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媳妇的手
冯浩祥冲向季崖到被季崖拧断关节按在地上，这中间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空荡荡的厂房中回荡着冯浩祥杀猪般的惨叫声。
季崖面无表情，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把军刀。
“季崖！我道歉！我马上道歉！你放了我！”冯浩祥挣扎，如一只被人用在地上的虫子。
季崖置若罔闻，举起手中的军刀，刀锋泛着冷光，眼看要动手之际……
“季崖！季崖！”冯浩祥惨叫着。
季崖举着刀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
“季崖？！季崖！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冯浩祥像是死刑犯抓住了生机，“你放了我，老爷子那边我什么都不说！”
“……”
季崖没回答，他的沉默让冯浩祥以为自己是说动对方了：“季崖！季秘书，季秘书！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也不想让老爷子找你麻烦对不对？”
季崖依旧没说话，冯浩祥再接再厉还要说些什么。
季崖却开口了，但不是对着冯浩祥说的。
“静澜……”他看向邵静澜的方向，声音微哑，“你要是害怕，可以闭上眼。”
受制于人的冯浩祥瞪大眼睛：“季秘书，你说什么？你……啊！！”
刀锋毫不犹豫扎下来，准确无误，干净利落地完成任务。
惨叫划破夜空，紧接着是血涌如注，冯浩祥疼得喊不来了，只在地上抽搐似的打着滚。
季崖甩掉了刀上的血痕，慢条斯理站起身来，衣衫整洁干净，没有被血污沾染半分。
他走到邵静澜面前，当这他的面擦干净了刀子上的痕迹，问：“你怎么没闭眼？”
邵静澜眨了眨好看的桃花：“为什么要闭眼？”
在季崖心里，他就那么胆小吗？
“看着也好。”季崖忽然说，更像是自言自语，“看清楚了吧？”
邵静澜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季崖道。
“恩！”邵静澜又点点头，乖巧跟在了季崖身后。
季崖绕过冯浩祥留下的大滩血迹，走出了厂房，带着邵静澜上了车。
一开始，车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邵静澜忍不住打破了静默：“你怎么这么快找到这里的？”
“你没回家，我不放心。”季崖道。
问题是回答了但又没有全回答。
邵静澜知道季崖不欲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道：“季崖，你教教我吧！”
季崖微微一顿，不由看了他一眼：“什么？”
“我不知道你打架这么厉害！”邵静澜竖起大拇指，“刚才我还担心你对付不了冯浩洋哥哥呢！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把他打趴了！你用的是截拳道吧？！我看着还有一点散打……”邵静澜越说越兴奋，“季崖，我们过几招吧！”
“……”
“季崖？”
“你要跟我说的就这些？”季崖口气有些古怪，但是邵静澜正沉浸在兴奋中，并未发觉。
“季崖，你什么时候学的截拳道？有老师吗？”
季崖开车转个弯：“你在乎的是这个？”
邵静澜眨眨眼：“那你觉得我要在乎什么？”
“冯浩祥……”
邵静澜一脸纳闷：“我在乎他干嘛？”
“我当着你的面，剁了他的手。”季崖道，口气有些轻颤。
邵静澜总算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儿，可是还是不明。
“我看见了啊”邵静澜说，“你救我的样子很帅！”
季崖：“……”
“不然呢？”邵静澜道，“还有什么？”
“还有……”季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邵静澜歪着头：“季崖，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季崖陷入沉默，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季崖，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崖定了定神，继续开车，“你……没被我吓到就好。”
“吓到？”邵静澜摸着下巴，“刚才你要跟冯浩祥打的时候，我确实吓到了，我怕你打不过他！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恩……”季崖闷声应了一句，不再开口了。
邵静澜注意他的反常，追问道：“季崖，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
季崖苦笑：“奇怪的是你吧？”
“我哪里奇怪了？”
“见到我那么对冯浩祥，你现在还能这么轻松愉快跟我聊天。”
邵静澜被他的话逗笑了：“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怎么跟你聊天啊？”
“我不知道。”
“季崖，你真的很奇怪唉……”
“就当我奇怪吧。”季崖说着，稳稳停住了车，“到了。”
“到了？”邵静澜抬头一看，前方是医院。
值班医生帮邵静澜处理手指的时候不能用麻药，对一旁的季崖说：“找个东西给他咬一下。”
季崖脸色微白，紧张道：“很疼吗？”
医生点点头：“骨头复位这一下会出乎你想象的疼。”
季崖一时间找不到什么东西，把自己手碗递过去：“静澜，你咬吧。”
邵静澜哪里舍得？往后躲了躲跟医生说：“你动手吧，早弄早了事，我饿了，一会儿还想吃个夜宵呢！”
医生不会跟邵静澜客气，病人都这么说了，他直接动手正骨。
“嘎巴。”一声。
邵静澜身体骤然紧绷，僵硬如铁！
季崖按着他肩膀，嘴唇也跟着发白，额头的冷汗跟邵静澜不相上下。
医生一边帮邵静澜固定夹板，随口调侃季崖：“你看起来比你弟弟还疼呢。”
邵静澜则脸看向身旁的季崖，真如医生说的，季崖看起来比他还疼，脸上毫无血色，目光看着自己被包扎的手指，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没事……”邵静澜禁不住开口，反过来安慰季崖。
季崖点了点头，可表情还是紧绷，按在邵静澜肩上的手，随着医生包扎的动作，一会儿用力，一会儿放松。
邵静澜感受着肩膀的动作，嘴角荡起一抹微笑。季崖的手离自己这么近，只要侧侧脸就能碰到，他的好白，白得像一截截白玉，温度估计也如白玉半那般冰凉，但触感一定很温润。
好想尝一尝，舔一舔啊……
邵静澜狠狠吞咽了一下，如果自己就这么亲了季崖的手会怎么样？
邵静澜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手指的疼，脑袋里惦记的全是季崖的手指。
我就这么亲一下，他会不会生气？应该不会吧？毕竟我现在是伤患，可要是万一季崖生气了……不好哄啊……
就在邵静澜天人交战的时候，季崖的手指离开了。
医生说：“好了，包扎好了。”
“啊？”邵静澜回过神来，“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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