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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番外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中将阁下,有您的加急信,是从北海寄来的。”

        还在宿醉的痛苦中挣扎的卷发男人摆摆手让他出去,半晌之后,他揉揉脑袋从椅子上爬起来,在桌子上乱摸了一会儿后,那份信没有完成它传递信息的使命就可怜地一头扎进垃圾桶里。

        做完这个动作的库赞丝毫没觉得愧疚,他把书打开放在脸上,遮住外面大好的阳光,开始修补他熬夜喝酒亏损的神经。

        书的封面上印着大大的【北海神话传说通考】几个字。

        上班摸鱼看这种毫无营养的神话故事书就算了,光明正大地补觉更是过分,可这些事情出现在这位以懒散闻名的“库赞中将”身上,一切就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尤其是经过五年前的某次剿灭任务后,库赞简直把消极怠工发挥到了极致,你在战场上见到他的次数,甚至都没有在酒吧里撞到他的次数多。

        趁各种机会给自己放假的库赞中将,上个月总算在北海吃了个大亏。据说他击沉了一艘满载皇家利口酒的运输船,人家酒商每天都用电话虫催他还钱,现在甚至都写信到海军本部来投诉他了,说什么也要他吃处分。

        和他同级的海军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每次碰到他都要打趣道。

        “还没还钱呢库赞。”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下连老婆本都赔进去了吧。”

        “用老婆本还得起还行呢,库赞就是把底裤卖了都赔不起那些钱的十分之一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库赞只觉得他们吵闹。现在他躲这群拎着他嘲笑的同僚和躲瘟神一样,当然,也和躲他的债主差不多。

        真是见鬼了,他怎么能料到仅有一艘奴隶船的海面上,会突然出现一支堪比幽灵船的高档甜酒运输船呢。

        尤其是被冰冻的船舱里还走出来一位酒红色短发的女性,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他却本能地感觉到对方肯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毕竟那样如甘醇的红酒般夺目的红发,是常人根本驾驭不了的。

        他抬起墨镜想仔细看看的时候,正好和她对视,一种不妙的预感从脚底向上蔓延到他的头皮。

        糟了,不会是冲撞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酒之精灵之类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库赞没有猜错。

        他当机立断跳回船上,遏制住自己想多看瞧两眼的冲动,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行进。

        比库赞更早回到海军本部的,是一条从办公桌延到地上的索赔单,最扎眼的当属尾端的足足九位数的总计赔款额。

        自然系的冰冻果实能力者,全世界就海军的这一位,酒神剧团的财务经理闭着眼睛都能把赔款单寄过来。可他还是错估了库赞的心理承受能力,无论他后续怎么和副经理变着法子地来回催他,库赞中将总有五花八门的理由搪塞他们。

        欠债还钱确实天经地义,但前提是有钱偿还,不然历史上哪来那么多逼良为娼和落草为寇的事情呢。

        库赞则选择了第三条路,他不还钱,也没有说过自己不会还,而是用一些诸如“马上就要去执行任务了。”“哎我昨天好像把钱包落在酒吧里了,我现在就去找。”“刚刚电话虫被信报鸥叼走了。”等毫不走心的借口糊弄他的债主。

        放弃电话虫攻势转向信件也不是明智的选择,就像刚才那样,库赞经常看都不看就把它们抛进垃圾桶,继续翻自己淘到的《北海神怪图鉴》或者《北海神话大全》之类的书。认真地想从里面找到有没有关于酒的精灵或者女妖的传说。

        他现在盖脸用的这本书,是他睡前读物中唯一一本与酒中女妖相关的,虽然这本写着自己是千年典籍的书实际上是今年上旬刚出版的,库赞却看得津津有味。

        万一哪天还有机会和她见上一面呢,说不定欠款都不用还了。

        库赞中将,三十二岁,意外地喜欢做白日梦。

        而白日梦做多了,人会变傻的。

        昏黄的灯光投映在吧台边的坦布勒杯上,冰块相互挤压碰撞,败者不甘地沉入杯底,细密的气泡从冰块中浮上去,和淡琥珀色的酒液一起流进饮用者的喉咙中。

        对于威士忌来说,足以盛满杯子的冰球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库赞更喜欢口感均衡的水割,既温柔地衬托出威士忌的个性,保留了干冽、醇厚的特点,又降低酒精刺激,不会太过劲足。

        直口厚壁状如酒桶的洛克杯被他放回碳化木的吧台上,棱条的外壁正对门口,扭曲地反映着现实世界。

        酒吧内短暂骚动起来,他只是扫了一眼杯子,没有回头。逐渐清晰的高跟鞋声和关门声回答他,刚刚有人进来了,而且多半是个美女。

        连着几日醉生梦死的库赞难得来了家清吧,他今天的目的就是小酌一杯置换心情,艳遇什么的,他暂且没兴趣考虑那个。

        调酒师却很有兴趣对来者开口:“晚上好,美丽的小姐,看起来外面的天气还不错?”

        “是的先生,今晚的夜色很美。”

        熟化好的雪利酒都没有她含着笑意的声音清甜,渐弱着上扬的语气将她声线中隐含的稚气中和得恰到好处,微妙地处在少女和女人中间,冷冽但是甜美,像一杯夏夜放在泳池旁的马提尼。

        酒红色的卷发虽然长度只到下颌,但也足够引人瞩目。她选择了库赞右手边间隔一人的位置,扯开高脚凳坐上去的同时,随意地把左侧的头发掖到耳后。

        就连暖黄的灯光都贪恋她的美貌,争先恐后地贴上她线条柔和的侧脸,攀附着她高挺的鼻梁炫耀自己的荣光。她的眼窝深邃、眼尾上挑,既多情又无情,瞳色比摆在吧台上的紫罗兰菲兹还要清新,况且她的眸中有着鸡尾酒无法比拟的鲜活灵动,顾盼生姿。

        她身上那件精工细作的绀色吊带人鱼裙如同凝结在一起的紫色汪洋,大片袒露的前胸和脊背下是波光粼粼的钉珠。没有完全结束发育的身体却已经足够窈窕丰腴,互相搭衬在一起的纱料盖住了她的柔软,让人把注意力放回她优美的肩颈线和白皙的肌肤。

        这一眼你就会明白,她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人,也是不可能轻易得手的那种。或许你能付出不少代价和她谈上几句话,却不会如愿以偿得到她的心。

        迟钝的男人还只会盯着她发愣,老练的猎手已然主动出击。

        酒吧角落里走过来一位金发的英俊男人,他紧挨着库赞坐在女人旁边,侧过身子把身后的库赞挡了个严实合缝,杜绝了这位潜在竞争者出手的所有可能性。

        “我倒是觉得今晚的夜色一般得很。”

        他的话指向性很强,所以他意料之中地得到了她的注视,尽管那饱含疑惑和不解。

        “和这位小姐比起来,哪怕是星河降临在我头上也会黯淡无光,感谢你让我得以见到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美。”

        金发帅哥手肘抵在吧台上,撑着头对她扬起一个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笑容。

        “请允许我为你点一杯酒,权当作谢礼和一片心意。”

        如果这酸溜溜的话放在别人身上,库赞肯定要在他背后不屑地摆摆手,嘲笑他用这么夸张的方法追女人。可是今天放在她的身上,这些话却不显得过分,甚至还不够到位。

        被他挡住的库赞听见女人的轻笑声,她回答道:“我的荣幸,先生。”

        第一步顺利进行下去,金发的男人在心里为自己大声呐喊了一句,他面上依然风度翩翩,偏过头向调酒师为她点了一杯酒。

        “为这位”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和羞涩,但依然很绅士地回头看向狄妮。

        “恕我失礼了,我居然还没有询问过小姐你的芳名。”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指尖没进耳旁的红发中,旁人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戴着一副颜色近似她瞳色的蕾丝手套。

        “不必抱歉,叫我维恩娜就好。”

        成功得到她名字的金发男人立刻回答她自己叫伊德,他继续跟环抱双臂打量着他的调酒师要了一杯“飞行”。

        名叫伊德的男人转过来跟她解释道:“它的颜色和你的瞳色很配,一样是梦幻的紫罗兰色,既浪漫又美妙。”

        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她的眼睛不比鸡尾酒好看多了吗。库赞喝了一口杯里的威士忌,看着调酒师熟练地做好一杯鸡尾酒推到她的面前,笑着请她品尝。

        她左手端起这杯酒啜饮一口,接着举起它对着灯光打量起来,右手依旧撑着脸,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伊德注意到自己应该是哪步做错了,这杯酒不仅没让她提起兴致,还隐约导致她厌烦起来。

        “维恩娜小姐,或许这杯酒有哪里令人不满意吗?”

        听到这句疑问,她把马丁尼杯放在吧台上,用左手的食指沿着杯口画圈,叹息着说道:“是我的问题,我更习惯喝烈性酒一些。”

        为了显出自己的慷慨和善解人意,伊恩把这杯“飞行”拿到自己面前,爽朗地大笑道:“都怪我没提前问好维恩娜小姐的口味,惹你烦心了。”

        在你心里她现在应该红着脸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吧。库赞杯里的威士忌见底,他跟正站着看戏的调酒师要了两瓶黑啤,对着瓶子周了一口,继续听着那边的动静。

        伊恩要再请她一杯酒,她却说伊恩已经足够客气,该她还礼一杯了。自大的男人看见她因为一杯鸡尾酒就带上红晕的脸,想着一个女人能喝什么酒,难掩轻蔑地说跟她要一杯一样的就可以了。

        他没看见红发女人意味深长的笑。

        直到调酒师端上两个带着雪花边的啤酒杯,和两个装满高浓度伏特加的子弹杯,他才意识到不对。

        这架势,不会是depthcharge吧,一口下去就断片的深水炸弹,还用的是最猛的伏特加炸生啤组合?

        他对着淡黄色的啤酒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自己的胃已经火烧火燎起来,他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美女,又想了想男人面子已经压在这杯酒里了,说什么都不能在这个时候逃跑。

        她看起来不像是能喝下去这杯酒的人啊,估计就是端出来吓唬吓唬他吧。

        “维恩娜小姐,出乎意料地喜欢捉弄人嘛。”

        收到这无端的指控,她无辜地瞪大眼睛,好像这杯酒是伊恩点来欺负人一样。

        “怎么能说是捉弄呢?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她刻意加重了一片心意几个字,撑着脸的那只手向耳后划去,夹住脸侧的红发拨到后面,蕾丝手套穿过她的发间,又落回桌面。

        这个动作是极具诱惑力的,和她面对面的男人喉结哽动一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抢先一步把子弹杯扔进啤酒中,满溢出来的泡沫在灯光下显得危险又迷幻,伊恩清清嗓子,提出要跟她玩一个游戏。

        喂喂,别这么没品吧。库赞在他背后咂舌,对一个大男人要跟一位女士拼酒这件事表示鄙夷。

        “既然是游戏,自然是要有惩罚的。”

        自称维恩娜的女人十指交叉作平台状托起下巴,胳膊抵在碳化木吧台上,看着伊恩继续布置陷阱。

        “愿闻其详。”

        面露狡诈的男人说道:“输的人必须无条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这个惩罚可以吗?”

        一开始还披着人皮的伊恩彻底露出狐狸尾巴,连吧台后面摇晃调酒杯的调酒师都快听不下去了。

        总算有了兴致的女人一边把伏特加扔进啤酒杯里,一边回答道:“合情合理的规则。”

        她端起这一大杯还在冒着气泡的深水炸弹跟伊恩示意,这代表着她接下来要做出震惊所有人的举动。

        库赞听到连续不断的吞咽声和叫好声,接着是玻璃底的啤酒杯接触吧台的脆响。

        竟然有人能一口气喝光这杯“核弹头”,还是位看起来不怎么喝酒的刚成年女性。

        带着笑意的声音清醒到好像刚刚只是喝了一杯水,她继续支起头对伊恩说道:“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吧,伊恩先生。”

        原本想着一小口一小口总能先把她喝晕过去,结果人家一口气干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伊恩顿时有些傻眼,他的脸瞬间充血涨红,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说自己还有些事没解决,先离开一会儿,逃跑似得夺门而出。

        这一杯酒下去,许多跃跃欲试的人都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待在座位上。

        开玩笑,谁想一口气喝光那么高度数的混合酒,脑袋和色胆私奔了吗?

        吧台只剩下又点了一杯深水炸弹的女人和两瓶啤酒喝了半天的库赞。见他总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红发女人偏过身对他浅笑着点点头,离开吧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男人走到吧台前,趁着她离开座位,状似无意地路过她的酒杯,右手从口袋里拿出点不知名的东西想要撒进去。

        “啊啦啦啦,最好别那么做哦。”

        他的手还没提到吧台上就被冻得僵在原地,那两个酒杯也被座位右边的卷发男人拿到他自己的面前。

        虽然是个这种情况下还戴着墨镜的怪人,实力却不容小觑,不是他能随便招惹的人物。他想了想那女人的姿容,又看了看自己被冻住的手,一咬牙愤愤地离开了酒吧。

        一个人来酒吧还敢把没喝完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到底说她是天真还是有点傻呢。库赞没有再点酒,打着呵欠等那个女人回来,因为混着和威士忌和黑啤,他现在也有了不少醉意,或许能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晚上好,先生。”

        在他发愣的时候,紧挨他的座位坐下了一个人,一阵琥珀松香的沉香混着略微辛辣却温柔的豆蔻香袭来,接着是带有青感的岩蔷薇和干净的麝香味道,安定温和又细腻迷人。

        她的眼睛里倒映出拿着属于她的两杯酒的男人,或许她把这当作宣战的信号了,于是她对库赞说道:“有兴趣延续方才的游戏吗?”

        不可以啊库赞,再喝下去明天就不知道几点醒了啊。他大脑里这么想,嘴却不听使唤地跟她说:“当然可以,这位美丽的小姐。”

        库赞看着她轻松地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光,灿金的酒液滑过她修长的脖颈,流到她精致的锁骨和袒露的肌肤上,又联想到她包裹在人鱼裙下面的双腿。

        她不会是人鱼吧?话说人鱼的酒精耐受有这么高吗?

        现在压力来到了库赞这边。

        他把墨镜推到头巾上,豁出去一般端起啤酒杯喝了下去,伏特加的辛辣干冽和生啤的清爽重合在一起,带领着高浓度的酒精向他的神智发起进攻,基本盛满了酒精的肠胃也在跟他的大脑抗议着主人的胡作非为,要起义一样翻滚着。

        被“核弹头”轰击的意识还能保持住一丝清醒,库赞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与连喝两杯还只是脸上稍微带点酡红的女人相比,他的酒量简直小到可笑。

        “看来是我输了。”

        他大着舌头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趴在吧台上认输,脸色通红成一片,和他黝黑的皮肤融在一起,像一块撒上红糖霜的巧克力。

        胜负已决,没有再玩命比下去的必要了。在他眼里好像晃成两个人的美女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和一支钢笔推到他面前,她明明连个装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这些玩意是哪来的?

        库赞混沌的大脑想不明白,但她悦耳的声音告诉他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所以他歪歪扭扭写上自己的名字,把笔撇在纸上扔了回去。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库赞先生。”

        我们曾经见过吗?库赞的疑问压在心里,可是张嘴问出来很累,他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她又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打碎的那船利口酒吗?我就是那艘商船的主人。”

        一个月前?利口酒?

        库赞的记忆回笼,突然感觉游走在四肢的酒精被能力短暂地冻住,他清醒起来恢复思考。

        完了,那他刚刚签了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卖身契吧?

        目的达到了的女人站起身打算离开,发现瘫在吧台上的库赞猛地睁开眼看向自己,她冲他和善地笑笑,库赞却觉得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凉。

        “你能同意用自己的每月津贴偿还债务真是再好不过了。”

        等等,谁的津贴?谁同意了?

        反正他的大脑是不同意再让他思考下去了,库赞被重回身体的酒精一拳打晕,闭上眼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等酒保叫醒他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已经走干净了,那个女人自然不在这里,他睁开酸涩的眼睛,捂着疼到麻木的头□□起来。

        “那位小姐已经结清了今晚的账单,您可以直接离开了。”

        库赞余光中发现自己面前喝光的那杯啤酒下面压着一张卡片,拿开酒杯一看,这是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

        酒神剧团,维恩娜。

        来要债的那些人确实自称是酒神剧团的财务经理什么的,他把不知被谁放在吧台上的墨镜戴好,揣起这张名片扶着墙跌跌撞撞离开酒吧。

        原来就算遇到了她,也得还钱啊。

        至于库赞把办公室那些神话书都冻成冰雕扔了,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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