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孙大夫一怔,他仔细看了容肆的气色,喃喃道:“除了血色不足,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他再次搭在容肆的手腕上,皱眉起眉头,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这……”孙大夫突然为难地说道,“老夫确实感受到一脉时虚时实的脉象,初时不容易捕获,倏尔突来,又悄而逝去……可殿下此时体虚,说不定是因为血亏的缘故。”他拱手赔罪,“殿下,老夫才疏学浅,尚未看出有什么端倪。”
容肆收了手,他淡淡说道:“有没有一种毒可使人未老先衰,全身上下枯竭而死?”
孙大夫一脸愁云惨淡:“殿下,老夫深入军营数年,若是外伤定是得心应手,但若是毒……”他摇头,“老夫是在无能为力。”
容肆眼中看不出什么,他淡淡说道:“无碍,孙老先去休息吧。”
孙大夫叹了口气,站来起来,他犹豫了下问道:“殿下,敢问是何人把出了中毒的异脉?”
“是今日跟我回来的医女。”容肆也站了起来,送客。
两人走到书房外,孙大夫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说不定那医女医术高超,待到明日我请教一番。”
容肆点点头,还没说话,就被孙大夫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孙大夫打趣道,“今日兄弟们还说你动了凡心带回个姑娘,他们还打赌这姑娘是不是殿下的心上人。我还纳闷你怎地如何反常,要来看个究竟。没想到竟是医女。”
容肆无奈:“您老怎么也这么八卦。”
孙大夫摇头,手背着边走边说:“要老夫说,他们还打什么赌?你这人要是动了凡心,天都要塌了。”
容肆含笑,看着孙大夫背影慢慢消失。他半隐在黑暗中,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
宋嘉善醒来时天刚擦亮,她这一觉睡得很足,精神都恢复了,梳洗一番后她再次画了小兰的妆后才走出房间,在连廊上呼吸了新鲜空气,才发现昨晚满院子的侍卫都消失不见了。
她心一动,又往院中走了几步,还没看见人影。难道守卫撤了?她搞不懂容肆在谋划什么,转身就往房间回去。
她把自己的包裹拿出来,里面是些许衣物和银子,还有一把在邺城城门处立了大功的豁嘴菜刀。她收拾了包裹就往外走去,还没出门想起绑在小臂的匕首,犹豫了下解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站在门前,宋嘉善回头看桌上的匕首,她咬牙,跟着容肆,不说要卷在书中剧情中,还会面临刀枪剑雨的危险。她是个小人物,只想保住自己的命,找一处安稳的地方开个小医馆。
她关上门,头也不回的向着后门处走去。
昨夜宋嘉善留意了,在后门处把守的是太监王福林的人,她握着顺来的令牌,努力镇定地来到后门。
还没靠近后门,两个带刀的侍卫便跳了出来:“什么人?”
宋嘉善心怦怦跳,她把令牌递出去,没有说话。
那人仔细看了令牌,惊讶地说道:“王公公的人?”
另一个小声说道:“王公公竟然在太子身边埋了细作?他怎么没告诉我们。”
宋嘉善压低声音:“我有要事要给公公汇报,还请两位大哥通融让我出去。”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把令牌还给她,一个说道:“要不我带你去见王公公?”
宋嘉善心一抖,摇头说道:“不用麻烦大哥了,大哥们任务重,天要亮了说不定太子起了要搞什么幺蛾子,万一误了事就是我的罪过了。我也认识路,自己前去便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人手中令牌的权限比他们的要大很多,于是侍卫没有再犹豫,开门让宋嘉善出去了。
一出门,宋嘉善便加快脚步,等离开了后门巷子,她便跑了起来,她深呼吸着,感受风吹起了她的发丝,这就是自由的气息啊!穿书过来这段日子她时刻提心吊胆,此时终于自由了!
宋嘉善连跑了几条街巷,才慢慢停下脚步。容肆身边有了大夫,等到郢都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治病,大概不会在乎她这个小人物了。宋嘉善雀跃地走在路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不久才下过雪,路上的积雪未融化,遮挡了好些脏污,但是宋嘉善还是从断壁残垣处看到了战争后的创伤,路上避风处时不时有衣不蔽体眼神麻木的难民蜷缩着,不是生死。
宋嘉善忍不住抱住了包裹,还没走几步,便闻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她肚子耐不住诱惑,叫了一声。
她抬眼一看,没多远处支着一个馄饨摊子,摊子里坐着不少食客,炉灶处冒着升腾不断的白眼,勾人的香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她忍不住了小跑着过去要了碗馄饨。
摊子不算大,食客也多,宋嘉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眼巴巴等着馄饨做好。
“……这兵荒马乱的,哪里有那么多大夫……好几个大夫都说药石无医……”一个压低的声音焦躁地说着。
另一个同样绝望的声音也这般说着:“可要找不到大夫,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主子早已到达邺城,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
“要是有人能治好主子,别说五百两,一千两也愿意,可是,唉……”
宋嘉善等馄饨的时候不留神听了几句话,还没感慨这年头治个病好赚钱老板就把馄饨端了过来。
她的想法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埋头便吃起热气腾腾的馄饨。
一口鲜汤一口馄饨,她鼻尖冒起了汗,在大冷天里吃上一碗暖烘烘的馄饨是多么幸福啊。她心满意足地吃着,连馄饨带汤吃完之后,她摸向自己的包裹,准备付账离开。
诶?我包呢?宋嘉善一扭头发现自己手边的小包裹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她慌乱地低头看看,没见包裹的影子。
“姑娘,别找了。”宋嘉善对面的老婆婆说道,“刚才有个人把你的包裹拿走了。”
宋嘉善:“……”出师未捷钱先丢。她一抬头,便看见虎视眈眈盯着她的馄饨铺老板。
救救我救救我!宋嘉善在心中咆哮,开局不利啊,她不能刚离开容肆便要因为吃霸王餐被送去官府吧。
“唉,走吧,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大夫。”刚才说话的声音又响起来,“虽然可能性小……可惜了,那么多赏银,你说我怎么不会医术呢。”
宋嘉善眼前一亮,她站了起来拦住隔壁桌子寻医的两人,说道:“大哥,你们是找大夫吗?我会医术!我可以!”
其中一个人狐疑地打量着她:“你会治病?”
宋嘉善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不路来了?她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学医数十年,只要条件允许,基本上没有我治不了的病。”
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道:“虽不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小姑娘我们要治的病可不是一般的病,邺城有名的大夫都束手无措,你真的可以?”
宋嘉善只觉如芒在背,不必说便知道是老板虎视眈眈的眼神,她怕这两人不相信她,就差赌咒发誓了:“两位大哥,我真的可以。”
“小姑娘你不要开玩笑,若你治好了我们公子,我们当然有重金酬谢。”大哥甲说道,“但若是你信口开河,否则后果自负。”说着,他摸了摸手中的刀。
宋嘉善一听,心不由地提了起来,她问:“敢问大哥,尊公子的命到底是什么?有何症状?”
大哥乙说道:“我们是赶路来邺城的,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下雪那几日也没有停歇,刚开始公子只是稍感风寒,可后来便是高烧不止,时时咳嗽。到现在更是精神不振,几乎不能下床。”
宋嘉善松了口气,像是肺炎,她底气足了几分:“大哥,我觉着我可以治。”
两位大哥又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大哥甲叹了口气,对大哥乙说道:“罢了罢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哥乙也是愁云惨淡,他点点头:“只能如此了。”说着,他问宋嘉善,“你治病还有其他条件吗?”
宋嘉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大哥帮我结碗馄饨钱吧。”
结完账,宋嘉善做了自我介绍,她一边亦步亦趋跟着两位大哥,一边听着两位大哥的耳提面命。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当个瞎子聋子,不该说的不要说……听着这些规矩,她越发觉着不对,这治病的对象身份不太简单啊。
还没等宋嘉善想明白,他们就到了一处酒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1宋嘉善看着在战时依旧歌舞升平来往不绝的大酒楼,眼前浮起在街边看着衣不蔽体的难民,暗暗叹了口气。
随着两位大哥上了三楼,宋嘉善谨遵大哥教导,低眉顺目连头都不抬,她就打算治完病换了馄饨钱,若运气好些,在赚些开医馆的小本钱,别的一概不掺和。
“主子如何了?”走到一间上房前,大哥甲问守门的侍卫道。
那侍卫还未说话,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哎老刘,今个你找到大夫了吗?我可是请来了一位名医。”
宋嘉善跟着大哥甲乙回头看去,看到来人,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林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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