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合作
一百八十件粗布背心已经很多了，老胡直接找了辆马车拉到了骏马城平民聚集的地方，顾慈也跟了过去。
那地方有些类似于顾慈前世逛过的庙会，不仅有吃的，还有一些杂货，糖果，乃至于某些偏方药材都有售卖。
例如顾慈刚走进集会没多久就看到了一记偏方；“绝情绝义断子药……”
就是给男性biyun的，顾慈当时看了眼牛壮实，心道：“这血尸老盯女人大腿，很容易做出点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买一盒试试，反正血尸百毒不侵，也吃不死。”
牛壮实并不知道顾慈脑子里的危险想法，他正抱着一个大肘子啃的满嘴流油。
老胡赶着马车走了一会儿，挑中了一块人流量较大的地方，花钱买了摊铺，接着招呼手下将一百八十件背心摆出来，整齐的放在摊铺上面。
忙完这一切，老胡转过头看了眼顾慈，询问道：“少爷，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老胡经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这么做过买卖啊。”
“看着就行。”顾慈淡淡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袋铜板。
哗啦啦！
只见他手一挥，将一大把铜板洒落到了地面上，接着又一挥，地面上的铜板变得更多，粗略估计有几十个。
“捡钱啦捡钱啦，这满地的铜板有没有人捡啊，没人捡我可就收回来了啊！”顾慈扯着嗓子喊道，同时又甩出了一把铜板。
这一幕，看的老胡眼皮子疯狂的抽动起来，经商半辈子，就没看过这么做买卖的！
顾慈的声音和动作很快就吸引了过路的老百姓，大家纷纷都停下脚步看着这位身穿锦衣的公子哥。
“公子哥，你这是咋了？”有一位妇女捧着孩子问道。
顾慈回道：“送钱。”
“莫不是傻了呦。”那名妇女感慨的道。
顾慈不语。
哗啦啦！
又是一把铜钱撒下。
人群终于躁动起来。
“这有位公子哥疯了，往地上扔钱，都过来捡啊！”
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顿时围观的人群不再犹豫，纷纷叫唤起来，低下头捡钱。
几十个铜板几乎眨眼间就快被抢空，顾慈见此，又抓出一把铜板扔了出去，继续维持着捡钱这些人的热情。
持续两三次，顾慈感觉火候已经足够了，晃了晃手里装铜板的袋子，不再继续撒钱，含笑的看着地下众人。
地上再也没有了钱，大部分凑个热闹的人抬起头，发现那公子哥再无撒钱之意，便都直起腰，捧着铜板就要离开。
还有小部分的，不到二十个人则没有离开之意，他们都察觉到这位公子哥似乎有话要说。
并且……那个钱袋子还剩下一半的钱没有扔出来。
顾慈笑眯眯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各位乡亲，钱捡的还开心吗？”
捡钱的人们面面相觑，最后一名浑身酒气的懒汉张嘴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饭，说吧公子哥，只要不太麻烦，我老三给你跑一趟。”
顾慈笑着拱手道：“这位兄弟话说的虽没错，但本少爷说的话从来就没有不做数的，说是让你们白捡的钱，就是白捡的，就当本少爷用这钱来跟你们交个朋友。”
闲汉老三说道：“别介，我们都是一群上不来台面的人，不敢跟公子哥攀关系，还是有事情直说吧。”
顾慈点点头，道出了缘由：“本公子是一个做买卖的人，但却不喜欢一个人赚钱，我喜欢大家一起赚钱，所以我想了个法子，能让你们跟着我一起赚钱。”
“这位公子哥莫不是喜欢捉弄人？”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充满疑问的声音：“我们与你非亲非故，你何必于我们这等好事？”
“本公子这摊铺上有一百八十件新式衣服，专门用来在夏秋两季穿着，很是便宜，每件售价仅有五十铜板。这些衣服，你们一人免费拿十件，买了的钱都归你们。”
顾慈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但是呢，如果你们还想再赚钱，就需要到商行里找到湖州商帮，与我们签订协议，每卖出一件衣服，给你们十个铜板的提成，如果卖出了一百件衣服，那就是一两银子！
怎么样，本少爷提供给大家的这买卖，还满意嘛？”
话音落下，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唤作“老三”的闲汉皱眉思索了起来。
顾慈也不着急，坐在摊铺上悠闲的喝起了茶水。
片刻后，闲汉老三咬咬牙从摊铺上捡起了十件背心，拱手道：“卖的好的话，公子哥咱们晚上见。”
“请便。”顾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了老三起头，陆陆续续十多个汉子和妇女都从摊位上捡起了背心，有的人想挣钱，有的人想占小便宜，反正都跟顾慈没关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宣传这背心。
只要有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讲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个骏马城的老百姓都会知道他们湖州商帮卖背心，届时，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过来购买，都能够顾慈赚的盆满钵满。
一百八十件背心很快就被人拿空了。
顾慈转过身吩咐道：“回去以后多雇一些人手，争取在两天内把背心都制作出来，咱们要挣钱了。”
老胡愣了一下，似乎还没从顾慈的骚套路中反应过来，只能木讷的点点头。
接下来，顾慈打道回府，坐在商帮租的铺子里静静等待。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没有人来。
老胡在一旁幽幽叹了口气：“少爷，这就是花钱买名声嘛？总感觉亏的厉害。”
顾慈呵呵一笑，道：“别着急，天还没彻底的黑下来。”
“唉……”
老胡也不好说什么，走到前边招呼生意了。
按照惯例，他们会在这里停留五天，五天后无论卖的好坏，都要启程了，不能耽误了芦苇郡出盐的时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公子哥，我来跟你签那劳什子的协议。”
是那闲汉老三。
并且，在那老三的身后足足有二十人，有男有女，皆都面露出期待的神色。
顾慈放下茶水，走出商铺问了一句：“东西卖的怎么样啊？”
老三面露喜色的道：“别提了公子哥，我家的亲戚们都在等着我拿东西回去呢。”
顾慈点点头，笑道：“都进来签字画押吧，这几天你们直接来这里提货就行，当然，要提前准备好了钱。”
“这几天？公子哥要走？”老三敏锐的问道，转了转眼睛。
“五天后，我们商帮就会离开这骏马城。”
顾慈呵呵笑了起来：“到时候本公子需要一名长期的合作伙伴……各位，机会难得，好好表现，我会根据各位的能力来觉得合作伙伴，投入大量资金帮他建造制衣厂。”
“制衣厂？资金？合作伙伴？”
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词语为何意。
顾慈摸了摸鼻子，顺嘴说出了前世的名词，只好解释道：“我准备把与其中一人合作，这几天谁卖的最多，这合作的资格就是谁的，本公子会给他提供银子，帮助他做买卖。”
“还有这好事？”
“公子哥说话可算话？”
“我就说这公子哥傻了吧。”
一时间，这群人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
顾慈皱了皱眉，看了眼一旁等待的老胡。
老胡当即挽起袖子指着这群人骂道：“我们少爷心情好，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非但不珍惜，还敢辱骂我们少爷！从现在开始，谁要是敢在多嘴一句，别怪这买卖我们不做了！”
不得不说，老胡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吹眉瞪眼挺像样子的，唬的这群人话都不敢说，一个个闷闷的押上了手印。
“公子哥，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开门，我老三这宿不睡了，明早给你送份大礼。”闲汉老三走之前拍拍胸脯道。
“好，我期待你的大礼。”顾慈微微一笑，与众人拱手道别。
这些人离开以后，商铺变得安静了下来，顾慈也不在逗留，叫上牛壮实回到了房间里。
打坐。
画龙。
生活就是这么枯燥。
经过了一个月，他已经勾勒出龙尾前边的大部分龙鳞，整条龙尾都显得活灵活现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老胡早早打开了商铺的大门，鸡叫声才刚响起，红日隐于地表下。
不一会儿，闲汉老三领着三辆马车走进了院子里。
顾慈正在发呆，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打了个招呼。
“公子哥！不多不少，先给我来一千件！”老三笑道，接着扔出五百两银子。
顾慈呵呵一笑，接过银子，向老胡晃了晃道：“你看，这不就回本了嘛。”
“十个铜板一捆粗麻布，一捆粗麻布能做十件背心……相当于一件背心一个铜板，一百件背心是一两银子，一千件才十两银子……翻了整整五十倍！”
老胡倒抽一口凉气：“谁能想到这小小的背心，居然，居然比贩盐的利润都大！！”
“衣食住行这些东西，看似只是蝇头小利，实则油水大的很，垄断了其中一种，都能挣大钱。”
顾慈先是解释了一句，接着呵呵笑道：“等着吧，这五百两只是开始，背心这种东西第一次出现在骏马城，并且价格低廉，无论是用的上还是用不上，都会买一件的。”
“这是为什么？”老胡不解的问了一嘴。
顾慈道：“因为名声，昨天我撒钱那一幕，相信已经传开了，再加上背心上印着咱们商帮的名字，这就相当于为咱们打好了根，湖州商帮的公子哥撒钱，用低廉的价格售卖某种衣服……
咱们有了名，就会有人慕名而来，有人慕名而来，咱们也就有了钱，懂了吗？”
老胡怔了怔，点点头道：“稍微懂了一些。”
接下来，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经过了顾慈的宣传，这种背心一传十，十传百，最终形成了一种盲目的购买效应。
这让顾慈想起了前世那些因为谣言就盲目追逐虚假的人，两者其实差不了多少，都是被一种盲目的跟风。
当天晚上结算银子的时候，老胡颤抖的说道：“少爷，净赚两千两银子！”
顾慈道：“别慌。”
第二天结算银子。
老胡：“少爷，又是两千两！”
顾慈：“别慌。”
第三天结算银子。
老胡：“少爷！！今天赚了足足五千两！外边的人都疯了，说穿咱们这衣服延年益寿……咱们应该没有这好处吧。”
顾慈：“没有，应该是合作伙伴们搞出的事情，为了多卖点……”
老胡：“可是，五千两啊……”
顾慈：“别慌。”
第四天结算银子。
老胡：“少爷，买的人少了，听说本地商行插手了，已经开始制作这种背心了
现在收入，九千八百两！”
顾慈：“是时候了，告诉那些合作伙伴，咱们的协议到时间了……对了还有，谁卖的最多。”
老胡：“闲汉老三。”
顾慈：“可以，把这份新的协议书给他，看看他怎么说。”
老胡：“少爷！你要给他留下两千两盖采石场？”
顾慈站起身，目视着远方，缓缓开口道：“没错，想要在宣威城几大商帮中立足，与人合作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要与国家合作！与燕国两国合作！！而这采石场，就是咱们计划的第一步，我不仅要在骏马城盖采石场，还要在这沿途每一座山脉上都要盖起采石场！我要让燕国两国主动来找我！”
老胡闻言，目光中除了震惊以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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