的任务说了一下。交代这样的事没花多长时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过，山口惠子已经做了那么多，再推迟已经不合适了，只能提前行动。

        “就这事吗？任务不复杂呀，很容易成功。为什么找我呢？”乌云问。

        “对，看起来不复杂，找你是因为万一计划不成功，你必须自杀，不能泄露我的底细，否则，我让你一家老小都见鬼去。如果你自杀了，我讲让人负责你是身后事，保证你的家人，衣食无忧。”松本润面部表情地说。

        听到松本润这么说，乌云忿忿不平起来，本想讽刺几句，又觉得那是泼妇骂街，毫无意义。他现在了解松本润这个人，这是个阴险的毒蛇，他厌恶这样的人。

        “我接受任务。”乌云说，“但有一个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

        “这是个很简单的条件。”乌云说，他的心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起来，“松本社长，都知道你神通广大，我今天应你的要求就是想知道我们财狼组的百具尸体被埋在什么地方，当年谁伏击了我们，我们到底怎么他们啦？”

        “这这是另一码事，”松本润感到愤怒，“你是来接受业务的，不是来找人帮忙的，你不知道这是在破坏地下生意规矩吗？”

        “你的氯丙臻和奥瑞森远远应付不了照片上的这个年轻人，根据这一组照片，这个年轻人似乎曾经受到了惊吓，警觉性比你想象的高得多。我可以保证此事不成功，我就自杀，绝对不当俘虏，绝不会连累你。”乌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绑架这个孩子，不过我知道他一定对你相当重要。”

        “你疯了。”松本吼道。

        “太对了。”乌云大笑着说道，“你也一样。你的企图很奇怪，这让我紧张，我总觉得这事很蹊跷。不过，我更关心自己的事。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在秘密追查当年的惨案，可惜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就是聋子瞎子，什么也查不出来。”

        “这不合规矩。”松本润说。他觉得乌云那双冰冷的手按在他的胸部，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什么不可能，你知道我有可能会死，在死之前我必须知道我的那帮兄弟为什么死得不明不白。在过去这些年，我行尸走肉地活着，我不在乎死亡，但是我必须对我的那帮死去的弟兄有个交代。”

        “不。”松本润说。

        “我来找你，不是因为你的高额报酬，也不是烟斗，而是我觉得你能帮我忙，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你觉得怎么样？”

        看来乌云是铁了心，松本润沉思着。他感到了疲惫，妥协说：“好吧，我想跟你做成了这笔买卖。”

        “好极了。”乌云几乎是欢呼起来，他安慰松本润说，“我能帮你做成这事，保证你满意，永远不要让被人知道是你让我干的。我以我那帮死去的兄弟担保。”

        “为什么？”松本润最后劝解，“你为什么要计较过去的那些事呢？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你还得活着，不是吗？”

        “你是无法想象我的生活，晚上有很多兄弟的鬼魂纠缠着我，算了，你不懂的……”

        “好吧，那你先等等，我去去就来。”松本润出门去了，过了十分钟后，他拿着一个档案袋回来，放在乌云前面，说，“你自己回去看吧，我不希望你在这儿看。”

        乌云站起身，拿起档案袋，没有立即打开。

        “什么时候，我能得到我要的档案袋。”乌云问。

        “至少三天后吧。一周以内。”松本润说。他得到的是一个谈判协议，而不是一个业务，他要耗耗。松本润请得动乌云过来，对他的一切和财狼帮的遭遇肯定相当了解。

        临走前乌云再看了看桌上那张照片。照片上，蛋蛋坐在渔人码头，身边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正在快乐地大笑着。他问松本润：“社长，你为什么对这个大帅哥感兴趣呢？他看起来不讨厌呀！”

        松本润没有回答。他仔细地看着那张照片，也是不讨厌的样子。

        等乌云走了，他才喃喃：“他很帅，而且很年轻，但是他可能跟神有关系，神的力量。我自然要关切了。嗨，都是大哥逼的，嗨，都是惠子闹的。这个年轻人这么帅，断腿恢复神速，精子还有检测不出来的问题，肯定是吃了仙丹。那个老巫师呀，真是神人！”

        他的眼神变得朦胧，继续喃喃自语：“是的，神的力量，我需要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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