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居然从里面感觉到了一些安抚的味道。
不，这一定是怀柔政策，想让他主动提出反省的策略。
警员正胡思乱想着, 就听到萩原研二开口。
“你说的也不全对啦。”
果然，要开始教育自己了吗？
“现在是下午, 半天没有凶案发生这个要求已经完成了, 你当然还可以下班后去喝酒庆祝，这就是一个很值得开心的事啊！毕竟能有这种进步也有你们用心巡逻的功劳嘛！”
警员怔怔地看着萩原研二，对方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正流淌着鼓励的温暖笑意。
“说起来……我调来这里工作已经一周了, 可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聚会一次，要不是你说起我说不定还会一直忘下去。”
“下班后去的话会占用你们玩乐的时间, 我也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去做。处理完工作再去的话，现在又没有居酒屋开门……”
警员在感动之余, 正想帮自家善解人意能力出众也不盛气凌人的上司一起出主意, 就看到他眼前一亮，想到了最佳的解决办法。
萩原研二：“决定了！等处理完案件后, 我们就直接在那家寿司店聚餐吧！”
警员以及门口等待的同事们：？？？
“萩原警部，冷静一点啊萩原警部, 那里可是刚刚发生过命案，真的要在那里吃饭吗萩原警部！”
既然已经报了警, 暂时还不想丢掉胁田兼则这个身份的朗姆只得被迫放弃了试探有栖川月身份的计划。
这家店面积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五张桌椅，他冷着脸, 做到了有栖川月和那对男女对面的位置上。
不能直接试探猜测，那拐弯抹角问问他的信息这种事还是可以的吧？
如果这个在最近声名鹊起的作家是斯皮亚图斯的话, 一定会发现他的意图, 两个人就算正式开始竞争；如果他不是的话, 自己的试探也不会被发现, 无事发生。
但不等他开始行动，街头就传来了警笛声。
朗姆：？
你们日本警察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
很快，警笛声停在了寿司店门口，五六名身穿制服的警官一个接一个走进门。
为首的那个男子表情严肃、气势威严，拿出证件向在场的四、三个人示意：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科强盗犯四系警部萩原研二，强行犯三系目暮警部需要调查另一起案件，于是将你们的报案转交到四系手上。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案件真凶，还原整个经过。”
“好了，坂田去检查死者情况、寻找线索，中尾和田代搜索周边环境，三上和我一起，询问案发现场的情况。”
“那么，就从这位小姐……”萩原研二看向明显和被害人关系匪浅的女子，对方却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小声啜泣，半点不像是能够配合调查的样子。
萩原研二无奈地看向坐在椅子上不动的胁田兼则：“还是从这位先生……”
“警官先生，还是让我先来吧。被害人的位置就在我身后，我清楚地记得从开始到结束的每一个细节。而且因为职业的原因，我对这一方面也做过不少了解，或许我的猜测能帮上一点忙也说不定。”
店里的作为按照前三后二的方式排列，有栖川月坐在三张桌椅中间那个位置，而胁田兼则坐在他的正前方。
因为身形健壮的缘故，将有栖川月挡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痕迹，又或者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总之，在有栖川月开口并朝他走来时，萩原研二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有栖川先生！”萩原研二睁大眼睛，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恩人。
“七年前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您，你就因为工作离开了日本，又没有来得及留给我您的联系方式，以至于整整七年我都没和您取得联系，没有向您表达谢意的机会。还好今天在这里遇见你您了。”
萩原研二五官英俊，但最有魅力的部分还要数那双温柔的黑色下垂眼。
每当他用柔和专注的眼神看着一个人时，没有人能够逃出他的魅力束缚。
尤其是那种眼神中加上了真切的情感后，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被注视着的有栖川月却并不觉得怦然心动之类的，而是在心里叹息：
怎么偏偏来的是萩原研二啊，是因为主角不在的案件不值得标配目暮警官出场吗？
萩原研二一来，过去那件事重现，他“正义”的虚假人设又要骗走一批单纯少年了啊！！
让萩原研二名声大盛、又让他无法继续爆破工作的那次案件发生的那一天，按照原来的轨迹，本来应该是萩原研二身死的日子。
因为他的死亡，导致松田阵平把为他报仇变成执念，最终为了拯救东京市民而死。
因为他的死亡，那位boss的实验得以继续，并收集到足够的数据，在最终的红黑决战中为红方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无数平行世界中也不乏因为这个实验让组织取得胜利的例子。
有栖川月无所谓其他人的结局，也不在乎最终的胜方是谁，因为那一切都不是他的世界。
在有他的世界里，那位boss不要试图从他手中走完一条完整的路，让任何一次实验取得想要的结果。
出于这个目的，有栖川月在分析后选择了救出萩原研二，将一切从最开始摧毁。
这也导致了现在的场面。
朗姆看着眼前这一幕陷入思索。
在他的回忆里，boss确实曾经说过斯皮亚图斯要离开日本的事，谈起时的语气还十分懊恼和可惜，这也让他对此印象深刻。
但在boss的口中，斯皮亚图斯的性格孤僻、高傲又让人难以接近，在组织中除了琴酒外没人能和他说上一句话，也没有人值得他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真的会和立场相反的警察交朋友，看上去还十分的真情实感吗？
他开始犹豫自己的判断了。
至于那个看起来很眼熟的萩原研二…或许是巡逻的时候路过店门口，看到过几次吧。
朗姆完美地错过了发现有栖川月和斯皮亚图斯之间联系的线索。
“因为当时的工作真的非常紧急的缘故。”有栖川月抱歉地笑了笑，“不过萩原警官真的不用那么感谢我，我只是顺手之劳而已，真正让所有人逃脱危险的英雄还是萩原警官你才是。”
“可是我之所以能及时做出应对还是因为有栖川先生的提醒，不然之后的一切都没有发展的可能，更何况现在的我呢。还有，有栖川先生也不要这么客气了，直接叫我萩原就好，或者像我的朋友那样叫我hagi。”
提起朋友，萩原研二的表情失落了一瞬，虽然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但仍被有栖川月收入眼中。
明了他失落的原因的有栖川月没有多提，毕竟…他失去行踪的三个朋友现在都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组织中卧底，虽然他们三个加入组织前的信息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也要注意不能在朗姆这个组织高层面前暴露一丁点信息。
好在萩原研二也没有继续在案发现场聊私人事件的想法很快就将话题拉回了案件上。
“有栖川先生刚才说，你记住了事件发生的全部经过对吗？”
“是的。”有栖川月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这应该也算无关事件，但在案件之外，hagi还是叫我月吧？”
萩原研二顿了顿，然后笑着点头：“好的，有栖川…月，那你能为我们讲一下当时的经过，以及你的猜测吗？”
“当然。”
一开始，有栖川月并没有关注自己身后的那对男女，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朗姆身上，只有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对周围也没有放松警惕。
因此，即使没有特意关注，那两人小声争吵的内容也被他记在心里。
大概就是一个……情侣吵架的故事。
女子想要昂贵的名牌首饰，可男子只送了她漂亮却廉价的普通视频；女子想要去豪华高端的餐厅度过他们四周年的纪念日，但男子却只带她来了这家看起来毫无特点的快餐寿司店。
两人因此争吵了一番，却怎么也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于是开始默不作声的用餐，以沉默来对抗。
之后就是被他误认为因为被胁田兼则凶恶五官吓到的男子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死亡。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有栖川月简略地叙述一遍后，就开始讲述自己的发现。萩原研二则在一遍用笔记录着要点，频频点头。
“从死者和那名女士的谈话来看，他们两人因为礼物以及一周年的关系产生争吵，这或许是导致案件发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是说…最有可能犯下案件的就是那位女士，你以及这位胁田先生可以排除嫌疑了吗？”萩原研二理解了有栖川月的意思。
有栖川月回答：“我回来日本的时间不长，也是今天才见到死者。而从死者和那位女士的谈话里，也能得知他们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寿司店，用餐的过程中也没有和胁田先生产生冲突，根本没有杀人的动机。这些都能通过调查得到答案。”
“但是，关于这起案件的嫌疑犯，却……”
不等有栖川月说完，前一秒还在柔弱哭泣的女子却突然抬起头看向萩原研二。
她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怀疑，因此急切地解释：“我不是、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他，他死了保单的受益人也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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