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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归宁不宁


在前往都城的过程中,晏云初同燕宁宁同榻而眠不止一次,关于燕云初的事情,她也了解了不少。

        譬如她从战场被苏御救回以后便久病不愈,常年居于深宫,一是因为身体抱恙,二是她性子冷傲孤僻不喜热闹。

        “她……我……”晏云初努力适应角色将自己代入燕云初,“我生病了么?”

        “是啊!”燕宁宁已知她“失忆”,听她口误也不觉奇怪,“肺痨,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对外只说你身子不大好,你离城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经常咯血呢!”

        “你不也才吐过一回血吗?”燕宁宁低声问道,“你自己不知道啊?”

        肺痨的症状可不是自己这样的,晏云初猜测之所以吐血应该是九曲回肠的缘故,她也未打算明说,只点头道:“倒也知道的,只不记得什么时候候染上的了。”

        “就领兵那年啊!”燕宁宁道,“你自小不喜红妆爱武装,父王也纵着你,你生病了,说是只怕难好,趁着有气力想圆了上阵杀敌的梦想,父王便准了。”

        晏云初若有所思,忽留意到苍黎城现今的城主名叫燕宽,名字带个宝盖头,燕宁宁也是,独燕云初没有。

        道明心中的疑惑后,燕宁宁拥着被子朝她挤了挤眼睛,“云姐姐,你真一点不记得了,你实是父王在路边偶然……捡回来的……”

        “嗯?弃婴么?什么时候的事?”

        “十七年前,我那时还没出生呢!”燕宁宁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的身世更是秘事,那年母后……哎呀,其实也是阿姐你的母亲……就我原先本来有个姐姐,同你年纪相仿,病故了,父王将你带回来养在了母后身边,母亲也待你视如己出。”

        “我是父王在哪里捡的啊?”

        “苍黎城啊,据说是放在竹篮子里,漂在河面上的。”

        晏云初听完琢磨了一下,杨初成与燕云初长相一样还是孪生姐妹,怎会一个在苍黎城被城主捡走,一个又跑到杨丞相膝下去了。

        带着疑惑找到苏御的时候,苏御方才将她实是宁西王之后的事情告诉了她。

        苏御原以为她会就他有所隐瞒一事而动怒,岂知她只是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晏云初越发糊涂了,原来燕云初也并非苍黎城的长公主,实是罪人之后,还真同杨丞相沾亲带故。

        说到燕云初身上有红色胎记一节时,晏云初有些心虚地看了苏御一眼,而苏御亦是心虚,他皱了皱眉,“这么看我干嘛,想骂我啊?”

        “不敢,我哪敢骂王爷啊……”晏云初是想到,自己腰上挨了一把匕首那会儿,苏御是瞧见过她的上半身的,自己身上没有胎记的事情,他定已知晓。

        她恍然大悟,自己不是杨初成,也不是燕云初的事情,他十有八九早已察觉。

        可苏御并未提及这一点,晏云初见他不提,她也不提。

        沉默一会儿后,苏御说:“你不信可以试探着问问燕宁宁,从她口中探听一下长公主的后背是否真有胎记。”

        再与燕宁宁同榻的时候,晏云初自她口中得以验证确有此事。

        她下意识裹了裹棉被,燕宁宁也未曾留意到她的异样。

        接近皇城所在的都城中心区域之时,燕宁宁自携她的人马散去,临走前,她独自跑到数日未曾理会她的连营跟前,柔声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之前是怎样得罪了你,但我还是同你道个歉吧!”

        连营都未曾抬眼瞧她,只说当不起。

        燕宁宁把下巴一扬,“知道当不起,那你还不肯接受我的道歉,我已经拉下脸来同你赔不是了,你还摆脸色呢!”

        “没有……时辰不早了,公主也该走了。”

        “你……”燕宁宁跺了跺脚,“你撵我走?”

        连营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连营!”

        连营听出她声音带出哭腔,心里一时有些后悔,或许是方才自己说话语气太过生硬了,她是公主,自然打小被人哄着让着……既是告别,是当好好说话才是。

        他挤出微笑回转头时,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这股异样的风,是随一道鞭梢而来。

        晏云初先前便知道燕宁宁立定主意要同连营道歉,当看到二人话别的场面演化成这般时,她忙从车上跳下来,跟上苏御的步伐朝他们那头跑了过去。

        鞭子飞舞着朝连营而去的时候,她本以为连营能避开,他却站在原地未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而打人的明明是燕宁宁,她却反倒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紧握着鞭子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个不住。

        哭声虽不大,但晏云初听了仍觉有些烦躁,她暂不顾燕宁宁,赔着小心轻声唤了一声连营。

        她生怕他回头时也是泪流满面,谁知他的脸上只是挂了一抹凄凉的微笑。

        看到他脸侧骤添一道鞭痕时,晏云初的眼圈倒是先红了。

        然而,没等她坠泪,连营一下朝她和苏御倒了过来。

        这些天连营似自闭了一般不与大伙扎堆,他又时时把脸藏在兜帽之下,直到这时,晏云初才注意到他的脸色较之平常苍白许多。

        她看了看地上的乱石,暗幸苏御反应快,及时伸手接了连营一把,若是任他往地上一栽,多半要摔得鼻青脸肿。

        苏御摸到他的脸有些烫,又试了试他的额头,抬头皱眉对她说:“发烧了……”

        “什么时候病了?”

        苏御摇摇头,这几日他特意吩咐众人莫要打扰连营,只没想到他病了也不言语。

        回想起来,似乎已有三两年未曾见过连营生病,刚把连营带回来的时候,他倒时常肯病。

        侍卫过来背走连营的时候,晏云初留在原处将哭得更厉害的燕宁宁拉了起来,她本想严厉批评她一番,最后也不过说了一句:“以后收收性子吧!”

        “他……他……”燕宁宁泣不成声,“我以为他会躲开的。”

        晏云初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可这也不是你能随意出手打人的理由啊!”

        “阿姐,我知道错了。”

        晏云初顿觉无言以对,这错认得也真够利索的。

        燕宁宁还想去看看连营,晏云初方见苏御脸色不甚好,遂劝她打消了这个念头。燕宁宁抽抽搭搭地离去之前,反复叮嘱晏云初一定要将她的歉意带到,还说等他好了,让他打回来,只要他能消消气就成。

        “也算大姑娘了,还耍小孩子脾性呢!”晏云初安慰她说,连营应当还不至于这般小器,至少打回去这种事情,他是肯定不会付诸行动的。

        返回马车以后,晏云初同苏御说起同连营结伴路上,偶尔提及他小时候那些的事情,苏御认真听完了,说确实是他把连营救下来的。

        至于细节,苏御明显不肯多说。晏云初虽有些好奇,但也未曾刨根问底,只在心里暗想,这大概是他和连营的小秘密了。

        旁观苏御将被子严严实实裹在连营的身上时,晏云初看着被包裹得胖乎乎的连营倍觉可爱可疼,又觉心中隐隐泛酸,见苏御对他好,自己竟平添了几分妒意。

        安顿好连营,苏御方重新坐回她身边,说起大概今日黄昏时分便登门相府。

        “这么急的吗,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想做的事情再用多久时间都没办法做好准备,躲不过去,面对就是。”

        晏云初“扑哧”一笑,“你说得好有道理,那我听你的。”

        “别怕,我同你一道。”

        晏云初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小雅来信说杨丞相要对苏御不利,说会找自己详谈,可也没见她现身。

        她问过燕宁宁,燕宁宁说她倒是见过小雅,不过也不清楚她如今身在何方。

        “唐勇呢?”

        燕宁宁给她卖了个关子,说是等她踏足丞相府后,唐勇自会现身。

        晏云初设想唐勇凭借一身好功夫自能出入相府随意,该以夜行侠之类的形象与自己照面,没想到见到他的时候,他混在一堆小厮里头点头哈腰。

        在杨府众人的簇拥下,晏云初如踩着棉花晕晕乎乎地往内院里走,走着走着她远远看见了唐勇,唐勇笑嘻嘻地同她眨了一下眼睛,拎着一只桶自去了。

        苏御先前预料杨丞相会在途中设伏,可一路走来十分顺利,还有一些地方十分古怪,杨丞相并未派人相接,只在府门口派家下众人相迎,且杨初杰也不在家,听说外出野游去了。

        入府后自不乏热情款待亲切问候,晏云初也察觉到了异样,将头靠在杨夫人肩上的时候,表面上是亲密无间,晏云初却能感觉到杨夫人的肩头靠着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她是演技自然,杨夫人的肢体却似乎一直紧绷着。

        将余青青收为义女一事,杨丞相也并未隐瞒,只也没见着她,杨夫人说,是杨初杰带着她一道出去了,他们兄妹二人均不知她返回娘家的消息,消息现已送出,他们很快便回来了。

        晏云初连道无妨,笑说起余青青先时便算苏御义妹,今日又成了爹娘的干女儿,自然更加亲密,也是缘分使然。

        杨夫人有些木讷,只连连说“谁说不是呢!”

        杨丞相倒是笑得开怀,但见他笑得爽朗随和,晏云初越觉得后背发凉,他这人,妥妥就是一只笑面虎。

        至于苏御,不卑不亢,应答得体,他随机应变的本事,在他从前接待杨初杰时她已有所领教。

        杨丞相旁敲侧击说起期盼他们早有喜讯的时候,晏云初差点翻出白眼,杨丞相明知她并非他女儿,却只管说这样没意思的话。

        苏御倒似不觉唐突一般,反请相爷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气氛已经有些微妙了,杨丞相似乎也觉别扭,他抬手打了一个呵欠,“王爷一路劳乏,不若今日早些歇息为是。”

        晏云初记得苏御在路上曾说回娘家夫妻有避免同床的习俗,然而,侍女引着他二人径直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抿着嘴关门请他们早些安歇。

        屋子里有一方冒着热气的汤池,旁立一架红纱屏风。

        屏风后头是一间大屋,透过屏风,隐隐可以看见一张轻纱软帐笼罩着的大床。

        晏云初吸了吸鼻子,察觉到室内充盈着一股馥郁的甜香。

        苏御忽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道:“当心,这香有问题。”

        晏云初猝然落入他怀抱,耳朵被她的气息一绕,整个人不由自主便哆嗦了一下。

        苏御皱皱眉,沉声相问:“怎么了?”

        又来……晏云初的身子一时间有些发软,她忙将耳朵贴在他胸口擦了擦,也不知苏御是故意还是无意为之,这耳朵……当真受不了这等……刺激。

        她悠悠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苏御时,眼神仍不免迷离,她却并不自知。

        “什么怎么了?”

        “静心凝神,这香……”苏御犹豫该如何解释这是房中助兴所用之物,他看她莫名娇媚的神态,听她略带颤音的语调,想她体质有亏,只怕已受此香所控。

        突然之间,他意识到她体内有九曲回肠应当不会受此影响,恐不能自持的,似乎反倒只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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