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别让我久等
秦景澄这句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都以为秦景澄这是在化解顾临的无礼要求，但玉玄夜却知道秦景澄这是说真的。
南初霜则哭笑不得，“瑾之你凑什么热闹，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秦景澄的目光锁在南初霜身上，深沉不明，“这不是为了收拾他，是为了你。”
看着南初霜一脸疑惑，玉玄夜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好友这条路，可长着呢。
为了给两人腾出地来，玉玄夜起身就去后台取自己刚刚凑热闹拍的星图去了，边走边感慨到，“不觉今夜忽年少，肯为千金买一笑。”
艾山掌柜看向南初霜，却只看见她和秦景澄对视的场景，知道自己等不到指示，便组织着手下把这场拍卖会散场，顺便清场让两人可以独处。
南初霜不解地望着秦景澄，心下隐隐有些猜测，但也不确定，所以重复了一下秦景澄的说法，“为了我？”
秦景澄握住了南初霜的手，“是的，为了你。我心悦于你，所以投你所好。”
注视着南初霜面上的神情，秦景澄想要从中分析出她的想法。
“你呢？可对我有意？”
但南初霜转头避开了秦景澄深情地注视，还将手轻轻从秦景澄手中抽开了。
“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一则我还有婚姻在身，贸然答复你是不负责任的，二来我目前对你确实没有旖旎心思。”
南初霜还没说完，秦景澄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目前？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之后会不会也心悦于我。”
南初霜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
“原身虽然对秦梓阳一片痴心，但我感受不到这种情感，而我之前在的那个世界，从家道中落到训练成类似于你身边暗卫的存在后，一直都是刀尖舔血求生，并没有精力涉及情爱。”
南初霜转过头来，正视着秦景澄的双眼，“所以我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样的。等确定之后，我会给你明确的答复。”
秦景澄忽然笑了，他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收揽紫微星为秦梓越助力，但后来对她坚韧的性格还有不凡的能力感到欣赏。
再到为她受伤的心痛，与那些绮丽的梦境，还有见她和别人亲近的不愉，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想起自己也是经历了这么久才明白，秦景澄也没有把南初霜逼得太紧。
“如果我说说我心动的样子，能不能对你起到参考作用？”
南初霜并不认为他的感受会有帮助，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过于玄妙，难以具象化，更不要说这是极其个人的感受，每个人都会不一样。
“我不认为能起到参考作用，给我一点时间，我自己会想明白的。”
南初霜这话，已经相当于婉拒了，但秦景澄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不过他也不会咄咄逼人。
“好，我给你时间，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轻轻摸了摸南初霜鬓发，秦景澄在心里把剩下的半句话补全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失去控制。
秦景澄转身离去了，留下空间让南初霜自己思考。
玉玄夜拿完星图回来时，只见南初霜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拍卖厅里，明显是在沉思。
走到南初霜身边坐下，玉玄夜也没问其他的，只赞叹了南初霜颇梨薄片和雕花木框的装裱。
“你这个装裱方法真的是太巧妙了，现在只需要运输注意些，再也不用担心字画会泛潮会被虫蛀了。”
南初霜并没有接玉玄夜的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瑾之说心悦我只是错觉吧？”
玉玄夜反问了南初霜一句：“你为什么觉得他是错觉呢？”
南初霜以前做任务时也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自觉这种来的莫名其妙的感情，怎么都不是真的。
“瑾之认识我也不过月余吧？他怎么就心悦于我了？”
玉玄夜对于南初霜的不开窍也是十分无力，看来他想帮也帮不上了。
“你不是挺爱看话本的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懂吧？”
摇了摇头，南初霜对于这种说法表示不认同。
“世间不会有没有缘由的爱恨，比如刘秀玉恨魏婉落，是因为迁怒，南飞伟不敢对魏婉落怎么样，但打骂她就没有忌惮，又因为是魏婉落把她抬进南府的，所以她把一切都怪罪于魏婉落。”
玉玄夜本来还调笑秦景澄是老房子着火不得了，但实际上他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有遇上心动的人，所以他也找不到要怎么和南初霜解释爱和恨不是一回事，干脆就把这点扔回到了秦景澄身上。
“他怎么心动的我怎么会知道，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南初霜觉得玉玄夜这个提议十分有建设性，“那就快刀斩乱麻，我让楚汉跟他说，明天去一趟聚雅楼，把这事说开了。”
知道秦景澄最近忙着肃清朝堂，准备腾出空来好追求南初霜，玉玄夜把南初霜这个明显是要拒绝秦景澄的想法给压下去了。
“你既然准备拒绝他，为什么不在他说出口就拒绝？”
南初霜想起当时秦景澄深情的目光，心跳漏了一瞬，不自在地避开了玉玄夜的目光，“事发突然，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
“那你现在就想清楚了？”
南初霜有些焦躁，不禁站起身来，转了两步，也没有给玉玄夜一个答案。
“算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今晚赚了多少？”玉玄夜也知道过犹不及，反正只要没有拒绝，那就还有戏。
对于玉玄夜递过来的台阶，南初霜自然就顺着下来了，“粗略估计也有近万两的白银吧。”
虽然听着二十来件竞拍品成交价都不低，但玉玄夜也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
“这可都抵得上一个州府一年的赋税了。”
说到赋税，南初霜倒是有改进南越国赋税方针的方法，但人不能太贪心，一口吃不成胖子，路得一步一步走，改进赋税是长期计划，目前要做的主要还是建立起自己的稳固势力。
“这批钱除开我这边的成本，都是要收入国库的，只有国库充足，我们的后续计划才能成功。”
对于南初霜说的后续计划，玉玄夜一头雾水。
“什么我们的后续计划，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景澄背着我有什么计划？”
没想到秦景澄居然没跟玉玄夜说，南初霜一时也摸不清秦景澄是什么打算，就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了。
“要国库充足做什么，自然是战备计划了啊。还记得我们在聚雅楼遇到南烟柔的情况嘛，就算我不犯人，也没办法控制别人来找我麻烦，于国家也是一样的，所以得时刻准备着。”
想起这些年来，北苑同南越之间时有摩擦的情况，玉玄夜也是感慨不已，“是不是天下归一，就不会再起战争了。”
想起自己的世界即使已经发展到那种程度也还是避免了战争，只是明争转为了暗斗而已，南初霜对于天下归一的态度并不乐观。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归一并不是一劳永逸的事，就算能够一统，但人心难测，又怎么能确定后人之中不会起异心呢？”
玉玄夜在占星号命上无人能出其右，但对于天下大势还有权利争斗并不清楚，他也不做门外汉看热闹了。
“反正我知道你和景澄能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听玉玄夜这么一说，南初霜突然计上心头。
她知道怎么和秦景澄保持现在这个关系，不用担心因为拒绝而关系破裂，也不会因为要重新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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