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孝庄太皇太后
林嘉钰见到多尔衮如此眼神，心里挺不舒服的。
别说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是一个陌生人看到这样的眼神，也会跟着难受的。
皇后的眼神直直落在林嘉钰面上，等着她回过神对上皇后目光，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当即起身就要走。
谁知道皇后却是叫屋内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林嘉钰一人，轻声道：“……你可知道琪琪格与多尔衮还没圆房？”
林嘉钰微微一愣，只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多尔衮与琪琪格成亲已经有九年的时间了。”
满人成亲早，十二三岁成亲的大有人在。
皇后颔首道：“对，他们成亲已经有九年了，直到如今琪琪格仍是完璧之身，她原以为多尔衮是不喜欢她，头几年时曾张罗着给多尔衮娶侧福晋，纳妾，却都被多尔衮拒绝了。”
“琪琪格也不是个性子绵软的，当年直接闹到了皇上跟前，因为这事儿，皇上与多尔衮之间也心生嫌隙，多尔衮更是借着打仗的由头几年不回来一次……这次多尔衮人是回来了，可他的心还是没有回来。”
他的心在哪里，大家是心知肚明。
如今林嘉钰是皇太极的庄妃，这些陈年往事大家不敢提，但并不表示大家不知道。
林嘉钰皱眉道：“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去劝多尔衮与琪琪格圆房不成？”
皇后从前只觉得她性子比牛还犟，如今只觉得她主意和胆子是愈发大了，扬声道：“我与你说正经的，这时候可没心情与你说笑……当下是个什么局面你应该也清楚，海兰珠与你势同水火，定会在皇上跟前说三道四。”
“皇上因为当年你与多尔衮之间的事，本就有些不舒服，如今多尔衮最早也要等到开春在离开盛京。”
“你若是故意避开他，皇上会觉得你心里有鬼，可若是你与多尔衮见面，你看看多尔衮那样子，你觉得皇上心里会舒服吗？多尔衮藏得再好，可眼里也写满了不甘心。”
“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如今多尔衮战功赫赫，你觉得皇上会降罪于他吗？到时候这罪只能你受着，玉儿，你向来是聪明人，难道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林嘉钰正色道：“姑姑，若皇上介意我与多尔衮之间的事，难道娶我之前不知道吗？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抹不去的。”
顿了顿，她更是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海兰珠这一胎若生下儿子来，不出意外，皇上十有八九会将这孩子立为太子，只怕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没好日子过，您想着我生个儿子，到时候科尔沁草原和您扶持着我的儿子做太子是吗？”
皇后点点头，神色是愈发严肃：“正是，皇上本就对你心中有愧，如今海兰珠又有了身孕，只要你肯放下身段，再有吴克善送来的生子秘方，你定能很快有孕的。”
林嘉钰知道这是当下最好的法，但她实在狠不下这个心，直说自己好好想想。
皇后知道她好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些，便叫她好好想想。
谁知道林嘉钰再次起身时，皇太极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林嘉钰只觉得自己今儿出门之前真该看看黄历的，索性与皇太极请安后又坐了下来。
皇太极是梳洗之后过来的，舟车劳顿，急匆匆赶路的他看起来更憔悴了，眼睑下厚厚的眼袋，俗话说有对比才有差距，比起方才气宇轩昂，年轻气盛的多尔衮来，他实在是差远了。
皇太极还是敬重皇后的，先是夸赞皇后将海兰珠这三人照顾的极好，又说方才想着海兰珠身子柔弱，他一时情急之下这才先去了关雎宫，还请皇后莫要见怪。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皇后又能怎么怪罪？只能硬着头皮说无事：“……难不成我还能同自家侄女一般见识？女人大多都是这样，有了身孕尤甚，芝麻绿豆大点小事儿落在她眼里就成了西瓜，再说她日夜皇上挂念皇上，皇上先去瞧瞧她也无妨。”
坐在下首的林嘉钰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只觉得皇后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把皇太极的话堵了回去。
皇太极原是想要说林嘉钰几句的，可想着几个月他离开盛京之前的事儿还被海兰珠念叨，也觉得海兰珠是有些小题大做，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与皇后说了几句话，皇太极眼神便落在林嘉钰面上：“玉儿，海兰珠虽是你姐姐，可她从小身子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孕，你便是看在朕与你姑姑的面上上多让让她。”
林嘉钰差点就没忍住冲他丢个白眼。
皇太极的面子？
在她心里，皇太极哪里有什么面子可言？
林嘉钰差点就要出口“她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可好在她忍住了，眼睛滴溜溜一转，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是，我记住了。”
说着，她更是道：“如今我与姐姐之间好像有些嫌隙，也不知道姐姐受了谁的挑唆，说我嫉妒她怀有孩子，所以才想方设法让皇上离开盛京的……姐姐的孩子也是我的外甥，我怎么会不盼着他好？”
至于当初那丧子妇人一事，皇后怕皇上迁怒于林嘉钰，早已在信笺中将此事告知于皇上，更说是她请林嘉钰帮着出主意的。
故而这件事上皇上怎么也怪不到林嘉钰头上：“几个月不见，你倒是懂事了些。”
林嘉钰含笑道：“多谢皇上夸赞，都是姑姑教的好。”
皇上已经忘了有多久没听到她这般好言好语与自己说话，当即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想必是这些日子勤于锻炼的缘故，与海兰珠的病病怏怏不一样，林嘉钰瞧着活力满满，整个人显出盎然生机来，再加上她本就生得好，如此一来是愈发夺目。
皇后多聪明的人呐，一眼就瞧出皇太极的心思来，笑着道：“好了，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今儿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伺候皇上，既然我教导你一场，那今晚上你就替我好好侍奉皇上。”
皇太极笑而不语，算是答应了。
林嘉钰则是面色含羞，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等着从清宁宫出来之后，苏茉儿别提多高兴了，只道：“娘娘，皇上最喜欢您用桂花香露，待会儿不如用去年秋日摘下来的干桂花泡个澡？”
“还有皇后娘娘前几日刚送过来一个会梳妆的嬷嬷，是从明朝请来的，说是从前伺候过公主，手法十分好，待会儿要她帮着您打扮打扮？”
“对了，王爷送来的药方子也得用起来，待会儿我就要人把汤药炖上，不，还是我亲自去熬药好了！”
林嘉钰转过头，看着笑成花儿一样的苏茉儿，忍不住泼她冷水道：“谁说我要和皇上睡觉的？”
苏茉儿呆住了。
她虽不是过来人，却也是知事的，皇上在外打仗，身边并没有女子伺候，如今回来盛京，只怕夜里要折腾好几次，再配上科尔沁草原送来的秘方，定能助自家主子一举得男。
当下她就磕磕巴巴道：“那，那您要干什么？方才您不是……挺想要皇上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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