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孝庄太皇太后

林嘉钰显然没有把这个问题当成问题，反问道：“难道没有这事儿，海兰珠就不与皇上告状了吗？”

        苏茉儿微微一愣，只道：“也对，反正不管您怎么做，宸妃娘娘都会与皇上告状的。”

        林嘉钰道：“对啊，所以我还不如怎么高兴怎么来。”

        顿了顿，她更是道：“况且我这样做是为了谁？又不是为了我自己，还不是为了八旗将士，若皇上真因为这件事怪罪于我，我倒是要看他好不好意思的。”

        接下来的日子后宫中是相安无事，两位有孕的庶妃老实本分，海兰珠则觉得皇后也偏袒林嘉钰，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躲在关雎宫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觉得谁都想害她的孩子。

        可惜娜木钟与淑妃设计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后宫中的平安无事。

        好在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到了十二月，皇太极亲自统帅的十万大军亲征朝鲜大获全胜，仅仅用了十二天就抵达王京城下。

        朝鲜忙不迭求和。

        与此同时，朝中分为两派，以阿敏，阿济格为首的人主战，想乘胜追击，会直攻大明，但以代善，多尔衮等人却主张休养生息。

        一来是多年来的战争让八旗将士折损不少，不少八旗将士几年未曾归家。

        二来是大明已是强弩之末，内乱不断，与其说与大明打个你死我活，叫旁人坐收渔翁之利，还不如放任他们你争我斗，到时候一举攻下大明，一统天下。

        远在盛京的林嘉钰自不知道前线吵得不可开交，只知道几日之后皇太极就送信回来，说八旗将士即将班师回盛京。

        诸女眷自然是高兴得很，海兰珠自不必说，像豪格的妻子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等人也十分高兴。

        说起来，多年未曾归家的八旗将士不在少数，豪格是其中一个，多尔衮也是其中一个。

        当苏茉儿小心翼翼与林嘉钰说这次皇太极下了命令，要多尔衮也回来时，忍不住打量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她是跟在自家主子身边长大的，对自家主子与多尔衮之间的情分是最清楚不过：“……奴婢听说皇上下了死命令，直说十四阿哥，不，十四贝勒与十四福晋成亲多年，别说没有孩子，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面，说这次要十四贝勒不要在外带兵打仗，好好陪陪十四福晋，还说要请太医好好给十四福晋瞧瞧。”

        说这话之前她想了许久，因为这事儿，皇后还专程将她喊过去敲打了几句。

        自主子嫁给皇上后，再没与十四贝勒近距离碰面，从前也不是没见过面，可也只是远远一瞥，后来多尔衮主动请缨上阵杀敌，已经几年没回盛京了……皇后的意思是凡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

        林嘉钰正逗弄着小巴图，神色未变，只说自己知道了。

        皇太极带着八旗将士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除夕之前回到了盛京。

        甚至来不及脱去盔甲，来不及擦去脸上的尘土与污垢，就匆匆赶去关雎宫。

        这消息传去清宁宫时，饶是向来好涵养的皇后脸色也微微有些挂不住，说自己知道了：“……海兰珠这是第一胎，身子又不好，皇上自然要多偏疼她些的，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因皇太极归来，所有妃嫔都侯在清宁宫打算给他请安了。

        如今瞧着，不仅是皇后像个笑话，这所有妃嫔也都成了笑话。

        林嘉钰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历史上的皇太极因海兰珠去世，会积郁成疾，追她而去，他眼里哪里容得下旁人？

        她却是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陪陪皇后说话。

        她早就看明白了，后宫中各人有各人的打算，唯有皇后一心痴念着皇太极，心里怕是不好受：“……姑姑想开些，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莫要与自己过不去，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皇上愿意喜欢谁就叫他喜欢谁好了。”

        皇后心里憋闷得很，苦笑一声道：“如今我倒是越活越回去，竟要你开解我起来，放心，我没事儿的。”

        “倒是你，到时候海兰珠免不得要在皇上跟前说三道四，你自己小心些。”

        林嘉钰正色应是，又陪着皇后说了几句话，则打算起身离开。

        谁知道她刚站起身来，外头就传来了宫女的通传声：“皇后娘娘，十四贝勒与十五贝勒过来了。”

        林嘉钰尚未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谁，却见着皇后面色微微一变。

        哦，她这才想起来。

        十四贝勒是多尔衮，十五贝勒则是多尔衮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多铎，想当初他们的额娘阿巴亥随着努尔哈赤殉葬，他们年纪都不大，受人欺辱，若非皇后照顾着，只怕不会平顺长大。

        故而多尔衮虽恨皇太极，但对皇后却是十分敬重的。

        林嘉钰索性坐了下来，若这个时候抽身离开，实在太刻意了些。

        多尔衮很快走了进来。

        这人和林嘉钰印象中那个清俊的少年并不一样，身形挺拔，因常年上战场杀敌的缘故，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出众，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嗯，挺帅的，不愧是自己的青梅竹马！

        多尔衮一进来，眼神短暂的落于林嘉钰面上片刻，旋即就带着多铎上前给皇后请安：“见过皇后娘娘，多年未见，您身子可还好”

        皇后见他们两人面上都未露出端倪，也不计较他们是真不在意还是装的，连忙将多尔衮两兄弟搀扶起来：“都是一家人，这般客气做什么？倒是你们怎么一回来就过来给我请安？难道我还计较这些不成？”

        说着，她的眼神更是落在多尔衮面上，含笑道：“多尔衮，特别是你，琪琪格盼你都盼了几年，如今你一回来该去瞧瞧你媳妇才是，多铎这几年虽也在外打仗，可隔三差五还回来瞧瞧，你倒是心狠，说起来已经四五年没回来了。”

        多尔衮正色道：“长嫂如母，想必琪琪格是不会计较的。”

        皇后却是直把他们兄弟二人往外赶，最后更是故意道：“……瞧瞧你们风尘仆仆的，回去好好洗个澡，陪陪自己的媳妇！我接到皇上的信儿，今一早就起来了，这会子也要去歇歇，你们就先下去吧！”

        这话都说了，多尔衮自不好多呆，只好带着多铎下去。

        因为避嫌，方才林嘉钰并没有多看多尔衮，想着他都要走了，只盯着他看了几眼，谁知道多尔衮出门之际却是回过头来扫了她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便是多尔衮极力克制，可眼神中也带着不甘，思念以及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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