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败的示好
chapter13
假期剩余的日子茉莉都在陪爷爷和看魔药书中度过，每一天都平平无奇波澜不惊，除了她有次陪爷爷下象棋时，不小心口误说成是巫师棋，但好在反应及时，巫师这个单词没说完她就改口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爷爷，但却总觉得难以开口，大多数普通人对于巫师的世界都毫无了解，对于他们来说，巫师和吸血鬼，狼人，可能并无区别，与其让爷爷为一些并不存在的可能性担心，茉莉觉得还是不告诉他为好。
还有一层原因，爸爸和妈妈从来都没对爷爷提起过，包括自己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之后，爸爸也只是说给茉莉找了一所远处的寄宿制学校，她没和爸爸讨论过这个事情，她还没来得及，所以也就默认爸爸也不想让爷爷为这些事烦心。
快到开学的时候，茉莉还是没忍住把剩下的两本福尔摩斯探案集也塞进了行李箱，她对即将到来的学期还心存一丝幻想，就算是快要考试了，也不太可能连一分钟看小说的时间都没有吧。
茉莉帮爷爷修剪了院子里的树枝，然后回到自己家，把角角落落都打扫了一遍，虽然打扫得再干净也不会有人住在这里，但就像一种仪式感，似乎她整理地足够认真，家的感觉就还在，甚至她第无数次生出整理爸爸房间这样的想法，然后第无数次对自己说，下次吧，下次回来再整理。爸爸去世一年半了，茉莉只有每个假期的第一天会在家里住，其他时间都陪爷爷住在一起，可是她还是希望一推门就能看到爸爸生活过的场景，还是希望能偶尔在爸爸的卧室里坐一个下午。
可能这种恋旧也遗传吧，茉莉想，一直到爸爸过世，妈妈的衣服都还挂在衣柜里，占了一大半的衣柜。在茉莉还小的时候，她问过爸爸为什么不把妈妈的衣服收起来，就像换季时把上个季节的衣服收起来一样。爸爸说，如果妈妈回来，看到家里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会伤心的。
她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爸爸说什么都信的小女孩，她知道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但三个假期过去，每次要去上学的时候，茉莉都会推门走进爸爸的卧室，准确的说，是父母的卧室，拿起梳妆台上他们的合影，两个人看起来都意气风发，茉莉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爸爸妈妈，我去上学啦。
茉莉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问苏菲这个圣诞假期过得怎么样，甚至连围巾都没来得及摘下，茉莉紧紧抓着苏菲两个手腕，兴奋地直跳，“怎么样怎么样？成功了没有？你怎么一直都不给我写信，搞得我有好多话想问，都因为怕打扰你憋回肚子里了。”
苏菲按下躁动的茉莉，摇摇头，“没怎么样。”
茉莉大吃一惊，“怎么会，我觉得他肯定喜欢你。”
“我寄礼物的时候，忘记把卡片塞进去了。”苏菲越说越小声，“结果就是，圣诞节的时候，弗雷德举着我的礼物在整个礼堂绕圈，用特别大的声音问是谁送给乔治的，我就没好意思讲。”
“梅林呐……”茉莉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摸着苏菲的头，“这个嘛，也不一定是坏事，就是，就是，说不定这样乔治会先跟你表白呢，对吧？或者就算他比较迟钝，还有下次嘛，这个学期还有情人节，还有魁地奇决赛，还有。”
“还有owl考试。”苏菲打断茉莉的话，有些沮丧地说，“算了，等考完试再说吧。”
茉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毕竟她原本以为这两个人已经在槲寄生下接过吻了，只能硬着头皮顺着苏菲的话接下去，“好嘛好嘛，那就先专心复习考试。”
有了苏菲的教训在先，茉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当面向卢平表达一下谢意，斯内普的魔药书有着非常浓烈的个人风格，不过平心而论，无论是原理还是过程，都要比之前的魔药书更细致精确，或许是因为他本人是一个实践派，在制作过程中标注了非常多容易被忽视的细节。
茉莉还有一个私心，她想变得特别一点，不再是卢平一律温柔相待的学生之一，她忍不住想从他身上多汲取一点关心，如果能变成他最喜欢，或者最亲近的学生就好了，她这样想。
抱着少有的勇气走进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茉莉却发现卢平办公室的门居然是关上的，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她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地敲了敲门，“卢平教授。”说话的声音停下来，过了几秒钟，茉莉听到卢平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请进吧。”
茉莉推开门，发现哈利正坐在卢平对面，两人一齐抬头看着她，顿时有些尴尬，她觉得她的脸大概是红了，不自然地说，“卢平教授晚上好，哈利，你也在这。”
“晚上好。”哈利冲她笑了一下。
“晚上好，茉莉，有什么事吗？”卢平教授挥着魔杖，把一厚摞书和羊皮纸从屋里唯一剩下的一把椅子上移开。
“不必麻烦了教授。”茉莉连忙开口阻拦，她把手上的铁盒子放在卢平桌上，“就是来谢谢您的书，它非常好，我很喜欢。这是我自己烤的一点小饼干，巧克力味儿的。”茉莉又把饼干盒往前推了一点，然后像触电一样快速把手藏在身后，“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请等一下，茉莉。”卢平站起身，“谢谢你的饼干，我还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啊？”茉莉愣在原地，“跟我商量？”
“是的。”哈利开口，“我想找卢平教授进行一些课下辅导，不过教授说你和苏菲上个学期就已经提前预约了时间。”
“啊，是的。”茉莉没来由地觉得紧张。
“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你同意，能不能把时间改成每周一次。”卢平看着茉莉的眼睛，“当然，如果你认为还是需要一周两次的话，我可以尽可能地腾出时间，你不要为此感到为难。”
茉莉眨了眨眼，尽力让自己露出一个最轻松的笑来，“啊，没关系的教授，当然可以。您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我们也需要时间去复习其他的科目。我是说，完全不会为难，我会回去跟苏菲说的。”
“谢谢你茉莉。”哈利看起来笑得很开心，茉莉摆摆手，“不，这没什么，祝你学习顺利，哈利。”
茉莉转头看向卢平，冲他微微点了下头，“那我先回去了，啊对了，你们可以打开饼干尝一尝，我觉得还不错，教授再见。”她又朝哈利挥挥手，“再见哈利。”
茉莉不等他们回答，就逃一般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感觉自己已经用光了浑身的力气，她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些，然后无力地走回格兰芬多塔楼。
她有些懊恼，实在是，被假期冲昏了头脑，自己怎么会这么莽撞呢？刚刚实在是太紧张了，在看到哈利也在的那一个瞬间，身体就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茉莉仔细回忆，确认自己没说出些什么不得体的话来。
内心仿佛有两个垂头丧气的小人，一个在嘟囔着，大意了大意了，怎么忘记哈利了，他可是教授朋友的儿子，教授向邓布利多保证要保护好他，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另外一个暴躁地走来走去，不是说要努力靠近他吗，怎么现在连上课的机会都少了！
茉莉心里烦得很，以至于连卡多根爵士都看出来了，一点都没有纠缠就放茉莉进了公共休息室，茉莉一回宿舍就把头埋进被子里，苏菲自然发现她不对劲，“谁惹你不高兴了亲爱的，我帮你去教训他。”
茉莉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没有，我就是突然发现大家都有好好复习，而我居然放松了整个假期，现在有点绝望。”
“这有什么。”苏菲把茉莉的被子掀开，像摸小动物一样一下一下地摸着茉莉的背，“明天开始，我就跟你住在图书馆了，你呢，负责我的魔药和草药，我呢，来解决你的变形和魔咒，怎么样？”
“明天……”茉莉努力让自己的大脑转起来，“明天是周几来着？周二！明天还要找卢平教授上课呢。”茉莉心里更绝望了，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是周二啊，苏菲单纯的以为她在提醒自己，“对哦，我都放假放傻了，那后天开始，好吧。”
茉莉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卢平教授说，他这个学期比较忙，只有周二能给我们上课了。”
“这样啊，我觉得没什么关系啊，上个学期他已经帮我们补上很多啦，其实我觉得这学期就算只在课堂上学习都没问题的。教授不是说会给我们重新讲一遍每年的考试重点嘛。”苏菲看起来信心满满，似乎已经把乔治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好吧。”茉莉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我突然有些饿了，不知道级长小姐，有没有兴趣在宵禁来临之前，陪我去找点好吃的回来呢。”
“嗯……级长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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