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三起凶杀案
断头案发生后的第十五天,孟海洋成功进驻安宁里小区,成为断头案受害者对门的邻居。不得不承认,人们说钱不是万能的,在我看来就是酸葡萄心理。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但问题是没有钱。其实,钱在关键时刻几乎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来了,我和孟海洋一起光明正大的进入了他刚刚租住的房子里,简约欧式装修的三居室,蛮舒服的。我一边四处查看,一边随口问道:“房租一个月多少钱?”
孟海洋敲了敲客厅的茶几,说:“房租?不,我把它买下来了。我查了查,这地段的房价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我打算重新装修一下,回头这件事解决了先租出去,等房价涨得差不多了再卖掉。”
我顿时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孟海洋把房间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散味:“也是咱们运气好,房主很好说话,让咱们可以先住进来再慢慢办理过户手续。不过,大概他是被对门邻居突然被害吓到了吧,听说这楼里好几家突然要卖房子。”
我叹口气:“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时间拖得越久,案子越不容易破。对了,你有没有从任刚那里打听到什么新消息?”
孟海洋摊手:“没有。不过,雷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不是可以开诚布公地跟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任刚……”
“不行!”没等他说完我就跳了起来,“绝对不行!我不想让警察把我当成嫌疑犯!”
说起来,裸男案案发时,我那个易拉罐小自行车被警察带走之后,我一直提心吊胆地,害怕哪天被一个电话请去喝茶。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依然安然无事。仔细想想,或许是警察并没有从那小自行车上提取到任何和我有关的证据吧。即便那上面存在我的指纹,然而我并没有案底,和死者也没有任何交集,警察根本也无法找到我头上,那指纹也就失去了价值。
所以我越发不明白,始作俑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栽赃陷害,明显效果不大。如果是一种警告,应该事先会使用某种方式提醒我去发现它们,然而并没有。无论是耳环,小自行车玩具还是弹珠,都是在事先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发现的。所以我认为,这更像是凶手在犯罪中独特的“签名”。我知道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任刚,好让警察能把两起案件并案侦查,这样可能会更快地侦破案件,把凶手绳之以法,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但我的直觉隐隐约约告诉我,我不能这样做!最后,还是私心占了上风。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孟海洋,虽然我很恶心你那个极品前女友,但我认为最好还是想办法提醒她一下,最近先不要住在家里了。我的弹珠既然出现在了她家,一定不是偶然的。我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她……”
说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凶手到底是先杀人抛尸,然后把我的遗失物丢在现场,还是先把遗失物放在那里准备好抛尸,然后再去杀人?如果警察再从另外一个凶杀案的现场发现了我的遗失物,如果那遗失物上能检测到和我的小玩具自行车上相同的指纹,那我岂不就成了警方的头号嫌疑人,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
我感觉不寒而栗。
我嗓子有些干渴,拿起矿泉水灌了几口:“孟海洋,我觉得我真的摊上大事了。”我把我的想法跟孟海洋说了一遍,“所以,我认为你赶紧想想办法,让徐娅茜马上离开她家,先住到别的地方。如果凶手是先把我的遗失物丢在某个地方,之后再杀人抛尸,那么徐娅茜要么被杀死,要么被某天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死状惨烈的尸体吓死。至于让她搬家的理由,你自己想吧。”
孟海洋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又是我!你不想见她,难道我想见她吗?再说现在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凭什么会听我的话?”
我斜睨了他一眼:“凭她一有事先想到你,证明她可能对你余情未了啊。你就委屈点,用用美男计,编个理由把她弄走。”
孟海洋大喊:“雷伊,你简直是个不讲理的混蛋!”
我朝他拱拱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夸奖!”
孟海洋气哼哼地向我挥了挥拳头,我也懒得理他,直接走出门:”回头我会把我的生活用品搬过来一些,只要有时间我就会过来小住。你要是没事,就常住在这得了,充分利用你的美色,多帮我套点有价值的资料出来。”
我砰地关上了门,毫不理会孟海洋的哀嚎声。
我正要下楼,一抬头,吓了一跳。对门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在门缝里露出一只黑溜溜的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我。一见被我发现了,那人马上缩回去,闭紧了门。我拍怕胸口,想了想,上去敲了敲门:“你好,我是刚搬过来的邻居。”
门又开了一条小缝,还是刚才那只眼睛,警惕地审视了我一会。我努力做出友善的笑容:“你好,我叫雷伊,刚搬过来,就住在你家对门。”
孟海洋大概听到了我的说话声,也从我身后开门走出来。
对门的人见状,终于拉开大门现身了:“你好。”
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中等身材,短发花白,面色蜡黄,稍微有些含胸驼背。她站在门里,双眼红肿,嘴角下垂,神情沮丧:“我听到对门有动静,就出来看一看。我听说对门邻居把房子卖掉了,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对,”我尽量和蔼地微笑着,“阿姨,我们刚刚搬过来,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嗯。”老太太不置可否,含糊地嗯了一声,“我还有事,再见。”
说完,老太太并不等我回答,飞快地闪身关上了门。
我转身示意孟海洋跟我下楼。
到了楼下,我轻声跟他说:“估计是受害者的母亲,真可怜。”
孟海洋也轻声说:“你的厨艺不错,回头做点好吃的,隔三差五送过去点,多套套近乎。”
我点点头。
既然心中有了计划,我感觉心情也不那么压抑了。刚刚伸伸腰,深呼吸了一口,孟海洋的电话响了。
孟海洋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任刚。”他接通了电话,“刚子,怎么了?”
我看到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嘴巴慢慢张开地可以塞进去一颗鸡蛋。
半晌,他一言不发地挂掉了,扭头看着我:“雷伊,你说今年邪门的事怎么这么多!刚子刚才跟我说,就在你们咨询室附近,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这次的凶杀案倒没那么复杂,凶手杀人之后并没有逃跑,一直守着尸体直到警察到达现场,当场就被抓住了。他打电话给我,是因为目睹凶手行凶过程的几个人现在都处于情绪失控状态,其中一个就是小叶子。小叶子吓得说不出来话,只一个劲地喊你的名字。刚子没有你的手机号,就打到我这里来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开车开快一点,如果顺利的话,也就是四十多分钟的事。”我急急忙忙往外走,心中嘀咕着,我是不是应该到哪个庙里给菩萨们上柱高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为什么好几起案子都会无形中和我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
“凶手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人后没有逃跑?”坐上车,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好奇地问,“一般无论有什么杀人动机,凶手都会想尽办法延长案发到自己被抓获的时间。而这件案子的凶手这么胆大妄为,如果不是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那估计就是存在精神障碍。凶案现场到底在哪,为什么小叶子也会在那里?”
孟海洋把车开得飞快:“不知道,去了再说吧!”
我感觉我的八卦之心开始热血沸腾:“终于可以看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多了。
等我们快到咨询室的时候,任刚打电话给孟海洋,让我们直接去警局。我们到达警局时,警察已经录完了口供。小叶子一见到我就扑了上来,哭得梨花带雨。我心疼地抚着她的背,一时也不敢再问什么了。我用眼神示意孟海洋去找任刚套套话,孟海洋暗暗朝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没有去打扰正在忙碌的任刚,搂着小叶子先走了。
没有问小叶子任何事,我想了想,没有送她回她租住的地方,而是把她带回了孟海洋的别墅里。我想她现在并不适合独自居住,而她那个男友杨云峰,无论如何我是信不过的。一个连孝顺和愚孝都分不清的男人,背后还有那样一个阴险狠辣的准婆婆,我不认为他们能够照顾好正经受着巨大心理创伤的小叶子。
我没有再离开小叶子,照顾她睡下了。直到孟海洋回来,小叶子还在熟睡之中。
我叫孟海洋进入书房,询问他有关案情的事。孟海洋大摇其头:“现场真是,太惨烈了!”忽然他又直直地盯着我,眯起眼睛,手指摸着下巴,“雷伊,你,猜对了一件事情!”
作者闲话:
深夜一点半,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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