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灵脉
良酉君也愣住了,楼上胥未笑出了声。
花轻轻愣了愣,见楼主并未开口,她回答道:“你想让我说清楚什么?说云无心罔顾道法仙魔同修,逆天而行催生了异修?说他私心作祟导致云水宴异修生事,导致自己生了心魔,迫害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大哥,折损了无数世家修者,颠覆了这太平世道?”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急不徐,说出来的话无端让人信服。
“他本就该受千万人唾骂,不要以为失踪,亦或是陨落,就可以抹杀这一切!你们崇拜的强者,应该是为凡者谋太平的!”
“说得好!”
楼里有人带头鼓掌。
“魔道示人,仙道自保。”
知还似是知道了为什么师尊让她死记这八个字,他是不想她像这样被人误解。
可是,凭什么,自己被误解就无所谓呢。
“不愧是个唱戏的!空口白牙,话本子一背振臂一呼就以为自己可以主持正义了!”知还拍了拍身上的褶皱,问道,“你这话本子背完了吗?”
这话说的可谓是难听至极,出海楼又一次安静了。
众人都被这话惊到了,毕竟没有谁能对着花轻轻这张脸说出这样的话。
花轻轻的脸红了白,白了红,贝齿在红唇上咬出了牙印。
云无心的事情本就有争议,此中是非曲直,谁也不敢下定论,她本是想借着这出海楼的望海宴,定一定旁人不敢定的音,抬一抬花重城再各大世家中的分量,替哥哥讨个公道。
没成想半路杀出来个红衣小少年。
花家的人面色不善的盯着知还,看着她那一身混不吝的匪气,张开了嘴竟忘了反驳什么。
知还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原世之时,世上还未有凡者,当初魔族和仙族生活在这片大陆上,那时候远古妖魔物魔横行,魔族和仙族共同对抗,不分种族,同心同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无能力者出现,慢慢形成了新的种族,就是凡者。凡者一生安稳,寿命只有短短百年,为了保护自己的种族,部分凡者求得仙族和魔族点化自己,生出灵脉,成了仙道或者魔道的修者。而仙魔同修,不过是生双灵脉,一条仙,一条魔,合则大成,普通修者无法企及。”
“双灵脉?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等?”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云暮雨目光如炬,看向了陈知还。
各家长辈,也看向台中央的红衣少年,仙魔同修自古以来只出了云无心一个,是以没人去深究。
“明明就是正常的修道,没有人替他解释,有宵小学了个不伦不类,一条灵脉就妄想同修两道,心志不坚,成了异修生了心魔。我问你,是谁罔顾道法?是谁私心作祟?宵小之辈的错凭什么安在云无心身上。花轻轻,你自己想想,你唱的,是什么玩意儿。”
看着是无害又稚嫩的少年,说出来的话竟是各大世家都不知晓的。
“呵!先不说这双灵脉是真是假,他这种做派引得人心贪婪生异修,自己不也生了心魔……”花轻轻沉默了许久再度开口。
“阿轻!”
出海楼的门口,明雅绝伦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打断了花轻轻。
“哥!”
花轻轻赶忙走过去,扶着轮椅的侍者退到一边。
花明霁看着知还,眼中带着欣赏,口气带着歉意,“这位小公子,是我管教不到位,这戏就此停了。”
“哥!”
花轻轻还想说什么,花明霁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小家伙,我这,可以清场了吗?”
胥未站在六楼,亲自开口问道。
众人这才想起,现在还在出海楼的地盘上,都为陈知还捏了一把汗。
“自便!望楼主明鉴是非,别什么东西都往望海宴上放,下次有这种,我把你出海楼拆了。”
知还说完跳下露台,往外走去,竟没人阻拦。
“没没!等等我!”
苏宗北见楼主不再追究,急忙追了上去。
“北爷!”
几个小辈也趁机会追了出去,无视了自家长辈的目光。
这时候不跑是傻子!
“得!气走了!虽然这捣乱的走了,但今日望海宴的节目也演不下去了,让他们自便吧!”
胥未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示意良酉君安抚一下,补觉去了。
各家长辈带走了自家小辈,这打群架的事情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揭过了。
这小辈之间第一次会面的望海宴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散场了。
红衣小少年成了众人口中谈论最多的人。
知还出了望海楼,穿过街道,走到海边找了块礁石躺了上去。
“没没,那个石头硌得慌,你躺沙滩上。”
后面的苏宗北几步跟上来。
“站远点,我想自己静一静。”
知还见他跟了过来,不想他上自己这条贼船。
“我不吵你,我保证站的远远的。”
身后的跟来的几个小辈目瞪口呆,北爷这画风一点不符合他霸气的性格。
知还手一撑跳到沙滩上躺好,“行了,你闭嘴吧,站远点!”
“好嘞!”苏宗北麻溜的后退,扭头跟几个小辈说,“站远点都,安静点都,清着点场。”
“北爷,你被什么魔类附身啦?”
有个小辈不死心的问道。
“你才被附身了!都安静着点儿。”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闭了嘴。
胥未回房间刚要躺下,透过窗户看到了躺在沙滩上的红衣少年,虽然隔的那么远,仍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子我很生气的劲儿,看着看着就像看到了另一个人,看着看着就出神了。
“良酉。”他喊道,“帮我备一坛酒,一坛甜茶。”
胥未越过几个小辈走向知还的时候,苏宗北本来想拦着,被一个小辈死死拽住了,“北爷,那是出海楼楼主胥未,不要拦,拦不住!”
苏宗北看着胥未提着两坛酒,也不像是来算账的,放松下来问道,“许汨,你怎么知道。”
“出海楼的事儿许家最是清楚了,胥未的画像一般人也不敢外传,我来的时候我哥特意让我看了的,多银姐甚少问俗事,让我凡事儿多个心眼儿,那会儿在出海楼我也偷瞄了一眼,对的上。”
被称作许汨的少年回答道。
“小家伙,还生气呢?生气憋着不好。”
胥未居高临下的对知还说。
“走开!”知还的声音闷闷的。
胥未蹲下身,嗤笑道:“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你砸这望海宴的招牌砸的挺彻底的。我带了甜茶,你以茶代酒,给我赔个不是可好。”
过了一小会儿,知还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声音有点哑,“你被魔类附身了?”
胥未一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的表情。
后边几个小辈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假装咳嗽,退的更远了一些。
她清了清嗓子,“你这个霸气侧漏魔尊,不是禁止在出海楼闹事儿的吗?你这要不是被附身了,怎得没摁死我,还请我喝甜茶。”
胥未盘腿坐下,将那一坛子甜茶递给他,“我这个人呢,喜怒无常,最是喜欢出尔反尔,你的脑袋要是不想被我拧下来,就快起来以茶代酒给我赔不是!”
知还也盘腿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泪眼汪汪的盯着胥未看了会儿,接过了那坛甜茶,“行吧!我错了!但是再有下次,我不砸出海楼,但是会给你的望海晏搅合了。”
“别那么认真吗!世间何止千千万万张嘴,万万千千种想法,管不了也堵不住的。”
胥未长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淙淙水映绿竹青青。
知还喝了一口甜茶,润了润嗓子,“这戏唱的太过了,更何况是在你的望海晏上唱出来的,主角还是人人倾慕的现世第一美人儿,这个传唱力,如果不搅合了,那就是一锤定音。我,忍不了。”
“你对这云家二少也太上心了,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你这个年龄应该无缘见他,甚至谈不上认识吧,单是凭几段难辨真假的过往,几个话本子就这么崇拜,如此维护?”
“精彩绝艳年少天才,落得个一朝无痕的下场。我虽然出世不久,也懂这现世怕的就是人云亦云,我只是路见不平,看不惯罢了,换别人我也会管。”
然后知还毫无心理负担的在心里补了一句,“换别人我管才怪!”
“那还不如崇拜我,我还能罩着你。”胥未摇了摇自己的酒坛子。
“楼主,虽然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你对我也太宽容了一些。说吧,为什么?”
“别太认真,不过睹人思人,把你当成个替身罢了。”
知还闻言翻了个白眼。
察觉远处多了几道鬼鬼祟祟的视线,胥未心想毕竟年少不经事,开口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双灵脉的三个字说出口,会引来多少人的窥探?如果不是我坐在这里,那些刚得到消息盯着你的人,可不会隐得这么远。”
知还不甚在意,心情愉悦地扬了扬嘴角,带着与生俱来的匪气,“可能他们没想到,我这三个字就是故意说出去的。我若不说出去,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又怎么有心思蠢蠢欲动呢?我这都还没说更多他们想听的。引来的这帮小老鼠要是没什么用,就杀了。再说点儿别的,引大老鼠。”
知还坦坦荡荡的直视着胥未的眼睛,一点儿没有掩盖意图和秘密的小心翼翼。
胥未闻言挑了挑眉,人不大,心思倒是深。
到底不是他那个不谙世事的故人。
知还拿起手里的甜茶坛子,碰了碰胥未的酒坛子,“到时候少不得再借楼主的戏台子,保证不会砸了望海宴的招牌。”
胥未心想这又匪气又狐狸,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的。
他抬眼看了看敕魔山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不管是徒弟还是孙女,陈老山主护的都太严实了。
没关系,他等敕魔会,这马上就开始了,总得放一个出来吧。
却丝毫不敢想他找的人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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