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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


7

        吴氏怎也没想到,沈媛竟站在沈峦一边。

        沈峦这个孽障,竟然背着她,跟沈大小姐来往,还劳动沈大小姐来救他,如今还睁着大眼化妆无辜。

        跟他那狐媚子娘一模一样。

        沈媛发现,沈峦的眼睛特别漂亮,细长的睫毛下,黑瞳闪烁,如黑夜里的星星。

        若小松还在世上,该是与沈峦一般年岁,跟着先生读书识字,无忧无虑度过最美好的童年。

        这么漂亮的孩子,怎忍心下这么重的手?沈媛见孩子背后一条条血痕,每一鞭子都是照着狠的打,三婶只想孩子承认偷了东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赶出侯府。

        三婶当年不得三叔喜欢,与三叔只是相敬如宾,三婶操持家事,为沈家三房生儿育女,三叔却对那小妾掏心窝子的好,几乎夜夜都在小妾房里留宿,三婶怎能不嫉妒?只是碍于三房女主人的颜面,必须面上保持宽宏大度,可心里想的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虐待也不解恨,必须把这碍眼的妾生子赶出去。

        若不是她偶然间得知三叔留下的秘密,说不定,这孩子已经被三婶赶出侯府了。

        “告诉阿姐,你偷没偷你母亲的嫁妆?”沈媛看着沈峦的眼睛问道。

        沈峦怯生生的看着她。

        “别怕,我是你大房的阿姐,”沈媛顺了顺沈峦乱蓬蓬的头发,“阿姐会护着你。”

        沈峦吸吸鼻子,他知道大房的沈媛,年前一把火险些烧了侯府的得了疯病的大姑娘。

        沈媛根本没与他说过话,为何要来帮他呢?沈峦有些害怕。可如今母亲误会他,要赶他出府,沈媛又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母亲不想听他的解释,如果大姑娘为他说话,或许母亲能改变主意,他渴求的目光望向沈媛,坚定地道,“阿姐,我没偷东西。”

        “金镶玉是从他房里搜出来的,许多仆役丫鬟都看见了,他贯会撒谎,大姑娘切勿信了他的鬼话。”

        吴氏又想抬手打人,沈媛直起身子,挡住沈峦,见满院子都是从柴房里扔出来的破烂儿,还有几本的书册,不像是新书,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指着柴房道,“从他屋子里搜出来,就一定是他偷的?我看这柴房连个锁都没有,封窗纸还是破的,若有人趁他熟睡,或者在他不在屋里的时候,偷偷把东西放进去藏起来,然后污蔑他偷了东西,也是大有可能。”

        沈媛没等吴氏反驳,“三婶,沈峦也是沈家的血脉,三叔过世的早,他将三个儿女托付给你,你却单听仆役丫鬟的一面之词,就动了鞭子,你难不成是想屈打成招吗?”

        “我……”吴氏百口莫辩,沈媛一顶沈氏血脉的帽子扣下来,她哪里受得起?

        “谁看见沈峦偷偷进了你放嫁妆的屋子?”沈媛不急不缓,看着低着头不敢言语的三房丫鬟仆役,“站出来,与我说说,什么时辰,怎么看见的?”

        吴氏忙道,“莲花,你说。”

        被叫做莲花的丫鬟跪下,“回大小姐的话,昨夜丑时,奴婢伺候夫人睡下。经过后院,听见柴房那边有声响,奴婢就想,是不是什么野猫爬墙,想要赶走它们,别吵了夫人。却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匆匆忙忙的从西边的小屋溜出来,又朝着柴房去了。谁知第二天,夫人的嫁妆丢了,那小屋正是夫人放置嫁妆的地方。”

        “除了你,可还有别人看见了?”沈媛又转身问。

        没人答话。

        吴氏道,“当时只有莲花经过后院。”

        “你可看清那人是你们七少爷?”沈媛嘴角一勾,走近丫鬟,指尖勾起丫鬟的下巴,“我最讨厌有人骗我,你可得想清楚再说话。”

        “奴婢……”莲花偷看吴氏,小声回道,“奴婢看的清楚,的确是……是七少爷。”

        沈媛冷笑,“就知道你会胡说八道。”

        “奴婢说的是实话……”丫鬟连连磕头,“奴婢万万不敢欺骗主母与大姑娘。”

        沈峦也急了,生怕沈媛信了丫鬟,不相信他,他明明睡了一夜,也没梦游之症,哪里会去偷东西,“不是我,我整晚上……”

        “跟我在一起,”沈媛打断沈峦,对上吴氏惊讶的双眸。

        “沈峦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偷三婶的嫁妆?”沈媛笑中带戏谑,跟她比说谎扯皮,笑话,“是我偷偷带他出府玩了一夜,三婶别怪他不与你说实话,是我吓唬他不让他说出来的。”

        吴氏明知沈媛说谎,也不能拆穿,难不成去问大房的丫鬟,大姑娘在不在府上?大姑娘经常夜不归宿,连侯爷都管不住,她一个三房外姓,哪里敢败坏老太君最疼爱的孙女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

        沈峦低下头,两手搓着袖子。他口说无凭,没有人证明他晚上一直在柴房里呆着。

        大房的姐姐说谎,却是护下了他。

        吴氏知道今天怎么也定不了沈峦的罪过了,顺着沈媛的话说,“你瞧瞧,是三婶糊涂了,都是误会。”

        又对沈峦说,“你也起来。”

        沈峦慢慢撑着身子爬起来,跪了半日,双膝发麻,又挨了鞭子,后背生疼,勉强才站住。

        吴氏气得咬牙,只想着等沈媛走了,得再寻个由头罚。

        虽吴氏退让,沈媛又怎能这就算了,“三婶,你的丫鬟说谎,该怎么处置?”

        “来人,押出去,重打三十,赶出府门,”吴氏既不能说沈媛说谎,就只能是自己的丫鬟说谎,牺牲一个,赶紧息事宁人,把沈媛这尊佛送走。

        “夫人,奴婢冤枉啊!”莲花哭的凄惨,吴氏大喝,“押出去!”

        沈媛心里好笑,吴氏倒是个干脆利落的主子,丫鬟明明是听了她的吩咐,才冤枉沈峦,想贼喊捉贼,到最后丫鬟被主子果断舍弃,成了替罪羊。

        回头,沈峦还站在那儿。

        “三婶,你这儿也真够局促的,连个正了八经的屋子都没有的住,沈峦好歹也是三叔亲生的孩子,我的瑞雪院空地多,人又少,以后,让沈峦来瑞雪院儿住,也能跟我做个伴。”

        “怎敢劳烦大姑娘?”吴氏猜不透沈媛,是心血来潮又想出什么办法折腾,扯上她们三房可不是好兆头,且三房的公子,住到大房去,还是跟女眷住在一起,于礼数也不相合。

        沈媛只是告知,并不是商量,拉上沈峦的胳膊,“跟阿姐走。”

        沈峦瘦瘦小小的身体被拖出去三步远,回头看吴氏。

        沈媛道,“怎么,你不想?”

        沈峦根本不明白沈媛为何要带他走,也知道母亲的脸色铁青,不想让他走。

        他害怕,颤抖的小手手心满是汗。

        “不想就说不,以后阿姐就再不管你了,”沈媛与沈峦说,“我知道三房院子里的人对你不好,他们看不起你娘,也看不起你,但阿姐不会。今天你跟阿姐走,以后有阿姐护着你。”

        沈峦咬着唇,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要保护他。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知道母亲恨自己的亲娘,所以一直以来,他只想快快长大,好好念书,将来能离开侯府,过自己的日子。他始终相信,只要他肯努力,将来一定会变好的。

        眼泪挂上脸颊,脑海一片空白,沈峦脱口而出,“我跟阿姐走。”

        吴氏气得翻白眼,沈媛一勾唇角,大摇大摆的拉着沈峦走出了三房的大门。

        一路回到瑞雪院,沈峦一直沉默不语,可眼里还是好奇。他很少出院门,瑞雪院的一草一木,都洋溢着精致,与三房□□裸的奢侈不同,处处淡雅里透着高贵。

        沈媛把孩子带回瑞雪院,与不知发生了什么,忐忑不安的跟着一起进来的丫鬟说,“把东边的屋子收拾干净,以后三房峦少爷跟着我住。”

        丫鬟不敢问为什么,忙按着吩咐去收拾,只听沈媛道,“等等。准备浴桶,烧好热水,我要沐浴。你,去把张大夫请来。”

        刚才她匆匆忙忙去三房寻人,都没来得及换一身衣装。

        沈媛沐浴时,沈峦规矩的站在门外,看着丫鬟来来回回,收拾屋子。

        一时头脑发热,沈峦也不知今天的选择是对是错。若是大房的阿姐不要他了,依着母亲的脾气,他在三房,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背后火辣辣的疼。

        沈媛在丫鬟的伺候下,泡了个美美的花瓣澡,换了新衣,梳了发髻,顿时神清气爽。只是脸上还有些红肿,丫鬟拿来冰块,放在布里,敷在脸上。

        她踩着鞋托,懒懒出门,发现沈峦还是来时的模样,局促不安的靠在主屋的门前,小心翼翼的生怕多占地方遭人嫌。见她出来,糯糯的喊了声,“阿姐。”

        沈媛晃神,许久之前,小松也这般喊她阿姐,阿姐长,阿姐短,跟在她屁股后面,她去哪儿,就非要跟着去哪儿。若小松还活着,如今也该长得这么高,这么可爱。

        可她这个做阿姐的,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弟弟。

        沈峦见沈媛脸色暗下来,以为自己喊错了话,吓得忙改口,“大姑娘。”

        “什么大姑娘,是阿姐,”沈媛伸出手,摸了摸沈峦软软的头发,“以后叫阿姐,记住了吗?”

        沈峦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轻轻嗯了一声。

        “等阿姐给你洗干净,换身新衣服,”沈媛一下子想不出,侯府哪家的孩子与沈峦一样的年岁,如今现做也来不及,只能与丫鬟道,“给小少爷找身差不多合适的衣裳,先凑合几天。”

        沈峦跟着沈媛,进到沐浴的屋子,氤氲水汽热腾腾,使周围变得温暖。

        蝴蝶屏风后,是诺大的浴桶,能盛下两个他,水里还飘着花瓣,香喷喷的。

        “凉了,”沈媛一试,感觉水温不舒服,定是自己洗的时候,水冷下了,丫鬟偷懒,没再加热水。

        等到热水加满,她勾勾手指,“过来。”

        沈峦乖乖走过去,看着丫鬟侧立在浴桶旁,端着浴巾与衣裳,想大哥大姐沐浴时,都是这般,还有丫鬟添水更衣。但这都是三房嫡脉的待遇,从小就没人管他,他就着脸盆冷水,随便洗洗。

        两个丫鬟上前,给沈峦脱衣服,沈峦下意识的后退,这么多人看着,他的脸刷的红了,看看沈媛,“阿姐,我可以自己洗。”

        沈媛暗笑,小孩竟如此害羞,侯府的少爷,谁没个十几二十几个丫鬟伺候,以后得学会适应。

        她勾勾手指,“过来。”

        沈峦慢慢挪过去,又害怕起来,想是不是阿姐生气了?沈媛却蹲下,给他解开衣带。

        “阿姐,”沈峦受宠若惊,往后闪避,被沈媛抓住衣衫,顺着脱下来。

        沈媛本是逗他,脱下的是外衫,之后交给丫鬟,可她抓着衣裳,才发现手心被血水浸透了一大半。

        原来他伤的这么重。却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

        “你自己脱,”沈媛听丫鬟来报,张大夫已经候在外面了,她走出去,与张大夫说了鞭伤,命张大夫立刻去配药。

        屏风后的小小身影,倔强的不肯动,沈媛就把丫鬟都叫出来,吩咐她们各做各的事去。

        她出了屋,关上门,绕到屋子的另一边,悄悄靠近,从窗户偷偷看向屋内,沈峦终于脱了衣服。却没有钻进浴桶,只是拿着浴巾,对着屋里的镜子,一点一点擦干身上血迹。

        沈媛心里一阵寒凉,鞭伤一道一道,有许久之前结痂成疤的,还有新伤带血,吴氏竟能对一个小孩下得了手,简直丧尽天良,“以后,阿姐对你好。有阿姐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沈峦吓了一跳,望向窗户,沈媛说完转身,“洗好了就告诉丫鬟,让张大夫给你上药。小小年纪,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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