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诗
说到底，此时此刻的江禾晚是茫然的，并不同于白日的少年感。
带着一种对未来未知性的迷茫。
她暗恼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暗恨自己背不住书。
郁闷物理试卷那么多红叉。
外面的雨声愈来愈大，噼里啪啦般猛烈的敲打着玻璃窗户，
江禾晚呆了好一会，随意的用放那的毛巾擦了擦，才虚浮无力一步重，一步轻的出了训练室。
晚上还有舞蹈课，江禾晚直接去了那上课。
舞蹈课。
＂停＂舞蹈老师皱眉，：跳成这样，怎么去参加比赛？
一群花一般年纪的姑娘们，慌乱的停住脚步，沉默不语的盯着地面。
舞蹈老师看着他们那副死样子就来气了，冷着的声音，仿佛可以掐出冰碴子；你们不想到a1班，可以退出，底下有大把大把的人等着上。
a1班是整个舞蹈机构最好的班，不管是从设施，还是人力资源来看，都是最好的。场地最大，有饮水机，两个3年一换空调，每年比赛也是从a1班选，老师也是各个顶尖舞蹈比赛退出来的裁判者。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大家争破了头都想挤进来。
而这群本身就在a1班的，虽然不愿意别人顶替她的位置，所以形成了一种森严的比赛制和紧张感。
只要你能力过关，随时都可以上，同样——只要一旦有人能超过你，就得下去。
舞蹈室内空气很闷，粘粘稠稠的，噼里啪啦似豆子的大雨也纷沓而至，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江禾晚一言不发的低着头，抿着嘴，沉默的看着地面。
许是因为刚跳完一支难度强的舞，她脸颊红红的，汗流浃背了，狼狈不堪。
那晶莹的汗水顺到江禾晚的下巴，再一滴一滴流下来清晰的落到地板上，嘀嗒嘀嗒。
a1班这个舞蹈机构里面最好的版，她也不想从a1班滚蛋。
舞蹈老师不满的咳嗽两声，；再来一遍，不到五天的时间就要比赛，假如你们还是这种状态，都别上了。
音乐响起。
这幅景像是画里走出来的，闲情逸致，美丽的姑娘们翩翩起舞，像是在烂漫的花丛中，惊鸿一曲。
舞蹈老师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像是要夹死几只苍蝇，他不满的拍拍手，一个个的开骂；
＂刘思怡，你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这几天练了吗？木偶人都跳的比你有美感＂
＂卓欣悦，你在鬼画符吗？那个动作，手指要微微翘，是美感的，不是像个鸡爪一样竖起来＂
啧啧啧，这骂法，真够难听的。
这不，有人就笑出了声。
舞蹈老师眼睛一瞪，神情更加不悦；刘敏敏，你还有资格笑？你跳的比前两个人还不如，老人家动的都比你优美。
这位叫刘敏敏的女生刚刚的笑僵在脸上，显得颇为滑稽，只好尴尬地低下头，手无举措抠着手指。
要知道，这群女生可谓是整个舞蹈机构跳的最好的，结果还是被骂的灰头土脸。
舞蹈老师瞥了眼站最边上的江禾晚，面色不愉；
＂江禾晚，你也没好到哪去，要不是音乐在响，我以为你在瞎转悠，根本就不是在跳舞＂
江禾晚实际上压根儿就没在游神，只是有点累，默默的低着头喘气。
江禾晚也没出声辩解，只是觉得有点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
重新来，音乐响。
还没撑过一分半，舞蹈老师叫停，又开始骂；
＂今天晚上练不好，都别回去了，现在已经是九点半，我看你们练到多久＂
女孩们面面相觑，神色茫然，今天舞蹈老师气性怎么这么大。
第一遍音乐响，姑娘们起舞。
＂重来”舞蹈老师有点大声喝斥。
第二遍音乐响，还没撑过一分钟。
＂重来，动作不对＂舞蹈老师皱眉，沉着声音。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所以说，舞蹈这条路，不管是成为舞蹈家，还是业余爱好，其实都很辛苦。
一遍遍的喊停，一遍遍的重来，一遍遍的摔倒，不管摔的膝盖淤青，还是脚扭伤，都必须装作无所谓样子。
大概十多遍过后，姑娘们实在累了，一个个都汗流浃背，身上的练功服也由于汗水紧紧的贴在背后。
江禾晚似乎也没优雅到哪去，头发嗒湿嗒湿的，哪哪似乎都有灰尘，还喘不过气。
舞蹈老师失望的摇头，看着江禾晚气不打一处来。
平常这个不算顶尖，但也算优秀的学生，今天却屡屡失误，一会儿节奏没跟到，一会儿位置不对。
再加上比赛时间在即，学生们就炼成这个样子，愤怒有六分，又加上江禾晚这事，愤怒便有八分。
越想越气，舞蹈老师感觉胸膛里都有一层火，烧的他火干舌燥的，毫不犹豫的开始骂；
＂江禾晚，你这都是在跳些什么？我说了，如果不想跳就出去，大把大把的人等着上，我不缺＂
江禾晚一愣，不自然的扯扯嘴角，但最后只得尴尬的低着头。
班里的同学也一愣，诧异地抬头看。
吃炸药了？还是吃火雷了？
这老师今天气性怎么这么大，平常对江禾晚不可谓不是和蔼可亲。
但随即又有点自危，难听的骂话，生怕下一个就骂到自己头上。
＂你跳的能不能有些感情，神态动作都很重要，细节，我要的是细节，广场舞的老大妈都比你们会跳，＂
“如果再跳成这个鬼样子，可以直接走，我不收这样的学生，跳舞跳的是＂
舞蹈室里剩下的就是舞蹈老师暴跳如雷的喝斥声，那训斥声，悄悄的回响在整个舞蹈室，显得格外响亮。
江禾晚那如羽蝶般轻薄的睫毛微微颤抖，她不自然的低着头，身形都在微微尴尬的打颤。
压根就没有人想过，那个轻巧洒然说出“我行，我上＂的江禾晚还有这么狼狈不堪的一面。
那个，阳光下。
被众人挑衅，丝毫不输气势，可以骄傲的说出一句“我行我上”，无不显现＂满身姿意少年时，徐来傲然少年雄＂的女孩，也有这么丢人的时刻。
那，所有人面前都是自信耀眼，每每都是摇曳身姿，傲然浩气，每一瞬间都风发澎湃，的少女也会被人像孙子一样训斥。
那，力压白花盛海棠，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的江禾晚，也会被舞蹈老师骂滚蛋。
【非原创，出自电影】这不，应了一句话——想要人前显贵，必人后遭罪，今儿个是破题，文章还在后头呢。
——《霸王别姬》
所以说，这就涉及到了从唐宋再到现代亘古不变的人生问题。
您是想要尊贵还是平凡呢。
平凡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我不知道，但如若你想要尊贵，那必得先遭点罪。
必然得先经历无数个不为人知的日日夜夜，无数句被人刻薄训斥的话。
人一生是很短的，难道不想扬起一面永恒又鲜红的旗帜，朝着方向笃定的前行，先谱写出最精彩的战歌，占领他人土地的同时开拓自己的王国。
江禾晚也清楚，漫长的风刀霜剑过后，总能寻得草长莺飞。
…
现在已经十点半，江禾晚累的脚步虚浮出了机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头发散乱着，刘海因为汗水和灰粘在额头上。
她手紧紧的攥着，努力不使自己回想刚刚别人看她时的奇怪眼神，如芒在刺。
瓢泼的大雨还在下着，下了一天也没停，反而有愈来愈大的趋势，灰而阴暗，冰冷又潮湿，传达着一种燥人心绪的阴郁。
路上还有很多撑着雨伞行走的人，川流不息，走走停停，仿佛都在蓄力。
江禾晚很烦躁，有种说不出的委屈难受，酸涩的能掐的出水。
仿佛再掉的跟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就感觉什么事都不好，一天中就没顺过，这种杂七杂八让人不顺心的小事才最致命。
明明都是些鸡毛蒜皮，可却杂糅加在一起，就像是滔天大事。
训练完后，江禾晚腿是酸的，体力也在一点点流失。
夹杂着雨点的风忽过，毫不留情的打在江禾晚的脸颊上。
她又累又饿肚子空空的，打算买个椰蓉面包。
江禾晚苦大深仇的皱着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征兆。
下一秒。她翻遍了口袋，才找到2块钱。
尼玛，买瓶饮料的钱都没有。
江禾晚看着手心的一块硬币，不由苦笑。
运气真差。
江禾晚胡思乱想着，脚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在有点泥泞的路上。
＂啊＂江禾晚一不注意踩到了一个小水坑，水像个小浪花一样迸溅出来，灰色的裤子全脏了。
她烦躁的扯扯头发。
他妈的，今天事事不顺。
江禾晚凝视了一会儿脏脏的水坑，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找卖包子铺的老板买了个包子。
江禾晚摸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带着一种难言的喜悦，小心翼翼的剥开塑料袋，嘴张的大大的，扑哧扑哧嗤的就要咬下一口。
你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开始变得幸运了吗。
不，你想错了。
背后，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急匆匆的挂断电话，嘴里吐着脏话，急急忙忙的向前奔。
脚上精致不带褶皱的黑色鞋子一坑深一坑钱的踩进小但是多水水坑里，梦见了无数的细小浪花。
可是男人却毫无察觉，只是急匆匆的往前奔，嘴里还不断的咒骂着什么。
显然是一个为生活奔波可却并不如意的成年人。
成年人的世界是残酷的，上司并不会因为是晚上就不让你继续加班。
成长、工作对比与小时候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是，日常生活中区分不了疲惫还是孤独感，每天都在陷入一个＂我好像不行了＂“再努把力试试吧”＂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他妈的，撑不住也得撑住＂如此的一个死循环，就像是在烹焰烈火浇灌，可没办法也却只能管他是炼丹炉还是火山往前走就对了，这别无他法。
有时候真的被生活无奈到下一秒就可以没由来的嚎啕大哭，说不清当时的嚎啕大哭是一瞬间的崩溃还是积攒在心底里好久的委屈。
明明都是柔情似水却熬成硬钢铁，明明以经撑不住了，却还是得咬着牙高歌前进。
虽然说难，但那又怎样，生活也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就对你百般怜惜，更不会因为你是爸爸妈妈的手心宠就将你含在嘴里，只得往前跑，还有各种重要的人在你的身后凝视着你。
生活啊，就是一首绝望的诗
唱着忧愁压抑的神律
百种滋味交加
半惨半乐毅掺杂。
那男人提着公文包跌跌撞撞的跑，像一阵风一样划过路上行走的大多数人。
忽然，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一扭，身子一歪，狠狠的撞到了江禾晚。
江禾晚还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拿着包子，正准备咬，可身子被迫的往前仰，一种奇怪的姿势。
“呯”包子掉了，空中划过了一个小弧线，钓到了小小的凹坑里，小小的凹坑还挺齐全，里面沙粘、水泥和雨水混在一起，包子也被占满了，灰弄得很脏。
那公文包男人歉疚地看了江禾晚一眼，继续匆匆忙忙的跑。
江禾晚好不容易站起身，看到手上两手空空不看到想挖坑里的包子，呆呆的愣住了。
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头发和脸上，显得好不狼狈，江禾晚眸子里染起了寒凉和几分说不明的挫败。
她顿了好一会，才蹲下身，忽然就绷不住了，眼眶慢慢充红，努力的压抑着发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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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忙着复习，上周没有更新，所以这周就比以往多个300字，也差不多更到了4000字，有时间会补回来上周的。
这两天考一模，考的头昏脑胀，面对密密麻麻的试卷字，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快乐了e(><)3，头皮发麻的那种啊～～～
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担心考差，等成绩也太煎熬了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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