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交易达成
“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出去逛逛。对吧，瑜琮？”
“啊，是，周大人说府上太闷了，想出去走走。”
回来的路上有了周北哲的交代，瑜琮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他这个人多少有些痴愚，因此没有引起瑜璧的怀疑，后者也只是随口抱怨了几句……
“好啦好啦，既然人都回来，无事就各自去休息吧，时辰也不早了。”
萧飒与周北哲共事多年，深知这个人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此番出去必然有不可告人的部署，因此随口打着哈哈，劝离众人。然而却不想周北哲似乎还有其他的安排。
“萧帅暂且留下吧，我正好有事要嘱托你，至于其他人都去休息吧。”
“是。”
首先应了声的是瑜琮，他见周北哲有萧帅照顾便不再多留，行了一礼，这便离开，瑜璧见师弟走了，自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在嘱咐了周北哲记得吃药之后也离开，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三个人，多余的常顺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见状周北哲甚为关心问他道：
“常顺叔，怎么你还有事吗？”
“唉，也没什么，老奴年纪大了不比的从前那么精力旺盛，小主人若要去做什么还是跟老奴说一声，不然我这心里……”
常顺虽是一副焦急的样子，但说话间目光却总往萧飒身上瞟，后者明白这是有话忌着自己，因此哈哈一笑，假装内急这便要到外面等候，却不想被周北哲给拦住了。
“无妨，都不是外人，常顺叔直说便可！”
“这……”
常顺犹豫了片刻，看了看萧飒，最终还是决定开了口……
“是这样的，老主人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
“噢，这么快呀，我还以为西军率兵罚罪，道路闭塞，信息传递会延误些日子，想不到居然没有受到影响……”
周北哲嘴上虽是惊异，但从神情上看，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小主人这话说的，您也知道，就东域的地势，有些道路大军走不得，却不妨碍单人独行。”
“呵呵，常顺叔提醒的是，那献王那边回复如何？”
“小……小主人还是自己看吧。”
说着常顺将信从身上取了出来，递给周北哲，后者打开了瞥了一眼，随即将书信交给了身后的萧飒……
“什么？先要帮献王破了纵云关然后才能将苏然送来？这开玩笑吧？万一关破了，献王不给怎么办？而且再说了，现在西军已然进入了东域，一旦夺了纵云关便是等于断了敌军的后路，也就相当于替献王殿下解了围，这可是买一送一的买卖，可献王殿下却一点诚意都没有，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萧飒看完之后，冷笑着将书信捏作一团，丢在了地上，而面对这个结果，常顺似乎早有准备，故技重施的他“哐当”一声跪在周北哲面前苦苦哀嚎……
“老奴也知道这事让小主人为难了，但献王府里有周璇玑那个恶妇掣肘，老主人也很是不便！还请小主人看在父子亲情的份上勉力相助，等事成之后老奴一定亲自前往乍安，舍了这条老命也要帮小主人将苏然带过来……”
说着常顺叔开始不停的给周北哲磕头，似乎有种不答应便誓不罢休的样子。一开始周北哲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后来常顺脑袋磕破了，血溅的一地都是，这位以冷酷著称的智魁终于心软了……
“唉……常顺叔你这又是何必呢……”
说话间周北哲并没有伸手去搀扶，反是转头看向萧飒，这位萧大元帅最是宽仁，见到这般情形也是百感交集，再加之周北哲的眼神近乎哀求，无奈的他两手一摊，用略带懊恼的口吻说道：
“这是你的家事，我无权置喙，但若要让我和我的军势为你们周家争权夺利，是万万不行的！”
“无需如此，只要你不反对便好……”
周北哲冷冷的抛下了这句话，抬手扶起常顺，而后者虽然停止了不断的哀求，却仍是一脸的愁容。
“小主人，没有兵将，这……这要如何破纵云关呐？”
“哼，在凡人看来纵云关是无法移跃的屏障，是千军万马都难以突破的堡垒，可在我眼中那不过一座沙城，拂袖间便能灰飞烟灭。”
“啊？”
虽是跟随了周北哲多年，但这般夸张的形容却仍是无法让常顺置信，只能疑惑看着对方缓步起身。
“我今夜会将破关之法写好放在侧室，明日还得烦劳常顺叔亲自跑一趟，连同我准备好的礼盒一并带去乍安吧！”
“礼……礼盒？”
这倒让常顺感到一些意外，周北哲与周禅交恶多年，即便是逢年过节也从未有过任何礼尚往来，这番是怎么了？
看着常顺一脸狐疑，周北哲冷冷的苦笑了一声，冷淡的说道：
“常顺叔勿要奇怪，那里面不过是装了一些皮裘，特产以及银票，既然献王殿下在书信里还称我为儿子，那这点东西便是我对他善意的回敬……但若是事成之后，我见不到苏然……那日后兵戎相见，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讲情面了……”
这是礼，是善意，更是另一种威胁，周北哲恩威并施的手段让常顺不再疑惑，感激之间又要跪下，然而却被对方给止住了……
“常顺叔，下去休息吧，这一趟极为要紧，怕是只有你亲自去了……”
“是，老奴明白！”
常顺兴冲冲的离开了，一时间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周北哲与萧飒，这件事情似乎让两人的气氛变的很压抑，过了许久，萧飒这才忍不住问道：
“北哲，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周北哲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这让萧飒觉得很不舒服，随即又说道：
“天下如果落在北朝旧势力手中，只会变的更糟！”
“那落在谁手里会好呢，郁劫刹、信王、慕容悬止还是你萧飒？”
“……”
又是一阵沉默，萧飒没法回答，但他觉得周北哲不该牵扯进这漩涡之中……
“放心，我只是想要苏然，只要他一到手，谁做皇帝我都不在意。”
萧飒虽然没有说话，但周北哲却好似读懂了他的心，可他的这番解释却不能让萧飒满意！
“你认为你父亲真的会把苏然心甘情愿的交给你？”
“当然不会，但这由不得他！”
“嗯？”
“附耳过来……”
看着周北哲平静的面容，萧飒疑惑的低下了头，随即只听得对方说道：
“你派两个可靠人先一步到达纵云关，然后这般……”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完周北哲的安排，萧飒打了个寒颤，他看着对方那冷到极点的笑容，心中顿生寒意……
“照我的吩咐去做，不出半月我们的镇国侯便将出现在这边塞之上，让南野鼠辈望风而溃。”
“真能这样顺利吗？”
这是萧飒在许多年后第一次质疑周北哲，只见他不愿再多看对方一眼，转头望向窗外，而周北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屋外轻盈般的鹅毛急骤而至，一株腊梅傲立于风雪之中……
“孤梅映雪，这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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