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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太熹十四年


“说起来,咱俩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风凉舟忽然皱眉思考。

        纪阑夜看着他,等着他能说出些什么。

        “草(一种植物)!”

        纪阑夜蹙眉:“好好说话。”

        “爷把司空墨司空燚司空宇给忘了!”

        纪阑夜颇有些咬牙切齿:“一个病秧子,一个傻子,一个还在冷宫待着,你想他们作甚?”

        风凉舟瞧着他,说:“以绝后患,阿夜,麻烦你家手下去逮一下他们了。”

        他眉眼含着笑意,虽然那几个人确实没有太大的可能闹出些事来,但是他还是要杜绝一下。

        “我家手下去逮他们了,我呢?”纪阑夜问。

        “你?”风凉舟顿了片刻道,“去给小爷陪酒吧。”

        “太熹三年的醉日羲风小王爷认为如何?”纪阑夜问。

        风凉舟讶异:“你舍得吗?”

        纪阑夜反问:“有何不舍?”

        风凉舟失笑:“纪少将军大气!”

        纪阑夜回道:“风小王爷过奖。”

        风凉舟看他一会儿,忽然又笑了起来,他心道,其实自己也挺幼稚啊。

        “走!”风凉舟说着,足尖一点便上了宫墙。纪阑夜也很快跟上去。

        “小二!”

        少年嗓音清亮,听者如鸣佩环。

        台后算账的小二一听这声音立马直起身子眉开眼笑地应了声:“小王爷!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堂内的其他人一听齐刷刷的抬头,看了一眼又“唰”地低头,权当没看到。

        也有几个大胆的女子盯着少年和他身后的青年,羞得面若粉桃。

        风凉舟眉眼弯起,对那几个女子笑了一下,就又看向小二,说:“纪少将军刚刚回京,爷带他来见识一下。”

        “诶呦!”那小二早就练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猛然得知那位青年的身份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灿笑着说:“原来这位就是少将军,小人眼拙没有认出来,今日二位的酒水钱小人包了。”

        风凉舟打量他两眼,语气颇有些稀罕:“王小二,你这般挥霍就不怕你家老板把你给辞了?”

        “爷您这是什么话,您和少将军能来我们这儿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免了酒水钱哪能叫挥霍!”

        他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纪阑夜,瞬间心花怒放,青年身姿悍拔,剑眉星目,撇开长相不说,只是“纪少将军回京第一餐在醉仙楼”就能成为他们的活招牌了,更别说这长相了!

        王小二觉得老板是不可能辞掉他的,只会给他多发点银钱。

        在纪阑夜看过来之前王小二迅速移开目光,对风凉舟说:“爷您还去以前那个厢房吗?”

        风凉舟颔首,他瞧了瞧纪阑夜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心里的恶趣味又泛上来了。

        他凑到纪阑夜耳边说:“看到靠窗那一桌客人了吗?”纪阑夜抬眼看去。

        风凉舟说:“有一位看你一眼就脸红的小姑娘,穿着桃粉色衣裙,额上有一枚流苏坠,那是豫州刺史的孙女。”

        纪阑夜心道,他只看到一个小公子一直在盯着风凉舟。

        小公子?

        纪阑夜薄唇紧抿,心中泛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喂!纪少将军!纪阑夜!“

        直到风凉舟换着称呼叫了他两声,他才倏然回神。

        “怎么?”

        “你发什么呆?不会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风凉舟开玩笑说。

        “别胡说。”纪阑夜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说,“对女子名声不好。”

        风凉舟稀奇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纪阑夜还会关心女子名声?

        风凉舟觉得这事有戏,于是他招来小二,说:“那二位的钱爷付了。”

        王小二顺着看过去,说:“好嘞。”

        他拍了拍纪阑夜,说:“走了。”

        “记得把你们这里的招牌全来一份。”他拽着纪阑夜往楼上走,另一只手稍微抬了一下,露出手上提着的坛子,“酒水就不用你免了,爷自己带了。”

        王小二:“得嘞!”

        风凉舟坐到厢房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闻了闻,醇香浓厚,眉梢都染上了愉悦的感觉:“好酒!”

        “闻闻你就知道了?”纪阑夜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他低头尝了一口,握着酒盏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爷亲手埋的酒,就算它是苦的也称得上一句好酒!”他的嚣张在纪阑夜面前暴露无遗。

        纪阑夜哼了一声,只是品着酒没再说话。

        风凉舟酒瘾大,又仗着自己酒量好,简直喝的不管不顾,没一会儿一坛酒就被他喝完了。

        他看了一眼纪阑夜的杯子,说:“纪少将军怎么才喝了两口?”

        纪阑夜抬了抬眼皮没有做声。

        风凉舟轻“啧”一声,正好小二来上菜了,他也就咽下想说的话。

        “松鼠阙鱼来喽!”

        “鼓板龙蟹、麻辣蹄筋、乌龙吐珠、三鲜龙凤球……”

        “还有本店的特色菜品——猴头菇扒鱼翅锅子!”

        伴随小二热情的“二位客官请慢用”,风凉舟又开了一坛酒。

        他这次没有先给自己倒,而是夺过纪阑夜的空杯子,先还给他倒了满满一杯。

        “阿夜,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了,你的接风宴小爷也没办好。”风凉舟对他举起酒杯。

        他们中间隔这菜,腾升的雾气让风凉舟的身影有些朦胧,连声音也显得不太真切。

        “这次……我们两个人,……再来……”

        纪阑夜支着头,他只看到风凉舟的嘴唇一开一翕,至于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阿夜。”

        “纪阑夜?”

        风凉舟酒都喝完了也没等到纪阑夜的回答,他定睛一看顿时乐了。

        “阿夜,你是不是醉了?”风小王爷笑着问。

        纪阑夜看着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难得啊,风凉舟心想。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某个人酒量这么差呢?

        不过纪少将军喝醉的样子可真罕见。不吵不闹不耍酒疯也不睡觉,真真让人省心!

        “来来来,吃菜吃菜。”风凉舟想作弄他,但他现在着实有些饿了。

        为了“照顾”喝醉酒的纪少将军,风凉舟便坐到他身边。

        “先尝尝醉仙楼的招牌。”他说着给纪阑夜夹了一筷子猴头菇。

        纪阑夜的眼睛顺着他的手动,他和猴头菇对视一会儿,然后沉默的推开碗。

        风凉舟:“嘿,你还挑食?!”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风凉舟当然知道他有多挑食。不过纪少将军清醒的时候即便再不喜欢什么也不会表现出来,当然,他不喜欢的也没人敢去逼他喜欢,更别说一道菜了。

        但风凉舟是谁,他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头上拔毛,秃鹫口下抢人,什么事没干过!

        他把盛着猴头菇的碗推回去,又加了一筷子,表情严肃:“不许挑食。”

        纪阑夜这次没有拒绝,他慢慢把猴头菇吃掉,然后自己夹了点刺参放进风凉舟碗中。

        他夹完依旧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剥起了虾。

        风凉舟,风凉舟脸黑了。

        好家伙,这是真醉还是假醉?话都不会说了还把他不喜葱姜的毛病记着呢!

        风小王爷从来不委屈自己,他一贯喜欢耍赖,趁着纪阑夜专心剥虾,风小王爷迅速把刺参埋进碗底。

        他侧头看了看纪阑夜的侧脸,心中感叹,喝醉了怎么比没醉还要无趣呢?

        纪阑夜安安静静的,风小王爷就没了乐子,他也只能安静吃菜了。

        不过他就是吃饭也不老实,时不时看纪阑夜一眼。

        “阿夜啊。”风凉舟话刚说出来,纪阑夜就抬了眼皮,那意思很明显——等会。

        有了回应风凉舟便老实了,纪阑夜没让他等太久,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小碟子被推过来。

        风凉舟看过去便愕然了,碟中盛着滑嫩饱/满的虾仁。

        纪阑夜做完这以后也没有看他,而是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品着。

        “小王爷,您吃完了?”

        王小二正在楼下跑着给一桌客人送菜,眼见看到他们下楼的身影,立马热情开问了。

        风凉舟点了点头,他扭头又看了看纪阑夜,确定他是真的不用自己扶才放下心来。

        “风、风凉舟!”少年的声音磕磕绊绊的,显然是紧张极了。

        风凉舟看过去,是之前同豫州刺史的孙女一起的那位小公子,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好像是华亭县县令家的小儿子,似乎是姓涂?

        风小王爷在外虽然肆意妄为,但还是个风流纨绔,他冲那小公子笑了笑,问:“涂小少爷有事?”

        涂小少爷名叫涂思博,他显然没想到风凉舟还知道他,血气瞬间冲上脸,脖子耳朵都红透了。

        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我想和你一起种桂树!”

        风小王爷被惊到了,他不是没有被人示爱过,但以前都是些小娘子小姑娘,还是第一次碰见一位小公子向他示爱。

        风小王爷心中悄悄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笑容,他说:“你是男的,爷也是男的。”

        涂小少爷梗着脖子:“都是男的怎么了!”

        别说风凉舟呆了,醉仙楼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下都静静地看过来。

        这般惊骇世俗的言论,也只有他不觉得有问题了,与他同桌的那位姑娘已经不知道作何表情了。

        涂思博自幼生长在沿海,接触的海外商人多,思想也不是一般的开放。

        他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后依旧没有退缩,大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男的,觉得这恶心的话!”

        涂思博恨恨地说:“我就!我就让他们都知道我喜欢你!”

        众人:我们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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