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第3章
等在地面停车场门口的宋佳佳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刷着朋友圈。
她负责特效组的后勤工作，约好了9点半在停车场接开车过来的季洁和景文飞。
这时，伴随着独特的引擎声，一辆逐渐驶近的跑车吸引了她的视线。
以她对跑车几乎为0的认知，勉强能从车标看出那是一辆保时捷。
她随手拍了一张照片下来，准备回头查查多少钱。
不曾想车子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副驾的车窗下降。
“小宋！”景文飞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小景？！”宋佳佳认出了景文飞。
“我们停好车马上来，麻烦你再稍等一下哦。”一个女声从驾驶座传来。
“哦哦，好的好的。”宋佳佳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惊讶。
简老师开的是什么车？有懂的吗？
宋佳佳把照片发在仅内部的八卦群里。
这位姓季名洁，英文名是jane的简老师，从昨天下午被何拉进各种工作群开始，就引起了一些关注。
凭着一张帅气的脸庞和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外加随时随地变出的一些称心小礼物，何方休在节目组里很有人气，混得可谓是如鱼得水。
当他说自己被隔离了，预计不能参加前三次的录制，大家先是失望了一波。
然后他把简老师拉进群里，左一句夸赞之语、右一句多多关照，惹得好几个对何方休有意思的小姑娘，都羡慕嫉妒好奇了起来。
小宋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想给何方休留个好印象，才说今天会到停车场去接简老师。
八卦群里有了反应，陆陆续续聊起了天。
不就保时捷嘛，瞧把你稀奇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要保持淡定！
我记得何帅开的是奥迪a7来着？看来微山的待遇是真的很好哦。
微山可是最像甲方的乙方，听说每年光收版权费都好几个亿。
就是，100来万的保时捷，付个首付应该不难吧。
艹，好大的口气！
怎么啦？
有人发了带价格的截图。
愚蠢的人类，这辆是911gt2rs!
我去，400万的车？！
这跟普通的911比，隔着5辆奥迪a7啊！
简老师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但我大受震撼！
瑞思拜！
瑞思拜！
宋佳佳放下手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正向这边走来的季洁。
季洁今天穿着全黑的工装制服，脚踩一双工装靴，戴着黑色的口罩，一头利落的短发，配上快1米7的身高，显得英气逼人。
微山视觉的制服是经过特别设计的，不同于普通工装的宽大土气，不论从剪裁、线条还是材质都兼顾了实用与时尚。
用高宇心的话来说，人靠衣装，制服是公司品牌形象输出的一部分，要有质感和辨析度，让甲方每看一眼都觉得我们的服务很专业，贵得其所。
“简老师你好呀。”宋佳佳的眼里堆满了殷勤的笑意，“你真的不需要安排住在酒店吗？这里离市区太远了，来回奔波很辛苦的。”
"还好，也不是很远。"季洁将话题轻轻带过。
小宋引导他们往会场走，伴随着小宋一路上的说明，季洁和小景很快就顺利进入了后台。
“如果有任何后勤上的问题或者需求，你们随时联络我就好。”小宋把人送到位后，打了招呼便去忙其他工作了。
季洁挂好工作证，戴上对讲机，开始投入工作。
做完所有环节的二次检查，已经是中午了，季洁拿过小景递来的盒饭，就在现场吃了起来。
“简老师，吴导问下午2点按计划开始要素单彩，特效这边有没有问题？”小宋跑过来确认。
“没问题。彩排的对讲用几频道？”季洁问。
“1频道，明天带录制的联合彩排，最终彩排，还有后天的正式录制，都用1频道。”小宋回答。
“好的。”季洁表示明白，“制片人马老师什么时候有空吗？我想去打个招呼。”
“马老师好像要明早才会到，我去确认一下哦。”小宋记下了。
第一次要素彩排完成，吴导宣布先休息半小时，半小时后再来一次。
具体的操作都有每个岗位的技术人员去完成，季洁作为项目经理的主要工作是把控特效的全局，根据导演的指令与要求，细化与灯光音响组的配合，以及应对突发情况。
这已经是和《舞当派》节目组的第二次合作了，在技术配合上很熟悉，需要项目经理去协调和沟通的地方并不多。
第二次要素彩排也顺利完成了。
“现在是5点10分，各单位休息到6点，从6点开始到10点为止，主舞台会开放给演员试彩，责编尽快去把时间安排定一下，然后通知到各单位。”吴导通知。
“小景，我去找个地方跟一下五组的工作。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有时间可以去和舞美组多沟通，对你有帮助。”季洁对小景说。
“好的好的。”小景点头。
季洁找了一个空的工作间和五组开电话会议。五组主要是承接新媒体艺术展的布展工作，目前手上有一个项目正在展出，一个项目正在布展，同时还在准备一个跨国竞标。
刚进到工作间的时候，窗外还很明亮，季洁就没有开灯。现在开完了会议，天色已经大暗，季洁合上电脑，房间一时陷入全黑的状态。
她打算闭目养神5分钟就回到主舞台去，却在这时听到快速的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季洁睁开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她，立刻看清有一个人在门口附近，背对着她打着电话。
“你马上联系秦悦的经纪公司。”男人的口吻充满了嫌恶，“让他们好好管管自己的艺人，我是不可能跟她炒cp的，刚才她在休息室里一直往我身上扑，活像没见过男人一样。对了，赶快和节目组调整，我不要和她一个休息室。”
季洁认出了这个男人是目前当红的唱作人陈星旭，顶流前五。而他口中的秦悦是新生代的演员小花旦。这次的节目，陈星旭和秦悦两个人组成潮流评委，共同投出1票，把他们安排在一个休息室也很正常。
季洁一动不动，希望自己能当一个隐身人，不要被发现。
“你和我们公司也说清楚，别为了几个热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星旭冷哼了一声，“和公司的合约还剩最后两个月，我本来是想好聚好散的，如果他们一定要榨干我的流量价值，那好，要热搜是吧，那我就原地结婚，来个代言费返还大酬宾，满意了吗？”
“没对象？对象还不好找，我现场找一个人求婚，还有人能拒绝我？”
季洁闻言，认真代入思考了一下，陈星旭的求婚，还真的挺难拒绝的，是她，她也要恍惚一下。
“我不开玩笑，不炒cp是我的底线，不要挑战我的底线。”陈星旭挂了电话，然后嘟囔了一句，惹急了老子，老子摊牌了，直接出柜，看你们怎么办。
信息量过大。
信女季洁无意撞破他人隐私，愿一餐吃素，但求陈星旭直接开门离去。
可能是上天的5g信号不太好，陈星旭竟然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
季洁的大脑飞速运转，然后想到一个台阶。
“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直接出去吧。”季洁用日语说着，同时重新戴上口罩。。
对方如果听不懂日语，全当她是语言不通的人就好，如果对方能听懂日语，也可以顺台阶下。
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了一会，最后陈星旭在沉默中走了出去。
季洁刚舒了一口气，突然门又打开了。
陈星旭又开门走了进来，这次他不仅打开了灯，还顺手反锁了门。
“我没办法相信陌生人。”陈星旭大步流星地走到季洁面前，用日语说，“提出你愿意保密的条件。”
季洁无语。怎么有这么轴的人，一定要跑回来说个明白。
“这是个意外。”季洁用回了中文，“正如我刚才承诺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陈星旭仔细打量了一下季洁，注意到她身上穿着微山视觉的制服。
“你是微山视觉的？”陈星旭说，“我看过一些你们的原创作品，很棒。”
“谢谢？”季洁有点摸不透这个顶流的脑回路。
“你是做什么的？”陈星旭竟然直接拖个凳子在季洁旁边坐下了。
怎么还聊上了？季洁哭笑不得。她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面装了名片。
“我是微山视觉运营五组的项目经理，季洁，你可以叫我jane，或者简。”
“我是谁你已经知道了。”陈星旭往椅背上一靠，“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已经再三表明过我的立场，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季洁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你不相信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陈星旭一愣，季洁的果冷淡与果断让他很意外，毕竟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会不给顶流几分薄面呢？
转瞬间，他已经拦在了季洁面前。
“我承认，不能相信你是我的问题。”陈星旭挑眉笑了一下，“但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那你想怎么解决？”季洁也明白他的地位让他不得不谨慎，所以还是耐着性子与他沟通。
“我只相信等价交换。”陈星旭说，“你提出一个要求，我们达成协议，要钱，还是要什么合作机会，你说出来，都可以商量。”
季洁思忖片刻，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你替我保密，我们就扯平了。”
“不行。”陈星旭一口拒绝，“我这个人守不住秘密。”
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大漏斗，几句话就把被秦悦挑逗、经纪约到期、个人性取向全暴露了。
“恕我直言。”季洁用最客气的语调说出最狠的话，“我要是现在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你也拿我没办法。”
陈星旭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其实几个回合的对话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已经相信这个女人言行如一，会毫无索求地保守他的秘密。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这让他觉得异常难得。
陈星旭邪魅一笑，顶流的颜值魅力一览无余，弯腰靠近季洁的脸，说：“你也未免过于自信了。如果我现在走出这扇门，投诉你是我的私生饭，说你不停地骚扰我，你觉得会怎么样？”
季洁皱眉往后躲了一步，认真听完，同意地点点头：“虽然很无赖，但确实是一步好棋。”
陈星旭被她一本正经的点评噎住了，也因她闪躲的小动作感到恼怒。
竟然有人嫌弃他的靠近！
“如果这是一步暗棋，那你可以成功。可现在这是一步明棋了，所以我也可以用。”季洁轻快地一笑，“你还真是守不住秘密，什么都往外说。”
陈星旭哑口无言。
“我要去工作了。”季洁看看了看时间，“多大点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多？大？点？事？
她今天听到的事情，至少价值百万好吗！
陈星旭无比郁闷。
“等一下。”陈星旭思想挣扎了片刻，最后说，“加个微信吧。”
季洁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乙方习惯打开二维码：“你扫我。”
陈星旭扫完季洁，屏幕上跳出一个简jane的信息卡，头像是简和jane的手写字组合。
“这是你的字？”陈星旭加上季洁的好友。
“嗯，是我写的。”
“你的字很漂亮。”陈星旭诚恳地说。
他的字写得不好看，曾经还上过热搜，虽然被粉丝们说可爱，但他还是很羡慕字漂亮的人。
“谢谢。”季洁突然觉得这个顶流有些单纯，灵机一动，道，“如果真的要我提一个要求你才放心的话，不如，你每天完成一页字的练习吧。”
“怎么，你还想找借口每天联系我？”陈星旭挑眉。
是你先加我微信的啊季洁耸耸肩说：“那就当我没说。”
“唉，既然你都提了，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陈星旭傲娇地说。
“有一套字帖不错，明明天来不及，我后天带给你吧。”是季洁的大学同学参与设计的。
陈星旭实在看不出，眼前的女人到底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自然坦荡。
“我真的得走了。”季洁眼见还差几分钟就6点了，绕过陈星旭笔直往门口走去。
开门之前，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头问道：“你是1还是0？”
陈星旭不假思索地回答：“老子当然是1，老子怎么可能是0”又自爆了。
季洁点点头：“我觉得也是，不过以防搞错还是再确认一下，毕竟我以前也没有那个世界的朋友。”
说罢，她开门走掉了。
陈星旭半晌才反应过来。
谁跟你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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