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课 氪命单抽……真是对不起

黑潮中的尸鬼傀儡越聚越多，步枪和40火的轰鸣宛如狂风暴雨，狠命敲击着伏雪风的编织屏障。渐渐地，丝带开始向内凹陷，缝隙间透出几点火光，刺鼻的硝烟味一股脑涌进了这片小小的安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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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枫先生，我顶不住多久的！”魔法少女死死地咬着嘴唇，身躯小幅度地颤抖着，“现在反击还来得及，再过一会儿我连还手的力量都剩不下了！”

        ……再撑一下。“我看着滑稽镜上面的文字，心中百味陈杂。现在情况很明显，宝镜有能力打破僵局，至少也能把我们安全带到墨樱之前——缺的只是能量。虽然早已做好了氪命的准备，可十年寿命只能换回一个看脸的单抽……任谁都要再斟酌斟酌。

        “水天滑稽，单抽是怎么个意思？”

        镜面上划过道道弧光，飞快地浮现出行行文字。它身上辐射出的光已经有些不稳的迹象，毕竟我们戳在气密门前也有段时间了，光凭它本能释放出的灵光还是难以抵抗无尽黑潮的冲刷。

        “与固定式充能不同，所谓‘单抽’乃是用宿主三年寿命换取一线天机眷顾。你身上纠缠了颇多因果，倒是可以用这方式殊死一搏。不过天机难测，‘单抽’既有可能出黑贞德级别的buff一举扭转战局，也有可能出个聊胜于无的三星保底。”

        滑稽镜刷去之前的文字，继续写道：“想扭转战局，至少需要黑枪saber级别的buff护身，否则黑潮无疑会要了你们两人一狗的性命。直接氪个十年寿命也能解决问题，不过你确定要用这种方式么？吾身即为黄泉，若没有第二格能量护持，尔等凡俗极有可能与墨樱一并堕入冥府，永世不得超生。”

        滑稽镜举的例子我一个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哪个手游里的特殊名词，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还是很清楚明了的。

        “也就是说，我至少得氪命二十年才能彻底解决螺旋升天这个怪谈？”

        “正解。”

        滑稽镜突然向后一转护在我胸前，时刻不停的灵光也不由顿了顿。几乎是与此同时，尖锐弹头“砰”地一声击在镜背上，当即便被弹飞出去。它做完这一切之后立刻闪现回原位，中间没有丝毫迟滞，竟没放入一丝黑潮。

        我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后怕地捂着心口。在鬼门关门口晃悠并不是什么好体验，更何况是这种和阴曹地府没什么差别的死地。而且伏雪风眼看就要撑不住了，留给我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

        “没时间犹豫了。”我看着镜子，狠狠下定了决心，“给我来个单抽！”

        滑稽镜瞬间光华大盛，镜面上射出一道强光，接着便化作一圈数十个泛着金色光球。那些小东西飞快地旋转起来，霎时间就连成一片残影，像是个看不出痕迹的光圈。一直在关注我这边的小犬娘耳朵直立，像是被惊到了似地。

        “突然转金？这是要出四星英灵的节奏吗！不过等等，老师你现在玩什么fgo啦！”

        我没心思关注她的话，身体中骤然丢失了什么的空虚感几乎要压垮我的理智。这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我能清楚地感知到细胞的老化，骨骼的脆弱，皮肤的松弛……活生生就是个被酒色掏空的三十岁中年大叔。

        “嗡——咚”

        光圈轰然爆散，仅在原地留下一团金灿灿的球形液体。它被束缚于镜面之上，隐隐还带着血的气味。

        “这算是成了？”我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低声道，“三年寿命没浪费吧？”

        滑稽镜微微一震，镜面上浮现的文字似是有些无奈。

        “怎么说好呢……虽然单抽出了个四星，但却是齐格飞那个对不起，总之就是这样的感觉。宿主，它大概可以在黑潮里保护你一分钟左右，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里解决墨樱。”

        “一分钟么，应该也够了。”我好不容易才缓过口气，毅然抓过金色水球。那东西甫一接触掌心，立时便从毛孔渗进体内，顺着血管流遍全身——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我既没觉得力量大增，也没排出黑色的杂质，连个金光特效都没有。

        说好的洗精伐髓呢……

        “水天滑稽，收缩防御圈，节省能量消耗。穆听南，伏雪风，你们两个好好地呆在里面，千万别出来作死！”

        我抱着脑袋，作死似地撞向编织屏障。丝带顺势从我身旁滑开，接着便在身后闭合，没给尸鬼大军留下丝毫可趁之机。离开滑稽镜的保护之后，入目所见的便仅剩黑潮。幸好墨樱还透着明显的轮廓，不至于丢失方向。

        “59，58，57……”

        我默默地数着时间，迈开脚步冲进门内。盘根错节的根系凹凸不平，走在上面就和爬山似地，每前进一小段都得消耗大量体力，大大地阻碍了行进速度。不过尸鬼们并未出现，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47，46……这样不行，一分钟只够爬到墨樱旁边！”

        我喘着粗气，脑子里隐隐有些眩晕。根系中缠绕着不少枯黄人骨，表面残留的布片都已碎成了破布，污秽的难以分辨。它们应该都是基地里的工作人员，意图控制住墨樱引发的异变，结果统统成了对方的养料。

        “得想个办法……等等，这是什么？”

        我晃晃脑袋，眼角突然瞥见旁边闪过一道微弱的光。明知道时间急迫，我还是鬼使神差地爬了过去，身体的动作比思维还要快上一步。就好像冥冥中有个人在操纵一切，让人成为了提线木偶。

        “嘶……”

        纠缠的根须中仰躺着一具人类骸骨，表面温莹如玉，完全不似其他骨头那样枯黄，保存得相对来说还很完整。它大张着嘴，一截树根从后脑直接刺破头骨，径直从口腔凸了出来。而在这人手中正紧紧地攥着柄无鞘短刀，散落在一旁的刀鞘已被阴灵怨气侵蚀得满是腐朽不堪。

        木质握柄也以彻底腐朽，然而黑潮却无法侵入刀刃半分，在一片漆黑中仍旧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二者仿佛水与油，无论如何都难以交融。

        “天无绝人之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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